天色黑透了賀嶼安才從新宅出來, 他披星戴月未直接回薑府,而是踩著星辰又往二皇子府去。

二皇子府門被叩想, 開門的德成, 一見來人,忙將人迎了進來。

“二皇子呢?”賀嶼安問道。

德成將人往後院邊引邊道:“在書房談事呢,巧了,薑大人方才也來了。”

賀嶼安聞聲倒全然不意外, 頷首便跟著他走, 不多時便行至一有書房前, 賀嶼安來二皇子府不多, 這書房也沒怎麽來過。

一路走來, 二皇子府中染著燭火的屋子不多,也不知是怕廢燭火還是怎的,就連長廊上照明的燈火都很少, 不過這書房倒是格外的通明。

賀嶼安站在書房門庭前,看著德成去敲門請示, 而後便見德成點了點頭,將門大開:“世子,裏麵請。”

賀嶼安抬腳進去, 最先瞧見的便是站在案牘一側的薑城南,他神色一貫冷淡與旁的時候倒無甚區別, 燭火冉冉將他平日裏不顯的深沉照出幾分來, 一旁的二皇子,神色莫名,隻一眼, 賀嶼安便斂下眼皮, 未再多看一眼, 二皇子他一貫叫人瞧不透。

“這月黑風高的,三郎怎想著到本殿這處來?”二皇子嘴角銜著笑看向賀嶼安。

賀嶼安抿了抿唇,答非所問道:“殿下,三日後你可動手?若要動手,三郎可祝你一臂之力。”

此話一落,薑城南挑了挑眉頭眼裏閃過一絲興味,顯然是有些驚訝於賀嶼安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對於奪位一事,二皇子這處的態度一直模棱兩可,起先賀嶼安倒也不甚在意,不禁搖擺的不止他,自己也是,沒摸清太子的實底前,他還做不到將這些年早已根深蒂固的堅持拋卻,試探歸試探,對於二皇子的動作,他隻是在一旁觀望,他既不願意承認,賀嶼安便也不會再問。

可如今不同了,太子這回已然是觸到他的底線了,若真的扶持他為君王,如此殘暴,焉知往後賀家不會是如今的何家?賀秋濃不會成為第二個何溫姝?

畢竟太子對賀秋濃一直虎視眈眈,不禁如此,其中最終要還是薑笙,他抬眸看向薑城南手捏著太子把柄,太子斷然是不會留著他的,若二皇子真的鬥敗了,薑城南便會第一個死,第二個或就是薑笙,憑著太子的睚眥必報的性子,難保不會如此。

是故,三日後二皇子的埋伏,斷然不能出差錯。

二皇子聞聲來了興致,端坐了身子,眼眸裏是興致勃勃的趣味:“哦?二郎要如何幫我?說來我聽聽?”

賀嶼安眼眸堅定看向許永嘉道:“唱一出空城計如何?”

許永嘉與薑城南聞聲對視一眼,皆勾了勾唇,頗有興致的看向賀嶼安。

屋內燭火微微偶不時傳來洽談聲,聲音時斷時續,屋外是蟲螢夜鬧的鳴叫聲,此起彼伏頗為熱鬧,這聲音交疊在一處,還頗為和諧。

直到子夜,賀嶼安才歸來,已至深秋,夜已經有些涼了,歸來時身上帶著夜裏的涼氣,他未直接脫衣服上榻,而是直奔進耳房。

薑笙迷迷糊糊間,便察覺到身側的位置下陷,習慣性的便窩進男人的懷裏,似源源不斷的溫泉一般,暖意將她包圍住。

“好遲。”她嘟囔抱怨了一句。

賀嶼安攬著他輕“嗯”了一聲,在她額間輕輕觸碰了下道:“嗯,有些事情耽擱了。”

薑笙神誌有些清醒,眨了眨眼眸眼前是男人的喉結:“太子的事情?”

賀嶼安神色伸了伸,含糊道:“嗯。”頓了一下道:“明日你搬去清苑住,我與你兄長已說好了。”

清苑是薑笙在兩人成婚前買的私宅。

薑笙聞聲一愣,雖是有些詫異,卻並未提出異議,隻是問了句:“與太子有關?”

賀嶼安未答,但這態度已經算是默認,薑笙今夜敏感的察覺到今夜的賀嶼安過於沉默了,好似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畢竟很少見他如此。

薑笙伸手回抱住他,點了點頭道:“好,你安排就是了,若是你不方便來瞧我,也不必來,但你需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賀嶼安手撫上了薑笙的臉頰,動作輕柔又憐惜。

薑笙往他身上一靠:“護好自己。”

賀嶼安聞聲一滯,下一刻唇便捉到了薑笙唇,饑渴又不管不顧,似乎是要將她吞咽下,薑笙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怔在了原地,腦子中一片空白,自打她病了這麽久以來,賀嶼安照念著她,這些日子都鮮少進薑笙的身,即便是歇在薑府,人就躺在她身側,他也能坐到坐懷不亂,規規矩矩,這麽些日子未親熱,這突然如此,讓薑笙頗有些敏感了。

賀嶼安含著她白壁似的耳朵輕聲“嗯”了一句,算是應下了答應他的事情,而後用身體故意撞了撞她問道:“好多了嗎?”

薑笙猶豫間吞咽了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還,還未好清。”

黑夜之中賀嶼安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的傷勢,自己怎會不知道,分明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背後傷口結的痂已經掉了,如今隻是在去疤罷了,哪裏是還未好清,他眸子在這黑夜之中好似格外的亮,湊近薑笙道:“給我一次,成不成?”

聲音裏帶著渴求與可憐,叫薑笙堅硬的心腸立時便軟上了三分,見她態度鬆動了,賀嶼安嘴角笑意更濃了,果然......

薑笙伸出手食來,朝著賀嶼安晃了晃道:“那便一次,隻一次!你若騙我,下次再不理你了。”

話音一落,薑笙便被人翻身覆上,什麽話也未說唇瓣已順著她白玉質弱的脖頸向下,嘴上含糊道:“好,應你。”

........(咳,是這樣子的,這裏jj不讓寫,諸位自己憑空先想想。).......

翌日

薑笙癱在床榻上猶如被人拆了一般,看著帳頂不禁陷入鬱悶,這人怎說話不算話,賀嶼安也是歉意,唇安撫的碰了碰薑笙的臉頰,薑笙有些氣性的躲閃開了。

“騙子!”薑笙輕聲罵了一句。

賀嶼安也頗無奈,昨夜哄了許久,但她哪裏知道,他昨夜已收斂許多,並未叫她吃上太多的罪,不然可不是僅僅如此。

正要再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武陌。

賀嶼安神色微微一變,放下帳簾將薑笙遮掩住,抬腳去敲門。

“吱呀”一聲,門大開,武陌湊身說話。

賀嶼安挑了挑眉頭道:“他倒是挺早的啊。”

作者有話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