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使老家人為難,柴麗蓉第二次去看劉秉晟,依舊是從夾牆進去的,夾牆裏經過清掃,見到劉哥哥時已不是那麽狼狽。

雖然隻隔一天,劉秉晟精神多了: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身上沒有了血跡,臉上有了血色,特別是兩眼已恢複了當日的神采,手銬取了,腳鐐還在。也就是說,待遇改善,重囚的身份沒變。

見到柴麗蓉,劉秉晟開始有了笑容,他們隔著鐵欄杆,四手相牽著說話。

“劉哥哥,你放心,等找到爹爹和叔叔,我一定叫他們放了你。”柴麗蓉有些天真地說。

“不可能的,你父親和叔叔想方設法把我抓來,怎麽會放了我呢,你不知道過中情由,那是不可能的。”劉秉晟苦笑著說。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爹爹和叔叔要這樣待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劉哥哥。”柴麗蓉緊了緊抓著的手,心裏有些發急。

“我不好告訴你,去問你叔叔或者爹爹吧。”劉秉晟還是苦笑著說。

“你不說,他們也不會告訴我的,你說嘛,我的好哥哥。”柴麗蓉搖了搖身子,憨態又出來了。

“我們不談這些,談點別的吧。”劉秉晟平靜地說。

“不嘛,我就是要談這些,我就是要知道嘛。”手抓得更緊,身子晃動得更大,二小姐撒嬌了。

“你身手那麽好,師父是誰?”想起那日柴小姐的劍姿,劉秉晟心裏有了些甜意。

“你不要打岔,快告訴我發生的事情。”二小姐急了。

“吭!”的一聲咳嗽,從樓梯上傳來,兩人鬆開了手。老家人慢慢地走了進來,他是送飯來了,見到二小姐也不驚訝,平淡地對二小姐說:

“你爹爹回來了。”

“那我找我爹去。”二小姐說走就走,回過頭交待劉秉晟:

“你要好好跟我養著,不許胡思亂想!”

柴麗蓉徑直來到柴仿恩書房,隻有柴仿恩一個人坐在那裏,顯得很疲憊。柴麗蓉也顧不得許多,靠近爹爹說:

“爹,你怎麽把劉哥哥抓起來,還把他折磨成那樣子?”

不提劉秉晟還好,一提他,柴仿恩氣不打一處來:

“爹折磨他?我還要抽他的筋,剮他的皮!”

“為什麽嘛,我還說爹會喜歡他的,您幹嗎那麽恨他?”柴麗蓉撅著嘴。

“他要我死,要你死,要我們柴家一族人死!”柴仿恩氣急敗壞地說。

聽爹爹這樣一說,柴麗蓉倒覺得鬆了口氣:

“那至於嗎?他小小年紀,有那麽大能耐?”

“沒那麽大能耐?他單槍匹馬怎麽就從開封找到了這裏?他小小年紀?他可是劉大人,朝庭裏的大官呀!”柴仿恩還是沒好氣地說。

“他找來這裏幹什麽嘛,人家是來拜訪衡山派餘掌門的。”柴麗蓉分辨說。

“去,去,去,你女孩子家懂甚麽,爹爹還有事情。”柴仿恩把柴麗蓉往外推。

“就算他是朝庭裏的劉大人,也沒什麽嘛。”柴麗蓉還在分辨。

“去,去,去,你女孩子家懂甚麽,爹爹還有事情。”柴仿恩把柴麗蓉往門外推。

“那您放了劉哥哥!”柴麗蓉笑著往兩邊閃。

“好,好,好,過幾天再說,等我問清楚了再說。”柴仿恩使出了緩兵之計。

柴麗蓉信以為真,高興地對柴仿恩說:

“過幾天就過幾天,爹可不許失信。那我走了,不打攪爹爹了。”

這回柴麗蓉多了個心眼,總覺得爹爹的話靠不住。要救劉哥哥,最可靠的辦法還是自己動手。

她帶了一根鋸鐵的鋸條給劉秉晟,劉秉晟想了一下就鋸了起來。

柴麗蓉:“劉哥哥,出去以後你到哪裏去?”

劉秉晟隨口說:“回去呀!”

柴麗蓉說:“帶我去好不好?我想去開封。”

劉秉晟猶豫了一下說:“你要是跟我去恐怕就回不來了。”

柴麗蓉堅決地說:“回不來就回不來,我也不要回來了,就跟著劉哥哥,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

劉秉晟擔心地問道:“那你父母呢?”

柴麗蓉答非所問,但很切題:“我姐姐不也是在開封?那麽遠,不也挺好嗎?”

說著話時,腳鐐和鐵門都鋸開了。兩人高興得不得了,不由自主地抱起來親了一下。

門是從外麵鎖著的,柴麗蓉隻能帶劉秉晟從她進來的夾牆裏逃出去。

哪知,夾牆裏的格子太小,柴麗蓉擠過去不難,劉秉晟卻擠不過去,方寸之地,什麽功夫也施展不開,隻好柴麗蓉在上麵拽,劉秉晟運起《靈弈悠行功》拚命往上鑽。

正當劉秉晟卡在格子裏難上難下時,哐嗒一聲,門被打開。柴氏兄弟帶著幾個人進來,看到這種情行,柴仿思和一個大漢,一人抓住劉秉晟一隻腳,用力往下一拽,劉秉晟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