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家客棧的掌櫃,早就接到老板柴仿恩的飛鴿傳書和來人布置,張網以待劉秉晟的到來,這樣的網在湘潭、湘鄉、長沙以至於長安、洛陽、開封還有很多處,隻待有人來投。
柴仿思邊看書邊等著人。敲過門後,柴麗蓉懶懶散散地走進來問道:
“叔叔:您找我?”
柴仿思立即迎了上去,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說:
“你怎麽啦!我的二姑娘,功也不練了,還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柴麗蓉噘著嘴說:“還不是你們把劉哥哥趕走,不許我去看姐姐!”
柴仿思裝腔作勢地說:“原來是這件事情,我當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呢!你也不想一想你那位劉哥哥有公務在身,怎麽能帶著你呢?何況你姐姐過些日子就會回來看你了,你不是就看到姐姐了?”
柴麗蓉仍然噘著嘴說:“人家想去開封嘛!”
柴仿思不以為然地說:“你姐姐既然來了,你不會跟著她去?喲——!你這個樣子到開封能見劉哥哥?黃皮刮瘦,無精打采的。”
柴麗蓉轉嗔為笑問道:“叔叔是說我可以和姐姐到開封去見劉哥哥羅?”
柴仿思笑著說:“你到了開封要去找劉哥哥又有誰能管得著?天高皇帝遠的,說不定你姐姐還會幫著你呢!不是嗎?我的傻丫頭!”
柴麗蓉恍然大悟,跳起來說:“謝謝叔叔,我練功去啦!”
柴麗蓉一陣風兒似的跑了出去。
就在這幾天練功時,她總感覺有些和以往不一樣,平日這裏是很少有人來的,近日卻總是有人走動。她看見一個老家人,手裏還提著個籃子,便問道:
“老伯,你來這裏做什麽?”
“送飯。”老家人沒有表情。
“送飯給誰?”柴麗蓉問道。
“二小姐不知道?抓了個大人物關在這裏。”老家人有點不解地說。
“什麽大人物?關在什麽地方?”柴麗蓉滿頭霧水。
“老奴也不知道是什麽人,隻是聽說是個大人物。”老家人說。
“關在哪裏?”柴麗蓉問道。
這時,老家人才知道她連地牢也不知道,便指了指柴麗蓉站腳的地下。
柴麗蓉沒有懂,繼續問道:
“關在哪裏?”
“就在這裏。”老家人還是指了指柴麗蓉站腳的地下。
“在我的腳下?”柴麗蓉驚奇得瞪大眼睛問道。
老家人沒有做聲,隻是用點頭作了肯定地回答。
柴麗蓉功也不練了,輕輕尾隨在老家人後麵,想去看個究竟。
兵器房靠小山的那檔頭有一個書架,架上擺滿了各種兵法、秘集、兵器譜、暗器譜、醫書等等。
老家人在門口什麽地方摸了幾下,遠遠的書架就自動地慢慢在打開。老家人頭也沒回說:
“二小姐不要再跟著了,請莫使老奴為難。”
二小姐高高興興地跳了出來說:
“我走了,謝謝老伯。”
老家人走後,柴麗蓉估計一個時辰內不會有人來,便依葫蘆畫瓢打開書架門。
進門就是一個左拐的樓梯,樓梯下去的盡頭左邊有一扇鐵門,門上一個大大的鐵將軍把守著。
柴麗蓉搖了搖鐵將軍,咣當咣當直響,推門,紋絲不動,用盡全身力氣推門,仍是紋絲不動,把鐵將軍搖得震天價響,裏麵什麽動靜、什麽反應也沒有。
柴麗蓉氣得差點哭了起來,隻好把一切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拖著疲憊的身子,無功而返。
柴麗蓉在自己房裏,滿腹狐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橫豎不是滋味。
“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聽說過柴家莊有牢房,還沒有聽說過柴家莊抓過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牢房裏關的是什麽人?為什麽事關他?”
“我得找叔叔問個明白,叔叔還算得是師父,他比爹爹好說話得多。”
“找叔叔是沒有用的,他從來不管莊裏的事,即使他知道,也不會說,一推六二五了事。”
“父親更不能找,找了也是白找。”
“隻有靠自己,對!隻有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