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少女一離開房間,柴仿恩立即變了臉色用官話說道:

“劉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大人有何見教?”

“學生隻是路過,因迷路誤闖了小姐練功,煩擾了二位莊主,還請二位莊主見諒。”劉秉晟起身一禮。

“劉大人在京城即將高就,怎麽就迷路迷到了這窮鄉僻壤之地呢?”柴仿恩有點相逼了。

“莊主誤會了,學生拜見過衡山餘掌門下山,因迷路誤闖了小姐練功,是被小姐拉到這裏來的。”劉秉晟還想蒙混。

“前天你就在對門吃飯,晚上就造訪敝莊,今天又迷路來了,事情恐怕不是劉大人您說的拜見餘掌門這麽簡單吧?”

劉秉晟有些後悔自己作大,沒有易容化裝,又沒有做好應對這樣場麵的準備,事情一眼就被人家看穿,現在想不承認已經是很難了,但他還是說:

“請莊主不要誤會,想知道小可是否真的拜見餘掌門是很容易…”

“老夫沒有說劉大人沒有上衡山,老夫隻是想知道劉大人為什麽這麽關注敝莊?”柴仿恩截斷劉秉晟的話加重語氣說。

此時的劉秉晟退無可退,隻好以攻為守:

“既然大莊主一定要問清楚,那就請問二莊主好了。”

“這裏沒有二莊主,隻有柴仿思。那事與在下兄長無關,大人有本事,隻管來緝拿在下是了。”柴仿思再次後悔,沒有一劍刺穿眼前這位大人,眼睛裏已經現出殺機。

“二莊主您又誤會了,小可沒有這個意思…”劉秉晟有意放鬆情緒說。

“那劉大人的意思是什麽?”柴仿恩步步進逼。

“學生隻是想——”

“爹爹談好了沒有?女兒可已經準備好了。”人未到,聲先至,柴麗蓉一陣風一樣飛了進來。

劉秉晟收住了話,柴仿思裝出若無其事,柴仿恩見機說:

“你不要瞎搗亂了,你姐姐過幾天便會回來,要去,跟你姐姐去。”

“我姐姐過幾天便會回來?是這位哥哥說的嗎?這位哥哥認識我姐姐嗎?”她望著劉秉晟,有點怪他多嘴的意思。

“對,是這位劉大人說的。劉大人還有公務在身,也不方便帶你。”柴仿恩就話說話。

劉秉晟哭笑不得,又不能解釋,也幸好她來打破僵局,便機靈地告辭說:

“已經不早了,學生還要早些回去,這就先行告辭,叨擾貴莊清靜,還請二位世伯見諒。”

劉秉晟一揖告辭,還回頭脈脈地望了柴小姐一眼。

柴氏兄弟沒有送客。

少女正要追了出去,被她叔父柴仿思一把拽住,她父親同時喝道“回來!”柴小姐被叔父抓住,又被父親喝止,心裏千萬個不情願。

劉秉晟告辭而去,柴麗蓉衝氣走了,書房裏隻剩下兄弟二人。

柴仿恩頓足說:“我們錯了,好的方麵想得太多,加上丐幫很久沒有來消息,差點點大意失荊州了。”

柴仿思低下頭說:“都怪兄弟不好,連累了兄長。”

柴仿恩一個手勢阻止柴仿思往下的話說道:“現在談連累已經晚了。朝廷打破慣例,竟派一名新科進士私查暗訪,難怪連丐幫也沒有消息,顯然朝庭已懷疑到我等,而且蓄謀著一個大的計劃。我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爭取主動,大不了魚死網破,也要攪他個天翻地覆。”

柴仿思看到哥哥嚴重的臉色,激動地說:“沒有想到哥哥乃是真正的豪傑。”

柴仿恩無奈地說:“都是被你逼的。”

柴仿思一個大揖說:“一切仰仗兄長,小弟唯命是從。”

柴仿恩似乎早有計算地說:“馬上秘密通知柴氏、郭氏族人,前周遺屬、舊臣,傾家蕩產向柴家莊集結。以我柴家莊財力,就算兩三萬人,還可支撐兩年三年,如果能得到衡州,小可割據一方,大可進逼中原。即使不濟,還可往嶺南撤退。”

柴仿恩停了一下大聲說:“立即派人追殺劉秉晟,盡可能爭取時間。”

“小弟立即去辦,務求萬無一失。”柴仿思拱手接受了兄長的命令。

柴仿思走後,柴仿恩叫來管事郭伯英命令道:

“通知全莊各處,立即恢複練兵,招回各地匠人,連夜打造兵器,趕製戰袍。

郭伯英走後,柴仿恩叫來管事柴維年命令道:

“恢複並加快穀底軍需建設,增派人手,急赴長沙、常德、耒陽等地廣積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