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池舟輕:這沒良心的家夥!

好脾氣的政治老師從不為難學生,抬手示意池舟輕坐下:“這個知識點我都講了那麽多遍了,唉……這樣吧,夏逾白回答一下。”

夏逾白偷笑的動作戛然而止。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幸災樂禍嘲笑別人的人終有一天也會被人嘲笑。

老師抽人問題最喜歡遵循的“就近”原則,抽了一個答不上,他邊上的同學便難逃一劫,繼續回答這個問題。

風水輪流轉,此刻安穩坐在椅子上的池舟輕笑看同桌磨蹭了好半天才從座位上站起來。

夏逾白自然也沒有聽到題目。雖然他裝得和自己一樣胸有成竹,但池舟輕篤定他肯定不會。

夏逾白站起來後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咳得臉都紅了,看他那架勢,幾乎要把肺都要咳出來。

然而,他還是裝的。

夏逾白剛剛在給他分糖,又沒有吃,他怎麽會嗆到,被口水嗎!

池舟輕被他逼真的演技折服,甘拜下風。

政治老師想到夏逾白大病初愈,見他咳得撕心裂肺,心生憐惜,不僅不問他問題,還連忙讓他坐下,關切地叮囑他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別強撐著來學校上課。

夏逾白臉色蒼白,卻又“堅強”地說他沒事,謝過老師的關心後,施施然坐下。

這個問題則被甩給了他們的後桌回答。

圍觀了全場好戲的唯一知情者池舟輕:……

下節課是被廣大男同學所喜愛的體育課,池舟輕在政治課上萎靡不振,在課間生龍活虎。

下一節二班和十二班都是體育課,他難得可以和原同桌李景鴻再遇,並一起愉快地打球。

夏逾白也很快樂,他再也不用找“腿不舒服”、“膝蓋痛”等借口來逃體育課,還有比大病初愈更適合請假的借口了嗎?

池舟輕見夏逾白呆在座位上一動不動,自然猜出他的想法,可他還是致力於讓同桌多走動走動。他問道:“等會我和李景鴻打球,你來看嗎?”

一堆人拍著球跑,圍觀群眾激動地大喊大叫,這種無聊的活動有什麽觀賞性嗎?

他正想拒絕,又想到池舟輕超乎尋常的異性緣,球場邊上圍觀的女同學不在少數,指不定池舟輕會接哪個女同學送的水,他決絕道:“我去。”

池舟輕聽他不回答,本不想強人所難,沒想到夏逾白堅定地同意了。

隻是他答應的語氣不像是要去看球賽,而是去完成一項有去無回的危險暗殺任務。

池舟輕“哦”了一聲。

籃球場是少見的男女比例相對均衡的地方,不是因為女孩子在參與籃球運動上的積極性更高,而是因為女孩子在圍觀籃球賽上的積極性更高。

池舟輕曾和李景鴻探討過這個問題,作為深受廣大男性喜愛的足球和籃球,前者為何遠不及後者招女孩子喜歡?

兩人經過探討後一致認為:像足球這種球類運動,看台和球場的距離隔得十萬八千裏遠,觀眾看球員除了球衣毫無差別,也看不出哪個球員臉長得帥,身上肌肉多,自然不像籃球一樣具有“觀賞性”。

體育老師布置的訓練做完後,學生們散開自由活動。池舟輕和他的球友們三五成群地占領了一個球場。

男孩子打起球來廢寢說不上,但忘食是常有的。好在星期三的體育課是下午最後一節,打球可以打個盡興,隻要確保趕回教室的時間在晚自習上課前就行。至於晚飯,校園超市裏隨便買點麵包之類解決一下得了。

打完酣暢淋漓的一場比賽,大家呆在各處休息。

池舟輕隨意掀起衣服下擺扇風。打球打出了一身的汗,要不是礙於籃球場上圍觀的女孩子,他早把上衣脫了涼快。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目光掃視球場外,在圍觀人群中看到了想找的人,笑著走了過去。

池舟輕又擦了下臉頰上流下來的汗:“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既然答應了你,我怎麽會不來?”夏逾白把一條運動毛巾塞他手裏,又遞給他一瓶水,“毛巾不帶就算了,水也不帶?”

池舟輕喝了幾口水後,邊用毛巾擦汗邊笑著回答:“水忘帶了,本來我打算蹭景少的水喝,幸好你來啦。至於毛巾,等下打完就回宿舍洗澡去,沒想那麽多。”

夏逾白又說:“我看完了全場。雖然看不懂,但我還是覺得你是最厲害的。”

一起打球的有好幾個校隊的“專業人士”,他一個娛樂玩家哪比得過他們?但沒有人會不喜歡誇獎,雖說這是句禮節性的誇人。池舟輕笑道:“小意思,過獎了!我們打球還要打好久,你晚點不用等我,餓了自己去吃晚飯好了。”

夏逾白問他:“你晚飯不吃了?”

池舟輕回道:“吃啊,怎麽不吃?我的晚飯營養均衡、有菜有肉。”

夏逾白無語道:“方便麵?”

池舟輕點頭。

夏逾白想了一會兒又說:“吃方便麵不健康,你想吃食堂的飯菜嗎?我順便給你帶。”

“真的?”池舟輕喜出望外。雖然有時候食堂的廚師創新能力過強,窗口會冒出些奇奇怪怪的菜品,但大部分的正常菜品還是比方便麵好吃。他掏出飯卡給夏逾白,笑道:“我不挑食,你隨便點。”

夏逾白又問了他打球的結束時間,剛好他們沒聊幾句,李景鴻又在那催池舟輕快過去,比賽即將開始下半場。

這半場池舟輕打得異常凶猛,防守積極,進攻全力以赴,隊友們的配合又默契,激得幾個校隊的同學收了玩心,認真打球。

這一場球賽打得精彩又激.烈,雙方比分膠著不下,最後池舟輕這一隊以小優勢獲勝。

一個校隊的隊友笑著拍他:“池哥水平藏得夠深啊,之前都沒認真打吧?”

池舟輕不在意地回答:“沒啊,我認真打的,這次不過多上了點心。”

他的視線往籃球場外飄,卻沒能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掛在欄杆上的毛巾孤零零的,它的主人大概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