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沈褚弦說:“在校門口。

易楠晟點點頭,男人之間的嗅覺自然也是非常敏感,相互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心中所想的事和所圖謀的是什麽。

他倒是很坦然的和沈褚弦對視:“是,我有印象,你是小允家的仆人嗎?照顧的很周到。”

易楠晟挑了挑眉,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自然會比其他人要高傲一些,卻並不失禮數:“看你一直跟著他,應該是很用心的。”

“當然,我是宋先生的管家。”沈褚弦回答的輕。

隻是將麵容尷尬的宋允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藏在眼鏡後的那雙眼眸仿佛看透一切:“畢竟魏先生剛剛過世,我怕他的心情不太好,這次的慈善晚會也是專門舉辦的,不知道易少爺有沒有捐贈呢?

“魏先生?”他捕捉到這句話當中的重點。

“對,是宋先生的丈夫,您不知道嗎。”沈褚弦語氣柔和,掌心撫摸到宋允的後背轉頭看他:“他已經結過婚了。”

宋允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沒有什麽是比在自己的追求者麵前暴露自己本來的身份還要可怕了。

沈褚弦這一句話太狠,可見心機多深,足夠勸退一個準備追求宋允的男人,讓他望而卻步,也在提醒著宋允,絕對離不開自己。

易楠晟明顯背部僵直了一下,有些詢問到:“是嗎?”

宋允忍著丟臉的羞怯,嗯了一聲,不敢抬頭看人了。

易學長在學校裏對他很好,他不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可是就算是普通同學,讓人知道自己結過婚,也實在是....

一個在校的大學生,卻已經嫁給過了一個老男人,不僅是同性,還是年邁的富豪。

這樣對比的話,仿佛不需要格外的描述,就足夠體現他是一個怎樣隨便的人。

易楠晟看看他,又看看沈褚弦,心中大約明白了情況,魏氏老總突然去世不是秘密,可是財產繼承人卻沒露麵,他就算不常混跡於商圈,這些聽父親聊天偶爾也提起過。

“這次的慈善晚會也是為了宋先生舉辦的,既然易少爺和他也是同學,倒是真巧了呢,平時還需要您在學校裏多照顧。”伸出手,一副想要和他握手言談的模樣。

“這是自然,”他笑笑:“小允在學校裏朋友不多,也很孤僻,我能照顧的自然會,他有你這樣的管家,你倒是很能幹。”

兩人握手之時,仿佛有著莫名的有點火花似的。

不過易楠晟仿佛並沒有被他這句話嚇到,反而說:“聽說魏總倒是已經過世一陣子了,小允也沒和我說過這件事,節哀便好,對了。”他轉頭說:“下周的省賽準備怎麽樣了?”

宋允:“嗯?哦.....”他突然回過神來:“在家裏會練練,我不常參加這種活動的。”

“那就好,畢竟省賽之後在年底說不定會有出國的機會,如果真的晉級,要不要選我當男伴?”

易楠晟自然的摸著他的腦袋,親昵的舉動落在沈褚弦的眼睛裏,他挺該死的。

宋允自然的輕輕躲開,他知道保持距離才能夠讓兩個人都平安吧。

“易學長跳的好,如果我真的能晉級的話......當然......”

“晚會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去另外一邊坐吧。”不等他話說完,他就牽著宋允的手離開。

一整場晚會參與下來,除了需要配笑臉吃蛋糕以外,他果然就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何況自己旁邊還坐著一座活生生的大冰山,轉移不動的那種。

他離不開男人的監控,所以要格外有些受委屈。

酒會開始,便沒有了什麽其他的意思。

沈褚弦不許他喝酒,叫了一杯飲料在旁邊站著的小花瓶。

這一會易楠晟也離開了,估計是被他冷著的臉給嚇跑了,宋允心裏不舒服。

“不高興了?”沈褚弦看著他一直沒笑過的樣子,繞過眾人給他遞過去一塊糖:“因為你剛才的學長?”

“沒有。”他倔強的說。

“那你不高興什麽,就因為我說你結過婚?你和他又不會有關係,我也沒有撒謊,難不成你想對他撒謊?”

他鳳眸微眯,緊緊的盯著他,頗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宋允,你敢嗎?”

“你明知道我不敢。”他怯生生的說:“我沒有不開心。”

“那你不笑。”

“我本來也不想來的。”

他是被迫帶來的,後麵還塞著東西,讓他本來就不高興的心情雪上加霜,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欺負我。”

“你在學校裏有人追,不僅一個人喜歡你吧?都跟到這來了,看樣子我平時對你的管教還不夠,一點也不聽話。”

宋允仰著頭看他:“沈褚弦,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霸道。”

“什麽叫霸道,我隻是在預防我的小寶貝被壞人拐跑而已。”

“你和他說我結婚了,那別人豈不是都要知道了,當初不是說好了......不說這個嗎。”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結婚了,還是魏氏唯一的繼承人,這點道理沈褚弦懂,他敢說,自然也是因為易楠晟也懂。

“你說了,別人會笑話我的。”他有些難受:“肯定又要說我了,我不想被別人議論。”

從小到大,就沒有不被罵的時候,沒有人想要當風暴的中心。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點能夠說說話的同學,不想因為這個就被遠離。

“你是不想被議論,還是不想被易楠晟議論。”沈褚弦想錯了他:“喜歡他?”

“怎麽可能,你亂說。”宋允氣鼓鼓的把糖塞進嘴巴裏:“在學校裏沒有你,沒有人護著我,所以你亂說,隻有我一個人呀。”

“嗯?”

沈褚弦挑了挑眉,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品味了一下他的話忍不住笑到:“沒有我是什麽意思。”

“易學長要是和別人說,會不會有人來欺負我。”宋允問。

“不會。”

他心情有些好起來:“我肯定他不會和別人說的。”

自己隻不過是想要勸退一個宋允的追求者,原來他壓根沒有這個意思。

可宋允想的竟然是,自己在身邊可以保護他,他一個人不喜歡麵對啊,還挺可愛的。

還是自己亂想了呢。

“那你剛才幹嘛說我喜歡他啊。”宋允三步並兩步的追上去:“沈褚弦,你是不是吃醋啦。”

“是,我吃醋了。”他大大方方的承認:“我剛才還想了呢,你要是敢說喜歡他,明天我就讓人去拔掉他的牙,讓他亂說話。”

“你好可怕。”宋允嘟囔一聲,跟上他的腳步拉住他的西裝邊。

沈褚弦順勢牽起他的手:“撒嬌對我有用,多學學也挺好的。”

“那你剛才好凶哦。”

“吃醋應該理解一下。”

宋允有些委屈的小臉揚起來,氣鼓鼓的看著他,卻什麽也不說了,自己一個人到一旁呆著去。

敬酒什麽的也被他全部擋掉了:“一會就帶你回家。”

“好~”

顏洲城站在他一旁,笑著看他們兩個人:“感情這是不錯呀。”

宋允踮著腳湊近他的耳邊問:“我可不可以去上個廁所呀。

“你想去就去,不用和我說。

“那個!”宋允賭氣的看著他,不好意思說話的聲音太大:我.....

“不能什麽?”他又明知故問,不過因為心情不錯,就把遙控器放進了他的兜裏:“快點回來。”

“嘖嘖....褚弦,你這老畜生,不是白叫的啊。”

沈褚弦看著他有些腳步匆忙的向衛生間裏走,幻想了一下他怎麽取東西,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可惜這是在外麵,不能夠輕易耍流氓。

“我也沒讓你叫,你樂什麽。

“沒,對了,你幹嘛把行程提前的那麽滿,我都快要忙不過來了,知道你一向工作狂,也不至於這麽狂吧?下個月的合同都開始實施了。

顏洲城和魏氏合作了幾個項目,就在這幾天全部提前了,忙的簡直是不可開交。

沈褚弦抿了一口紅酒淡淡的說:“下個月他要去省賽,我要陪著。”

.......至就讓我忙的沒有空吧,就你能泡人,我都沒空歇著了。”他不滿意的瞪了一眼,感歎資本主義的剝削。

“沈總,好久不見..話音未落,身後便又有幾個人前來敬酒。

最頂層的衛生間是在走廊的盡頭,需要走一段比較長的路線。

宋允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他弄了半天,也不會弄,拽不出來,並且難受的不行,剛才本來擺放好的位置,正常走路是感受不到的,卻因為他著急想要弄出來,反而不舒服了。

“怎麽弄啊這個....”

他咬著下唇,避免自己出聲音,卻實在是困難。

衛生間裏雖然沒有其他人,可在外麵做這種事,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生怕被別人發現似的。

“宋允,你是不是在裏麵。”外麵有個男人的聲音叫他。

“是,有事嗎?”

“外麵有個人找你,說讓你去找他,說是有什麽照片?你母親的,讓你快點。”服務員隻是過來傳話而已,說完便走了。

宋允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身體裏雖然有點不舒服,卻也沒有很耽誤走路,追出去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