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褚弦聽不見他的哀嚎,拿出眼罩戴在宋允的眼睛上,他說:“小先生不要看髒東西。”

隨後一聲槍響,宋允沒有看到子彈穿透魏遠心髒的模樣,卻被震懾的說不出話。

直至眼罩摘下。

沈褚弦留下一句話“別怕。”便將屍體從三樓踹下去。玻璃破碎,他看見這個嗜血的男人,親手殺了他的“丈夫”。

而現在,為了處理屍體而離開的男人,又回來了。

脫下了西裝外套輕輕披在了宋允的身上,沈褚弦溫柔的解開他的手腕,藏在金絲框眼鏡後的鳳眸微微眯著,有些心疼的說:“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一股秋風從破碎的落地窗吹進,帶著雨氣。

微弱的月光下,宋允的臉色慘白,他害怕。

這個人是誰?

在此之前宋允從未了解過這裏,不知道這偌大的別墅當中藏著什麽血腥而可怕的秘密,也不知道有著什麽故事。

心髒跳動的很劇烈,宋允麋鹿一般的眼睛,閃爍著世界上最幹淨的純粹,剛剛哭過,紅彤彤的。

他吸了吸鼻子,用冰涼的指尖拉著他的白手套,想要隔著一層布料感受他的體溫。

渾身顫抖:“別,別殺我…我什麽都沒看見…別殺我……”

“你當然什麽都沒看見。”沈褚弦說話聲音沉而動聽,貼著他的耳垂:“因為我把小先生的眼睛蒙住了呀。”

房間裏沒有開燈,沈褚弦的眼睛微微彎著,帶著笑意看著他。

他的白襯衫上,還沾染著刺目的紅。

蹲下身子,用他剛換上的白手套擦掉了宋允臉上的淚水還有混合的血汙,剛才不小心沾染上的。

那個惡心的男人,不配沾染他。

宋允在他心裏,是最幹淨的,怎麽可以被那種畜生碰呢?

碰他的人,都得死。

沈褚弦的模樣和宋允的小巧不同。

齊耳的短發整潔的梳成背頭,硬朗的線條卻莫名在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中添加了一絲柔美,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藏在後的是一雙辨不清喜怒哀樂的鳳眸。

沈褚弦,是這做魏公館別墅的管家,也是在外很多人傳言的,魏遠最信任的心腹。

可就是這個心腹,剛剛殺了他名義上的丈夫。

那個四十歲的丈夫,魏遠,死了。

潔白的**竟然還有一個大大的囍字惹人刺眼。

沈褚弦蹲下身,將眼鏡摘下,用漆黑的眼眸直視男孩,輕聲問:“嚇到了吧。”

“你……你……”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粗糲的指腹上套著的手套,溫熱的掌溫透著布料傳來,他的聲音竟然莫名好聽。

像極了,伊甸園正中間,那惹人犯罪,被撒旦附身的毒蛇。

宋允無助的向後躲閃,脖頸卻被狠狠的箍住。

“小先生,你跑什麽。”沈褚弦語氣裏含著笑,打量著已經被他自己咬出鮮血的軟唇。

宋允來之前被徹底好好洗過澡,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很香很香的百合沐浴露的味道。

“那個老東西,剛才吻你了麽?”沈褚弦抵著他的額頭,鼻尖靠近。

炙熱的呼吸仿佛是呼吸的噴薄在他的臉頰上:“宋先生,我在問你話呢。”

他的指尖插/進了宋允的口腔裏,檢查他是否受傷:“我說,那個老蠢貨,吻到你了麽?”

宋允仰著頭,眼淚嚇的不受控製向外流出,指尖緊緊的攥住床單,像是一隻擱淺瀕死的魚。

他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