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片刻,劉老板放下已經空了的咖啡杯,慢悠悠的問道:“阿蘭啊你考慮的怎麽樣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現在賣了這家旅店還能賣點錢。要是再遲些日子你這裏被一把火還燒了的話,可就一文不值了。

你可要知道過,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而且這片兒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其他人肯定沒有人願意接手這裏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保住了這裏,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們時常來騷擾的話,你根本就經營不下去的。”

明明實在趁火打劫,卻一副悲天憫人,我是你唯一的救世主的樣子。這臉皮也真是厚的沒誰了。

絕口不提錢的事情,因為他等著陳蘭溪提呢。這看似是個先後順序的問題,但實則不止這樣,誰先開口了就等於是已經輸了一半了。

“那,那劉老板你打算出,出多少錢?”陳蘭溪忐忑不安的問道。

“嗬嗬,這個好說好說。這樣吧,看你一個女人孤苦伶仃的也不容易,我就出二十萬買下這裏,就算是幫你了。我與你父親也算是朋友。”劉老板打量了一下陳蘭溪,眼底深處有一抹貪婪閃過。

以為自己聽錯了,陳蘭溪努力的幹笑了兩下,“劉老板,我,我聽錯了麽?你說什麽?二,二十萬?”

“對,就是二十萬,你沒有聽錯。”斬釘截鐵,打破了陳蘭溪的心裏對人性貪婪的認知底線。

“怎麽會這樣?你不是一直都給我說,出三百萬盤下我這裏麽?怎麽現在成了二十萬?這,這也太少了些吧。”陳蘭溪十分的為難,這就是赤 裸裸的搶劫,三百萬成了二十萬,跳樓價都不是這樣吧。

如今的江陽市,別說是二十萬了,三百萬也買不了一套好點的房子啊,更何況這麽大的一家旅社呢。

這家旅社即使是因為城市發展而地段不好了,如果要賣錢的話,至少也能賣個五六百萬啊。

如此,可見這個劉老板的心有多麽的黑了,簡直黑不見底。

“嗬嗬,我都說了此一時彼一時嘛。當時你們沒有惹上什麽麻煩,三百萬還是值的,但是現在我可是冒著很大的危險盤這家店的。說不定那些黑幫的混蛋們,遷怒與我一把火燒了這裏,或者對我不利的話,那我豈不是一無所有了?”

劉老板咂咂嘴,“所以啊,現在你這旅社的價值可謂是一落千丈。再加上這裏也比較老舊了,地段又不好,我也不敢保證盤過來之後賺錢。

所以,就二十萬了,你愛賣不賣,不賣的話我就走了。到時候你可是連一分錢都拿不到了,可不要後

悔喲。”

說著起身欲走,他身後的兩個保鏢臉上也掛著嘲諷的笑容。

以退為進,劉老板料定了陳蘭溪一定會賣了這裏的,所以他不著急。

欲擒故縱,他很享受這種站在絕對優勢的高處,看著對手那種不甘又無奈的樣子,那讓他有成就感,會讓他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