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一周後。

 大量旅客湧入這座新的濱海城邦,所見所聞讓他們流連忘返。

 冬裏開發月牙海灘,使其成為一處景區和度假勝地,到夏天將吸引更多遊客。

 為了清靜,他還是留下常散步的那段路,為城堡專有。

 新月路。

 一個剛下馬車的金發男人,目瞪口呆地望著這龐大的城邦建築群,和過往不太一樣。

 “我走錯了嗎?”

 路不是原來的路,這名英俊的金發男人一臉懵逼,這一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此人正是外出一年有餘的威廉·卡倫帝斯,他金發藍眼氣質憂鬱,長相格外英俊,好似王公貴族。

 這麽說可能有些誇張,但任誰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都不會把他當平民看待,即便一臉的風塵仆仆,仍難掩天生的貴氣。

 “老兄,這是哪啊?”威廉隨手拉住一個路人。

 路人見威廉氣度不凡,當他是來遊的旅客,耐心地為他解答。

 “這兒是海月城,熱鬧得緊,趕緊進去瞧瞧看吧,你不會失望的,美酒美食美景通通不缺。”

 大凡地區占三美中的一樣,即可聲民遠揚,海月城三樣全占,旅客離開時戀戀不舍。

 船隊的來往讓海月城的名聲傳到更遠的地方去。

 “不會吧。”

 路人離去後威廉隻道不可思議,這座城市從哪來的,原先的上月鎮和他的兒子呢?!

 大管家有王者的實力,在王者中也屬頂級,整座南陸能威脅到他的屈指可數,即便老爺子身體不太好,再撐一兩年沒問題呀。

 威廉氣急,他原以為萬無一失才離開,搞不好城堡都被占去了,孤苦無依的兒子在風雨中哭喊父親。

 雖然不至於慘到那個地步,擔心兒子的威廉趕緊租了一輛馬車,往下月區行去。

 媳婦沒找到,家裏兒子可能還丟了,威廉太難了。

 沿路的街道繁華而又陌生,那個親手建立的上月鎮早已毀在夏天的海嘯中,找不到半分影子。

 所幸臨海的那座尾月堡,還是熟悉的模樣。

 威廉站在長月大道,抬頭看向這座高大城堡,若裏麵住的是侵略者,他絕不手下留情!

 “停下?!”

 見威廉闖進下月區,當值的守衛厲聲嗬斥,如果讓不明身份的人驚擾的城堡內的貴人,懲罰極其嚴厲,卸職都是輕的。

 “是客人的話請報備,等候通報。”一態度溫和的守衛說。

 這半個月想見子爵大人的人多得數不過來,普通客人約見冬裏很難。

 兩名守衛是新來的,認不得威廉實屬正常,但在威廉看來卻不敬,他是這座城堡的主人。

 “叫你們隊長過來。”威廉保持風度。

 兩個守衛見威廉派頭十足,明顯是怠慢不得的大人物,自動自覺地派一個人去找隊長。

 可惜的是。

 隊長也不認得威廉,城堡的防務係統經過整編,此前的城堡騎士全去禁衛軍當長官。

 “讓開,我要過去。”

 “不行。”

 “我不說第二遍。”

 “來人呐!”

 種種陌生的感覺讓威廉的涵養瀕臨極限,沒找到青蓮已經讓他十分疲憊,歸家後還看不到兒子。

 威廉心情急切,迫不及待找尋真相,隊長忙招來一隊人,警惕地看著幾欲暴動的威廉。

 “休想亂來!”

 威廉才不管這些,他猛然間爆發出一陣鬥氣,迫退包圍過來的護衛,接著背後凝聚光翼。

 在護衛們驚悚的目光中,威廉衝天而起,向城堡飛了過去。

 “追!”

 威廉飛到城堡內庭,當即引發一陣**,過半小仆人是後招的,因黛比太太在場,才把威廉給認出來。

 她用手臂遮擋視線,好不容易才從煙塵中把威廉認出來。

 “威廉……威廉老爺!”

 內庭一片寂靜,全體仆人一起發出驚訝至極的呼聲。

 威廉老爺回來了。

 城堡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因為老爺通常隻有一個,已經有冬裏老爺了,這該聽誰的?

 不論如何,威廉終究是冬裏的至親,黛比太太手忙腳亂後,展現出合格的素質,將威廉請到茶廳喝茶。

 她以前是尾月堡的女仆,得威廉器重才當上女管家。

 “快,快把冬裏老爺叫回來。”

 黛比轉頭對一男仆吩咐,冬裏正在酒莊會見重要客人。

 那個客人來自南陸的一個人類國家,背後資本雄厚,想要拿到晚月在該國家的銷售代理權。

 “老爺,請喝茶。”

 黛比笑眯眯地奉上茶,威廉沒這個閑心,他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

 酒莊。

 冬裏和一位紳士邊走邊聊天,他們逛完酒窖和葡萄園,最後友好地握了手。

 “期待這次的合作。”

 “我也是。”

 這趟合作成了,下麵的人覺得滿意,才敢把冬裏請出來。

 男仆衝進大廳,隨後改為小步走,到冬裏身邊附耳說了一句,冬裏眼神一震,嘴角不自覺勾勒出笑意,和客人道別。

 “我還有要事處理,接下來的事宜由酒莊管理者史密斯先生為您安排。”

 見到當地掌權者一麵已是幸事,識趣的客人自然不會要求更多,而冬裏作為最大股東又能大賺一筆,心情甚是愉快。

 冬裏猜到威廉的返回日期在這個春天,他有心理準備,坐飛空艇和水上大船橫跨大陸,算算時間一年時間夠了。

 尾月堡茶廳,威廉喝了一口茶,黛比太太侍立在一旁,仆人傳報冬裏返回的消息。

 威廉起身前往城堡大廳,一年不見甚是想念,當初的不告而別讓他又有些愧疚感,以至於不敢麵對。

 城堡大廳。

 內庭的仆人到場,無一缺席,畢竟這是樁大事,曾經的老爺回來了。

 除了極少數仆人,大部分小男仆和小女仆對威廉全無印象,自諾米那代後隻習慣冬裏的存在,甚至有人不知道這回事。

 諾米就在其中,看著大廳走廊上的那個金發男人,眼神隱隱透出些許的抗拒,生怕威廉對冬裏的地位造成威脅。

 作為貼身男仆,諾米隻為冬裏著想,在他看來哪怕是父子亦不保險,為了權力爭鬥的家庭太多了。

 威廉會給這座城堡帶來變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