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魚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胸前綁著兩塊漂亮的貝殼。

 她的眼睛像大海一樣湛藍,她的嘴唇像櫻桃一樣殷紅,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你……你好啊。”

 冬裏一時失去語言,任誰坐在海邊,突然跳出隻小美人魚都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小美人魚快活地遊來遊去,一個又一個泡泡砸向冬裏的臉。

 “你多大了。”

 “你叫什麽名字?”

 “你能和我交朋友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冬裏手忙腳亂,先回答哪個好呢。

 “我叫冬裏,今年十六歲,很高興認識你。”

 小美人魚笑得更開心,對冬裏放下戒備,遊到三米之內。

 她說她十四歲,名字是父親給她取的,含義是海裏的泡泡。

 海裏的泡泡。

 用人類的語言翻譯過來,有個好聽的名字。

 “水沫,你叫水沫!”

 小美人魚眼睛笑成彎月兒,這個陸上的名字也很好聽。

 “冬裏冬裏,我們友好相處吧。”水沫說。

 冬裏多了一個朋友,是條小美人魚。

 每當寂寞無聊的時候,冬裏到入水石階拿出海螺吹響笛音,水沫就會從海的那邊遊過來。

 他們聊天、戲水、互贈禮物,度過快樂的時光。

 “水沫,這幾天我有點事,周末再找你玩。”冬裏說。

 “快回來呀,我等著你。”水沫說。

 水沫的聲音格外動聽,僅僅隻是聽她說話都是種享受。

 她很聰明,短時間內學會人類的語言,和冬裏正常對話。

 冬裏步步走上石階,他走到漆黑通道時突然轉身,水沫還在海麵上看著他。

 她扮著可愛的鬼臉,見惡作劇被冬裏發現,一下子躲到海水裏去了。

 ……

 冬裏去巡視領地邊境,簡而言之刷一下存在感。

 地盤擴張後,冬裏沒去各村子巡視過,眾多村民隻知其名不知其貌,對他的統治不利,這趟巡視無疑是有必要的。

 冬裏騎上白雪,便裝出行,帶十餘禁衛從新月路出發。

 春寒嚴峻,民眾穿得不比冬天薄,能把人的清鼻涕凍出來。

 此趟行程有方案,小葉鎮和石嶺鎮由冬裏親自打下,威望夠高不用巡視,去冬日時軍隊打下的“青草鎮”。

 這座鎮子地理環境優越,草地一片又一片,開設幾家飼養牧場,人口五千餘。

 “諾米,你很興奮嗎?”冬裏問道。

 一旁的諾米驅馬靠近,臉上興奮之色不加掩飾。

 “好多天沒跟老爺出來逛過了。”

 一整個冬天大雪紛飛,像這種郊遊式出門隻有春天才有。

 “對了,告訴您一件事。”諾米壞笑道。

 “什麽事?”

 諾米眨眨眼睛,這次出門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給冬裏找侍妾,若他看上哪個女孩,就邀請到城堡來。

 身為冬裏的貼身男仆,諾米自然得把眼睛放尖點。

 “老爺,為了您的終身大事,看上喜歡的女孩跟我說啊。”諾米小聲道。

 “切,我才不會幹這種事呢!”冬裏傲嬌道。

 這種事情得是兩情相悅,絕無逼迫的道理,而且冬裏應付不來女孩子,做朋友倒還可以,就像水沫那樣,輕鬆又愉快。

 “您可不要後悔。”諾米聳聳肩。

 一路緩緩前行,走的鄉間道路,鄉民們投來敬畏的目光。

 這次巡視大張旗鼓,但沒有通知麾下村鎮,冬裏要看到最真實的情況。

 青草鎮。

 熱熱鬧鬧的鎮門口當即一驚,人們讓開一條道路。

 冬裏占領青草鎮,隻派遣文官接手政務,未曾駐軍鎮壓,三千大軍還是合一起好。

 守衛隊長咋咋呼呼地迎上來,口裏連稱“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無妨。”

 入鎮後,冬裏主要觀察街道和行人。

 外圍區域,以窮苦農奴居多,身形瘦弱,甚至乞丐都見到好幾個,顯然生活不太好過。

 房屋破破爛爛,勉強能住人,抗寒是別想了,漏風情況嚴重。

 原先的領主是典型的剝削派貴族,讓農奴幹大量的活兒,黑麵包的量卻較少。

 初步接手,冬裏隻能期望慢慢改變,先保證不餓死就行。

 核心區域觀感好上許多,來購物的居民穿著整齊,麵帶紅光,是這個小鎮的富人階級。

 一陣刺耳的爭執聲從街頭末尾傳來,讓冬裏眉頭一皺。

 小酒館門口。

 “你們太過分了,欠了那麽多的賬,還想耍賴。”一個頗有姿色的金發少女當街怒斥。

 一大幫子人圍在旁邊觀看,低聲議論著。

 少女對麵是幾個造型社會的青年,一副得意洋洋你能奈我何的派頭。

 這是一批遊手好閑的黑幫青年,成日不幹正事,老實人被盯上就自認倒黴吧。

 隨著各地商業的發展,城鎮中的黑幫勢力日益猖獗,占據街區並敲詐勒索商戶。

 一旦不交保護費,生意別想做下去。

 小鄉鎮還好,那些大城邦內必然有黑幫存在,背靠富人或貴族,行陰暗之事。

 這家小酒館被黑幫青年盯上,隔三差五白吃白喝,原因也簡單,酒館老板的女兒長得漂亮。

 黑幫青年們常來調戲做工的少女,這回終於忍無可忍。

 “下次再給嘛,哥兒幾個沒錢啊。”為首青年攤開手作無奈狀。

 “不信你來搜。”一個痞裏痞氣的流氓青年故意打開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胸膛,驚起一陣尖叫。

 他邪笑著朝酒館少女靠近,似乎拿捏住對方。

 酒館少女性格再怎麽早熟,終歸還是個年輕女孩,駭得連連後退。

 “別過來,我不客氣了!”

 “哈哈哈。”

 黑幫青年不當回事兒,一個小姑娘的威脅誰會在意。

 酒館少女一咬銀牙,抄起一旁的掃帚,重重地往流氓青年胸口搗去。

 “啊!”

 流氓青年弓著身體大聲痛叫,這一下毫不留情。

 “我們是客人,你竟敢打他。”為首青年怒道。

 黑幫講究義氣,兄弟被打就是自己被打,無論如何得出口氣。

 幾個黑幫青年把酒館少女團團圍住,她的老父親欲上前阻攔,被一腳踹開。

 圍觀群眾麵露不忍之色,隻是黑幫青年們年輕力壯,又是格鬥家學徒。

 “我們老大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你打了我們的兄弟,他絕對不會饒過你。”為首青年一把抓住酒館少女的手臂,賊兮兮地貼近她的臉。

 “要不這樣,晚上你來我們家玩一玩,我就不告訴老大這件事。”

 酒館少女麵色煞白,眼中隨即燃起怒火,她絕不屈服。

 黑幫青年的老大是個小頭目,有著初階戰士的實力,普通人無力反抗。

 “你休想,呸!”酒館少女吐了把口水。

 為首青年一愣,直起身來用手掌擦拭,一抹陰厲之色浮現。

 “不用晚上,現在就跟我們走!大家都看到了,是她先打人的。”

 “哦?光天化日之下之下強行劫人,是誰給你的權力。”

 圍觀人群一下散開,把冬裏和他的禁衛騎士暴露出來,還有一臉鐵青的守衛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