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
鷹眼的消息價值不淺，冬裏感受到情報組織的便利，不然他還被紅葉堡蒙在鼓裏。
大家猜測多倫身體有恙，絕沒想過他快要死了。
“這是屬下的份內之事。”
羅姆掩下興奮之色，有冬裏這句話，鷹眼的騰飛之路更加坦途。
果不其然。
“鷹眼部門在進行特工培訓，文化培訓還沒跟上對吧。”冬裏問。
羅姆點頭，特工培訓由老盜手把手教，文化培訓得請教師。
教師在上月鎮仍是稀缺職業，分配完學堂、騎士隊、士兵隊後便沒剩多少，鷹眼隻分到一個。
鷹眼規模突破半百，一個教師應付不過來，導致學徒素質參差不齊。
有的少年學得有模有樣，彬彬有禮，有的少年大字不識一個，傻得冒泡。
“我讓行署再分配兩個教師，抓緊把學徒的整體素質拉上去，專門負責鷹眼的文化培訓。”
羅姆臉上一喜，冬裏隨即砸來第二個驚喜。
“鷹眼要在軍隊和行署分別設置一個辦事處，提供他們所需的情報，對外就稱中央情報局。”
鷹眼隻向冬裏負責，輔佐他成就大業，但力量不能這麽浪費，軍政體係中發揮重要作用。
很長一段時間內，鷹眼將是月牙領唯一的情報組織，即便日後要成立軍情局也得從鷹眼取經調動。
“那名小特工還在小葉鎮潛伏對吧。”
“是的。”
冬裏想了一下，他還沒跟鷹眼下層接觸過，為了表示出對鷹眼的重視。
“該名學徒正式升級為鷹眼特工，等所有事情結束，我親自授予特工徽章。”
提供一個有價值的情報，即正式升為特工，這是鷹眼創始之初不成文的規矩。
潛入小葉鎮的學徒男孩獲得這個資格，他將是鷹眼成立以來第一名自主培養的特工。
“感謝少爺厚待！”
沒有這次機會，鷹眼想要獲得這些待遇起碼得等待明年。
羅姆退出書房，令小葉鎮那名學徒持續反饋最新情報。
冬裏決心以小葉鎮為目標，考慮起一項關於軍隊的重大政策。
下一場戰役不是防禦戰，而是出征打戰，需切實為領地帶來利益，如何調動軍隊鬥誌成了著重考慮的問題。
“諾米，去檔案室，把土地契約資料拿過來。”
諾米一頭霧水，土地契約是最重要的檔案，通常不會調動，也沒什麽好看的。
把土地契約放到辦公桌上，他悄悄站到一邊。
冬裏開始審查資料，在未占領落月降前，月牙領麵積約有兩萬畝。
落月江全長一百一十二公裏，河寬三百米至七百米，而事實上月牙領有效占領的是下遊區域的五萬畝土地，九成未開發。
冬裏開辟的地盤比威廉還多得多，一舉成為三家中最大的領地，光是這條落月江就得消化好久。
實力不夠，落月江有可能被奪去，就鷹眼的每周報告，多家城堡對月牙領占有一條江表示嫉妒。
好在濱海地區能完全碾壓月牙領的勢力隻有三大城，三大城跟冬裏關係都不錯。
打鐵還需自身硬，成為一座大城邦，才能讓那些不利言論閉嘴。
查完契約。
最大的地主冬裏暗暗心驚，這數萬畝土地，全在他一個人的名下。
存在必然合理。
當初威廉用開拓令和天空騎士的實力占領此地，原先的小漁村為了尋求庇護，向強者臣服。
經由威廉的意誌，上月鎮建立，眾人腳下的土地歸一人所有。
冬裏接任後，土地契約轉移到他的名下，新征服的領土也一樣。
至於征戰的將士，理論上沒有獲得土地的可能，隻有積累戰功成為附庸貴族時，才能分一塊土地。
領主權力之大體現在這一方麵，全領的土地都歸他，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還不得乖乖聽話。
為什麽見多識廣資本雄厚的商人階級敵不過本土貴族，天大的財富在別人的土地上也得受限製。
上月鎮中，商人開店是租地皮，平民在新修的小平房安家落戶，也是買的產權和使用年限。
農奴本身是城堡的人口財產，所以給他們提供住房，允許在領地上活動。
“農奴……這個還不能急。”
冬裏又翻看了社會製度的書籍，再次確認當前時代處於“奴隸社會”。
拿太陽庭公國舉例子，阿波羅家族是全國最大的地主，占有最富饒的中區。
都城裏平民占多數，但在阿波羅一係貴族直轄的領地，農奴才是構成社會的主要人口。
農奴、平民、商人，都沒有資格擁有土地，隻有掌握強大武力的貴族擁有土地。
為獲取必要的糧食，勞力活動以奴隸為主，無報酬且無隨意離開領地的人身自由，這就是奴隸製社會。
奴隸社會毫無疑問是殘酷的，一個奴隸的生活好不好，全看主人的心情，動之割耳施鞭。
奧利哈剛的奴隸社會要多一層含義，那就是庇護。
這個世界的威脅太多，天災、妖獸、異族入侵，無不威脅著人們的生命，迫切需要一名強者來庇護。
這個強者不隻是力量上強，更重要的是能庇護人民。
強者庇護弱者，後者地位低下，自然就成了奴隸，形成奴隸製社會。
有國家延續千年，因為它擔起庇護的責任，一旦失去庇護人民生活將更悲慘。
這依然不能否認奴隸製社會的落後，貴族不過是奴隸主美化後的名字。
若是不能庇護麾下領民，這名貴族就離被推翻不遠了。
越是得不到越想擁有，土地這種資產比任何財富都直觀，給人最大的安全感。
理清土地狀況，冬裏展開月牙領新地圖，在上麵看來看去，不時露出深思之色。
“少爺，您打算幹嘛?”
“分土地。”
諾米大驚，土地是貴族的立身之本，任何一位貴族都不會向外人分土地。
“少爺，萬萬不可！”
冬裏輕笑一聲，笑諾米大驚小怪。
“沒事，我自有考慮。”
諾米憂心忡忡，分土地這三字在貴族家庭是忌諱，分給兄弟姐妹也吵得不可開交。
他跑去找威爾，隻有大管家的話冬裏能聽得進去。
“少爺，我去找威爾先生。”
“嗯。”
威爾踏入書房時，冬裏似乎剛剛找到位置。
“嗯！就這兒了。”
冬裏抬頭一看見是威爾，趕忙讓諾米搬凳子。
威爾沒有坐下，開門見山直接發問。
“少爺，我聽說您要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