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現實——天衣無縫的推理

“我就是覺得你家裏也沒人陪你說話,前幾天狀態又這麽差,所以在醫院探望過韓凡以後,又來看看你。”他說。

“以後來的時候別給我帶吃的了,這些都是你們小孩愛吃的東西。”易衷說。

她這話的意思,是默許了餘子江來找自己。

其實易衷知道,餘子江之所以會來,除了是關心自己以外,還是關心案子。

餘子江想知道更多案子的內幕,易衷對他來說是最方便的途徑。

“你說你不吃,是因為你沒嚐試過。這家鹵味店我保證你吃一口就停不下來。”餘子江斜視了一眼易衷。

“真要這麽上癮,可以考慮裏麵有沒有偷偷加藥了。”易衷直接杠了一句。

餘子江聳了聳肩,真是被她一下噎住了。

這職業病可真是奇奇怪怪的。

“這是什麽?你在寫日記嗎?”餘子江一邊問著,頭便不自覺就往桌麵上的筆記本湊了過來。

那是姚楠的調查日記本,易衷把它帶回家以後,反反複複讀了很久。

“不是我的。”易衷轉頭走向了冰箱,然後拿著飲料,又朝餘子江走了過來。

她遞給了餘子江一杯橙汁,自己重新將紅酒杯倒滿了。

“這字確實不是你的,這是姚楠的。”餘子江看到那字體,點了點頭道。

“你居然能認得清我們兩個人的字呢?我記得你也沒看過幾次我們兩個的筆錄字跡。”易衷不免有些驚訝。

“不難認不難認......”餘子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這第一行寫著日期和天氣,是日記本?”餘子江背著手,他對這本筆記上的內容尤為好奇,但是沒有易衷的同意,餘子江不敢隨意翻看這本筆記。

他知道,這是姚楠留下的遺物,對易衷一定很重要。

“想看你就拿著看吧,你這樣瞪著眼睛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誰知易衷前看了口,主動將這本筆記本推到了餘子江的麵前。

這樣餘子江有些受寵若驚。

“別給我翻壞了。”易衷嚴肅地提醒道。

餘子江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筆記本,坐到了就近的位置上,開始仔細閱讀起筆記本上的故事。

十幾分鍾後內容讀罷,餘子江不由唏噓起來。

“原來姚楠早就知道杭瑞有問題了!”餘子江惋惜道。

“要是他早點告訴我,也許就不會走到今天。”易衷又開始有些自責起來。

“姚警官是想將調查暗中推進,以免打草驚蛇,他沒有告訴你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而且......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餘子江歎了一口氣,安慰起心情不好的易衷來。

“至少,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餘子江舉了舉這本筆記本,點了點頭道。

“先把人按在魚缸裏淹死,在拋屍。隻要將魚缸裏的水換成三沿廣場的河水,就能巧妙地混淆警方的時間線。”易衷冷笑了一聲。

“韓凡做的屍檢,隻能告訴我們蘇沙婗肺裏有沒有河水裏的藻類。因此推理出死者墜河時還有意識,加上她身上有掙紮的痕跡,更加讓我們對此深信不疑。”易衷仰了仰頭,回憶起從前推理的過往。

易衷推理的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看起來沒有任何一點不合理的地方。

可是杭瑞劍走偏鋒,按部就班的推理根本用不到他的身上。

要想蘇沙婗肺裏有三沿廣場河水裏的藻類植物,並不需要她在河中溺亡。

隻需要她在相同的河水環境裏掙紮著溺亡,便可以達到目的。

“我居然沒想到,他還能利用魚缸計劃出如此巧妙的手法。”易衷搖了搖頭。

“不過,姚楠筆下的杭老師,還真是和我認識的杭老師很不一樣呢!”餘子江聳了聳肩。

如果不是看到姚楠的筆記,他或許永遠都會覺得杭瑞是個溫柔謙虛的化學老師。

“而且,我沒想到老師也玩狼人殺,看起來還玩得不少。”餘子江又說。

“嗯?”易衷瞥了餘子江一眼。

“他關於假扮預言家的說法。”餘子江指了指筆記上的幾行字道。

“那隻是一個聽起來讓人覺得詭異的比喻罷了。”易衷說。

“如果我是一匹狼,我這麽做可能不是為了偽裝我自己。而是為了掩護我的狼隊友們。”餘子江複述起來。

“真是奇怪。”他皺了皺眉頭,把日記本放了下來。

“怎麽了?”易衷好奇地問。

“沒什麽沒什麽。”餘子江最後搖了搖頭。

“隻是現在,杭瑞還沒有被找到呢!”餘子江又說。

“等他被找到了,我一定要親自審問他!”易衷咬了咬牙,狠狠地說。

告別了易衷,餘子江回了家。

夜晚,餘子江呆坐在書桌前,他的桌上放著幾份報紙,那些報紙的已經不是新的了,都是他這段時間收集的各種關於案子的資料新聞。

報紙的版麵上被餘子江畫了好多橫線,甚至寫了一些筆記。

他就算是做語文試卷的閱讀題也從沒有像這幾份報紙一樣仔細。

可今晚,他把報紙擺在桌麵上,卻一點也看不下去。

餘子江一直不停地轉動手上的筆,可是他注意力很難集中,筆轉一圈掉一次。

“姚楠的推理......是不是有破綻?”最後他一皺眉,呢喃了一句。

這句話是餘子江在問自己。

按照姚楠在調查筆記裏寫下的信息看,他在魚缸裏發現了蘇沙婗的另一隻耳夾,便由此推理出杭瑞魚缸殺人後轉移屍體的殺人手法。

這個推理聽起來天衣無縫。

杭瑞以此造成了時間上的錯亂,因此警方一直沒能在十一點前的三沿廣場監控錄像裏找到杭瑞的身影。

這精明的手段,確實像是杭瑞能幹出來的事。

可是,餘子江卻有想不通的地方。

餘子江放下筆,從筆筒裏抽出一把鐵尺子來。

他撐著腦袋,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餘子江一邊沉思著,一邊將尺子橫立在桌麵上,另一隻手壓在尺子的邊緣,將它穩穩地立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