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高考之夜

韓凡憂慮地點了點頭,他明白了姚楠的苦衷。

“如果你和湯淩晨的關係暴露,那你就會被迫停止插手此案,我們的調查境地就更嚴峻了。”韓凡搖了搖頭。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他最後說。

“我知道我是說服不了易衷,她真是像牛一樣倔。她從來都隻看證據。所以在拿到足夠有力的證據證明我的推理之前,我都不打算將我的調查搬上台麵。”姚楠說。

“這樣一來可以保護湯淩晨,二來不會讓我和易衷的矛盾惡化。”

“我想你調查的時間也不短了,有沒有什麽進展?”韓凡順勢問道。

他想姚楠一定不是毫無收獲。

“你和我說說,說不定我還能幫你。”韓凡說。

姚楠沉思了一陣,最後把手伸向了桌角擺放的盆栽。

他的動作讓韓凡一時有些詫異。

隻見姚楠從盆栽裏拿出了一把僅有指節大小的銀色鑰匙。韓凡沒想到姚楠就把自己的鑰匙藏在這種地方,而沒有隨身帶著。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姚楠笑了一聲,拿著鑰匙打開了自己的抽屜。

“這是所有的資料,都給你了。”姚楠拿出一本筆記本,遞到了韓凡的手上。

“喲,謝謝信任了。”韓凡立馬接過了這本筆記。

深夜的刑警隊辦公室,徹夜的燈火通明......今天將是兩個人的不眠之夜。

日子平常地過了幾天,姚楠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被停職。

說到底,是易衷心軟了。

她糾結了好幾天,還沒有把手上最有力的證據呈遞到上級手中。

易衷甚至已經編輯好了郵件,可無論怎樣都無法狠心地按下“發送鍵”。

卸槍對一個刑警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她隻想求得姚楠一個解釋,沒有打算真的把他逼走。

可這幾天來,易衷沒收到任何姚楠發過來的信息,他們彼此僵持著,不知道這樣的猜疑何時是個盡頭。

又一天晚上,易衷苦惱地坐在電腦前,她雙手合十,輕輕抵在自己地眉心,郵箱被打開到了【寫信】的頁麵,收件人填好了檢查部的工作郵箱地址,隻要她一個念頭,就能將資料發送。

窗外的人行道比平常還要安安靜靜......

易衷猛然想起,這幾天車道上之所以比平時安靜,是因為高考,而今天就是高考的最後一天。

她忽然覺得感慨,那些死去的女孩,原本應該和普通人一樣,走進嚴肅的教室,迎接人生新的轉折點。

她們都還這麽年輕,卻慘死在凶手的屠刀之下。

時間在不停地流逝著,地球繞著太陽日複一日地旋轉,而生死如同一粒渺小的塵埃,永遠無法撞得它脫離原本的軌跡。

易衷感慨著歎了一口氣,她咬了咬牙,在糾結了多天過後,她終於敲下了回車鍵。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追凶的步伐!

六月,高三學子迎來了最後一場衝刺。

就算是發生了命案,也不可能擋住高考的腳步。

餘爾和餘子江都正常地參加了考試,考試持續了三天。對餘爾來說,那或許是最輕鬆的三天。

因為這三天隻有考試,其餘的什麽也不需要想。

最後一門科目考完,餘爾糟糕的高中時代,終於要結束了。

學校裏到處都是玩瘋了的高三學生。

他們以喝酒、表白、哭訴......等一係列的行為,宣告著少年時代的結束。

這瘋狂的歡愉背後,還是有人壓抑著。

對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關者來說,他們當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快樂,不在乎最近到底死了多少女孩。

但對於真正卷入了命案的人,這些天來,他們都是疲憊又壓抑的。

比如餘爾。

她和普通的同學一樣,在學校裏呆到了狂歡結束。

餘爾其實不是真的想要和同學呆在那裏,隻是她不想提前離開,不想顯得她格格不入。

自來到這個班級以來,餘爾總是在盡力地融入這裏,可每一次都好像事與願違。

從學校出來以後,餘爾如往常一樣走進了昏暗的回家路裏。

因為畢業派對,今天餘爾回家比平時晚得多。

這條路比原來更昏暗了,甚至用“黑暗”形容也不為過。

原本餘爾回家的時候,路兩遍的老舊居民樓,起碼還有幾扇亮堂的窗子,今天,那發著光的人家都已經熄燈休息了。

餘爾快步往前走,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什麽動靜。

她有些疑惑,聽不出來到底是自己發出的聲音,還是別人的腳步聲。

餘爾打了一個冷顫,隻能走得更快一些。

突然,從黑暗的路邊竄出了一個黑影。攔在了餘爾的麵前。

餘爾嚇了好大一跳,她有過無數次被藏在暗處的混混突然圍追堵截的恐怖經曆,這些恐懼已經化成了她敏感的神經。

餘爾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接著路邊昏黃的燈光,她看清了突然出現的人是誰。

站在餘爾麵前的隻有一個人。

是杭瑞!

他穿著日常的西裝,餘爾今天放學得遲,他也下班得遲。

杭瑞的眼神裏不再是從前溫和的笑意,變成了鋒利如冰的犀利。

一種強大的壓迫感瞬間侵襲而來,餘爾頓生了劇烈的不安。

杭瑞嚴肅又冰冷的臉讓餘爾覺得大事不妙。

她捏了捏拳頭,盡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與杭瑞對視了許久後,終於開了口。

“老師?你怎麽在這?”餘爾問。

“我有問題想要問你。”杭瑞說。

他的臉陰沉得讓人覺得可怕。

“你是不是見過方圓?”他問。

“你說什麽?”餘爾一愣。

“我問你,在方圓死的那天,是不是見過她了?”杭瑞提高了音量,用他那深沉的聲音又重新問了一句。

“我當然沒有見過她了。”餘爾尷尬地一笑。

她隻想緩和這種極其緊張的氣氛,殊不知她那不自然的笑,讓氛圍更加詭異了。

“是你把她帶到酒吧裏去,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幹?”杭瑞根本沒管餘爾在說什麽,繼續拋出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