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一刻也不能留

姚楠害怕凶手會對湯淩晨不利,另外,易衷也開始更加關注這個男孩。

接下來,湯淩晨的身邊肯定會布滿眼線。

這些眼線是敵是友,連姚楠都拿不準。

他必須做好完全的準備,現在也隻有姚楠能幫助湯淩晨了。

“明白了。”湯淩晨認真地點了點頭,他有些不自覺地顫抖,誰遇到這種事,都會覺得害怕。

“凶手想要對我動手嗎?”湯淩晨舒了一口氣問姚楠道。

“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但你也要學會保護你自己。”姚楠安慰道。

或許是職業帶給姚楠渾身的正氣,他說出的話總能讓人有種安全感。

湯淩晨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

“好了,我得趕緊走了,你們一定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姚楠最後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瞬間,他還把地上的鞋子也拿了起來。

湯玫目送著姚楠走出了房子,望著他提著湯淩晨的鞋子,匆匆走上了車去。

癱坐在凳子上的湯淩晨深深歎了一口氣,他一直不停呢喃著,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害怕。

“你有和誰說過你爸爸是姚楠嗎?”站在門口發愣的湯玫突然轉頭問湯淩晨道。

“啊......沒......沒有啊。”湯淩晨搖了搖頭。

他似乎有些不太自信:“反正我印象裏是沒有的。”

“這就很奇怪了......”湯玫皺起了眉頭。

“你從出生就跟著我姓,戶口本上的名字都沒有改過。姚楠平時和我們很少往來,你的性格也一點也不像他,別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知道你和姚楠的關係呢?”湯玫說。

“媽,那可是個連環殺人凶手......你可不要把他當成正常人,這種人有千百萬種方式獲得他們想要的信息。”湯淩晨重重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我們好好配合姚楠的就是了,他絕不會讓你有危險的。”湯玫搖了搖頭,關上了房子的大門。

姚楠提這一口氣,火急火燎地拿著鞋子就往車上走,他開了車門,坐上了車,直到把自己關進這個狹窄的空間裏,他這才鬆一口氣。

封閉的空間總是會讓人有更多安全感。

姚楠把鞋子直接搭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然後微微抬了抬大腿,將口袋裏隨身帶著的手套拿了出來。

就像是小心翼翼地檢查一個重要物證一般,姚楠迅速地把手套戴好了。

接著姚楠舒了一口氣,拉開了車前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瓶小小的噴霧。

他二話不說,迅速拔開了噴霧的蓋子,抓起湯淩晨的鞋子,就往上一通猛噴。

水滴從泵頭中噴灑了出來,在燥熱的空氣裏瞬間綻開,透過陽光渙散成朦朧的薄霧。

霧化後的**粘在了鞋子柔軟的布麵上,隨之一陣濃厚的酒精味也在車子裏擴散開來。

緊接著,姚楠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塊專門擦拭車子的抹布,仔細擦這手上的鞋子。

他皺著眉頭,手上的動作熟練又利落。布麵上的水滴被擦開,往裏微微滲透了一些。

姚楠是在去除這鞋子上留下的指紋。保險起見,這鞋子上不能有湯淩晨或者是自己的指紋。

實際上,軟麵的東西是不容易留下指紋的,但一旦是留了下來,又很難將它擦掉。

酒精比普通的水更能溶解掉汙漬和指紋,這也是手機貼膜包裏會有一張酒精清潔片的原因。

出於工作原因,姚楠常常會碰見一些屍體,所以會將一小瓶消毒酒精備在車裏。

擦車布又比普通抹布更加粗糙,更容易把指紋擦掉。

二者一起使用,擦拭指紋的效果會更佳。

姚楠是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用到這種擦拭指紋的反偵察手法。

為了萬無一失,姚楠隻能將這鞋子裏裏外外擦拭一次。

易衷對物證的敏銳讓姚楠不得不多想幾步。

他拿著鞋子,鞋麵和鞋底都擦了一遍。

當姚楠再一次看到那鞋跟下的凹痕,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凶手果真是狡猾至極,居然想到利用一個這麽小的細節,將湯淩晨一步一步推向被懷疑的深淵。

姚楠越發覺得後怕。

最後他仔細擦完了鞋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啟動了車輛,離開了這個小區。

“哢嚓——”這是相機快門的聲音。

姚楠剛才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球鞋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已經被拍了下來。

有人在跟著姚楠,從他走進湯淩晨家門開始,到他坐在車子上將鞋子上可能存在的指紋擦幹淨......這些動作都被拍得一清二楚。

雖然他表麵上根本不表現出來,但姚楠因為湯淩晨的事兒已經慌了神,他根本注意不到有人在跟著他,已經發現了他的謊言......

姚楠驅車過了好一會兒,到了一個離湯淩晨的家,還有學校都很遠的地方,他在路邊暫時停下車子,將雙鞋子用黑色塑料袋裝好了,狠心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鞋子一刻都不能留!

扔完了鞋,姚楠重新啟動了車子,往家的方向回去了。

晚上,易衷洗了澡,穿著睡袍坐在書桌前發呆。

她房間裏的電腦還開著,屏幕上發著微微的藍光。

有些關於案子的資料被易衷放在了u盤裏,此刻電腦的屏幕上就是一些關於連環殺人案的文字資料。

易衷發著呆,她覺得有些疲憊。

但她既睡不著,又看不下去資料。

她睜眼閉眼都是今天見到杭瑞的畫麵。

這個男人說話總是這麽儒雅,臉上也總是掛著看起來溫和謙遜的笑,可他給易衷的感覺,又是這麽奇怪。

在者,易衷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曝光率很高的刑警,杭瑞怎麽一眼就把自己認出來了?

這樣看來,杭瑞很了解易衷的情況。

或者說——他是更像是調查過了易衷。

而且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都給易衷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杭瑞好像會讀心一般的。

易衷在意餘子江對自己說的話,他說——化學老師杭瑞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