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樹幹
“這根本就是兩個完全相反的精神狀態。一種是極度害怕的情緒,一種又是完全無所謂的情緒。我真是有些看不透這個女孩。在她呆在家裏的這段時間裏,究竟是有多少複雜矛盾的情緒堆積了起來?”易衷也為難地搖了搖頭。
“這形容聽起來像精神分裂。”姚楠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目前我們還沒有收到她有精神病史,或者精神病傾向的報告。精神分裂症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能患上的。”易衷說。
“如果真是那麽巧合,這個戲劇性的案子一定能上教科書。”易衷最後還無奈地調侃了一句。
“看起來隻有一種可能了。”姚楠說。
“這個凶手很容易能讓方圓信任他。”
易衷站在窗邊,凝望著窗外那棵高大的樹,什麽也沒有說。
她在靜默地沉思著——
【信任?】這個詞不知怎麽的,如同火鍋店裏機械重複的背景音樂,不停在腦海裏回**著。
一個然後自己信任的人,最後狠狠害死了自己。可見人心這顆無底黑洞是多麽險惡。
“我覺得我們得讓痕跡科的人查查這棵樹。”易衷回過神來,指著窗外的樹木對姚楠說。
“爬樹對一個女生來說,畢竟是一個有些吃力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曾經通過這棵樹爬出了房子,那她就極有可能在樹上留下頭發絲等DNA樣本線索。”易衷說。
“我帶人下去看看那樹。”姚楠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易衷留在了方圓的房間裏,安靜地看著屋外枝葉繁茂的樹木。
方圓的父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跟著姚楠下了樓。
“一隊人和我到房間後的樹上看看,我們要找頭發絲或者衣服纖維的樣本。”姚楠叫了幾個警員,就往屋後的樹走去。
“好的,我立刻去準備梯子。”警員回答。
“上樹的人跟我到房間裏來,我們將受害者可能走的路重新走一遍。準備梯子和防護措施的人去到樹下待命。”姚楠指揮道。
得到命令的警員們立刻各司其職地行動起來。姚楠帶著幾個身體靈活輕巧的警員,又回到了方圓的房間裏。
“警官,你們為什麽要檢查樹?”方圓的母親一直跟在姚楠的身後,激動地追問起來。
“方圓極有可能是通過這棵樹溜出了房間,我們需要一些證據,來應證我的想法。”姚楠解釋道。
很快有警員來到了樹下,安全裝置有條不紊地安裝完畢,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隻見那樹木長得很是繁茂,粗壯的樹幹不斷往上延伸,如同一把通向天堂的天梯。
眾多的枝條提供了足夠多的,姚楠為身邊的警員扣好了安全繩,交代了幾句便從窗台邊讓開了路,警員很快靈活地抓著枝條爬了出去。
易衷和姚楠站在窗邊,焦灼地看著窗外工作的同事。
“感覺怎麽樣?可以爬嗎?”姚楠問道。
“樹枝很粗壯,這裏離地也不高,隻要用手穩穩抓住頭頂的枝幹平衡身體,爬著並沒有很費勁。”警員立刻回答道。
姚楠輕輕舒了一口氣。
“這樹木裏房子很近,我想靠近窗戶的紙條應該經過了修剪,修剪剩下的都是靠近主幹的、比較粗壯有力枝條。”警員一邊回答,一邊往前走。
“方圓一定很了解這棵樹,再加上她身形很輕,所以很大膽地沿著樹爬上爬下的。”姚楠聳了聳肩膀說。
“仔細檢查枝丫和樹皮的凹凸處,這些地方最容易掛上被害者的東西。”易衷喊了一聲。
樹上的警員抬頭仔細檢查著,直到走到了樹幹根部。
樹幹的老樹皮凹凸不平,長得又堅硬,很容易鉤到一些東西。這裏成為了警方高度關注的地方。
“姚隊!有發現!”很快傳來了好消息。
警員果然在樹皮裏發現了幾根卡著的頭發。
警員從口袋裏拿出了小相機,將頭發的情況拍了下來。
他一手抱著樹幹,一手舉著相機拍照,這動作看起來可真是驚心動魄。
姚楠把頭往前探著,心髒激動地跳著。
最後姚楠順利地拿到了裝在物證袋裏的頭發。
姚楠指著發絲比劃了一會兒,發現那些頭發大約有手掌的長度。
“我記得方圓是個齊肩的頭發......”姚楠看著物證袋裏的頭發,呢喃了一句。
“人的頭發不是單純的同一長度,其中包括剛生長、成熟、凋零幾種不同狀態的發絲。加上外裏拉扯會讓頭發從中間扯斷,所以樹皮裏的頭發比較短是可以理解的。”易衷說。
“至於頭發的長度是扯斷造成的,還是它正處於成長狀態,檢驗科都可以檢驗出來,到時候看報告就知道了。”易衷又說。
姚楠點了點頭,將物證袋放回了箱子裏。他將箱子鎖上,交給了同事。
“今天先這樣吧,收隊。”姚楠挺了挺身子命令道。
警員陸陸續續回應著,不久都離開了方圓的家。
易衷再一次坐上了姚楠的車,跟著警隊會局子裏去。
車上,易衷寄緊了安全帶,雙手交叉環抱著,仍然是一副沉思的樣子。
“真是古怪啊......”車裏沉寂了好一會兒後,易衷突然歎了一口氣。
“你又想起什麽了?”姚楠瞥了一眼易衷,繼續認真地往前開車。
“我覺得這凶手的殺人目標有些古怪。”易衷說。
“梁楚煥、蘇沙婗、到現在的方圓,都是欺負餘爾的人,這不就是規律嗎?有什麽古怪的?”姚楠看著易衷說道。
“你忘了把餘子江算在裏麵了。”易衷一下指出了姚楠的錯誤。
“哦,對啊,還有餘子江。”姚楠這下反應了過來。
最近學生接連死亡,弄得姚楠焦頭爛額的,餘子江的意外隻是一個小案,在姚楠越發混亂的思緒裏,餘子江的案子很快就被複雜的謀殺給淹沒了。
“隻是因為餘子江沒有死,隻是出了點不大不小的車禍意外,我們都快把餘子江的事給忘了。”易衷雙手交叉著,架在胸前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