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希的怒火好像隨著說話音量的拔高而越發的大,有些東西在心裏積了很久。

江城捏著盒子越發的緊,手背上的筋脈都已經爆了起來!

風雨欲來。

“江城,我想躲開你們,但是你們一二,再再而三糾纏我。婚,你不離,我,你也不願意放過。你不累麽?我都很累了。”

身體的疲倦遠遠不如心裏的疲倦來的累。

江城看著冷希,一步一步逼近!冷希也不後退,就那樣挺立著。

他浴袍的衣角都快要碰到她的肚子,停。

“我不離婚,你的孩子要怎麽光明正大的生下來?嗯?我捏碎你,都不會成全別人!”

冷希的心在無形裏被他的拳頭握著,有點喘不過來氣。

“那你呢?你不是也不能和別人雙宿雙飛?”蘇兮會成為小三。

江城看了看盒子,涔薄的唇溢出一絲冷笑來,“商嚴如果真的能送你這個東西,我倒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你那點小伎倆不需要在我的麵前演,不讓你好過,是我的目的。”

手落。

冷希看到他的臉色時,就感覺到不對!然而還是晚了,戒指依舊被扔在地上,啪的一聲,非常的清脆!

冷希根本沒有時間去搶奪,去挽救!戒指掉出來,鑽石滾落,就在他的腳下!

冷希心裏一驚,她蹲下去撿……然而他的腳抬起來,一腳踩了下去!

他蹲下,抬起她的下巴,他沒有動怒,了眼神卻是踏過千軍萬馬的霸氣!

“罵我就能保住鑽戒?太蠢了,還不如對我撒撒嬌,賣賣色相,冷希,你比那些女人蠢多了!無非你就是比他們漂亮一點罷了,難道這就是你囂張的本錢?嗯?”

他的話不輕不重,卻字字都夾著冰刃,兜頭砸到了冷希的臉上。

冷希的心便如同那碎了的鑽石,她該把顧娜的情意放到何處,她該如何去處置。

眼前這男人,她到底是如何愛上的。他不也就是有一張好看的臉嗎!!!

冷希皮笑肉不笑,“那也是我的本錢不是麽!麻煩你把腳挪開,江公子,你踩到我的手了。”

江城沒有低頭,目光鎖定她的眼睛。這雙眼睛,這張臉多美,獨一無二的美。

可偏偏……偏偏!

他往下一踩,女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疼麽?”他問,眼角的神色是鋒利的。

“我說疼,你就放開?”

江城脖子上的筋往起一鼓,兩秒後,沙啞的聲音從唇齒間蹦出來!

“求我。”

冷希笑了,露出來四顆潔白的牙齒,“要不你廢了它?讓你解解氣?”她明明疼的腳趾頭都卷縮了起來,可臉上依然是笑的!

冷希對於江城……在這一刻就發現,軟硬兼施都是沒有用的,她以為她可以不要骨氣,不要自尊,去迎合,但還是不行的,他依舊不滿意。

那又何必呢,何必去違心奉承,何必再去和他做些虛情假意的事。

她露出幾個牙齒來,臉上笑意淺出,“要不然你廢了它,讓你解解氣。”

江城臉上是不動聲色的,隻是那深色瞳孔裏漸漸的被一股駭浪而席卷……直至把他的理智而淹沒。

他站了起來,身體大部分的重量幾乎都在做冷希的那一隻手上。

十指連心,冷希疼的心尖都在發顫,可是她的臉龐依然是風輕雲淡的,她知道她不能認輸,也不會認輸。

否則怎麽對得起被他摔碎的戒指,戒指裏麵包含的情意。

江城雙手放進浴袍的口袋裏,握成空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廢了你一隻手算什麽,我會慢慢的折磨你!”

冷希依然在笑,“你高興就好。”

冷希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把江城的怒氣推到了巔峰,他抬起腳尖抵在她的下巴處,拖鞋,地址是棉的,原本應該是很柔軟的,可是卻莫名的帶著一股寒冷的殺戾。

“我倒確實很想現在就、廢、了、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冷希沒有再說話,不是不說,是說不出來,嘴巴都張不開。

……

夜色微涼。

冷希躺在地上很久才起,江城走的時候,腳上用力把她踹到了地上,肚子大了,行動都不便,頭磕在地板上眼冒金花,好大一會兒才有那個力氣爬起來。

手背上沒有出血,但是已經腫了。還是這隻右手,以前有個疤,這個疤痕還是他護著蓮蓉的時候,被開水燙的,再後來她為了不揭穿自己的身份,又自願被別人打了,於是這個疤一直都在,隻不過是當時江城給她用的藥極好,有些淡,細看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手指的關節都不能自由活動,很疼。

她看著自己的手,冷笑了幾分……這時方才明白江城對她說過的我愛你,到底還是假的,到底還是在演戲。

否則怎麽會如此對她……

可那時候自己怎麽會當真呢,沉入進去,意亂情迷,心醉如麻。

她細細的揉了揉自己的手指,直到它們血液流暢,晃了一下,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她把戒指撿起來,鑽石已碎,已經毀了。指環上也有了刮痕,這個戒指已經一文不值……

她要怎麽麵對顧娜。

這個戒指,她賠不起。顧娜的心意,她不僅給不起,也賠不起。

……

冷希在這個屋子好歹也呆了幾個月,輕車熟路的去把醫藥箱拿了出來,上一點藥纏上繃帶,此時已經夜裏12點。

給小希打電話,來接她……打電話之後,她走到門口。這個大門進去出去都是需要按密碼的,安全措施很高。然而這回密碼又換了,這就說明她已經出不去了。

這是在幹什麽?想軟禁她嗎?

冷希苦笑,然後又給小希打電話,讓她不用再過來,她就在這邊休息。

小希就像她的家人,她在外麵受了委屈,受了傷都不敢告訴她。

又回去。

先前和江城……她沒有洗澡,總感覺身上還有他的味道,於是去了浴室,草草的洗了一下……

沒有睡臥室的床,而是去了客房,一隻手收拾床鋪,弄完就已經夜裏一點多了。

她還以為自己睡不著呢,躺在**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沉沉入睡。

夢裏渾渾噩噩,非常的亂,夢見孩子沒有了,夢見她在血泊裏……醒來時很是恍惚,頭疼的厲害。

春上的清晨總是伴隨著冬日末的寒氣,涼颼颼的。她在院子裏走了一圈,才緩解了頭部的悶痛。

說起來江城把她關在這裏也不是第一次了,那時候她還是個瞎子,現在耳聰目明的,無非就是挺著肚子……也好吧,就當是修身養性。

主要是沒有吃的,冷希可以訂外賣,在某超市裏訂了很多的菜,打不開門,就從柵欄裏一件一件的往進遞,她是個非常能夠適應環境的人,這日子也算是清閑吧。

做飯曬太陽看電視,無非就是沒有人說話,一兩天就這麽過去了。

入夜。

天色漸涼,冷希縮在被窩裏,一個人吃飯就難免有些懶,所以晚飯沒有做,這會兒倒是有點餓了,她你也懶得起來,就硬挺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到迷迷糊糊,聽到外麵有動靜。

她睜開眼睛,想著應該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回來了。

繼續睡。

五分鍾後,門被打開。烏漆嘛黑的屋子,有他沉穩而帶著厲之氣的腳步聲,她緊緊的攥著被子。

下一秒,她身上的被子猛地被掀開,他隨之壓來!

開始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江城,你幹什麽!”冷希護著匈口。

他涼冽的聲音噴薄出來,“做曖!”

“江城,我不想做。”

屋子裏非常的黑暗,冷希看不見他的臉,卻能看到他的眼神黑亮又透著侵略者的精光!

“容得了你說不做?”

話落就已經扒開她的衣服,洗完澡沒有穿類衣,這一扒就一下彈跳了出來……

“江城!”

他冷笑了一聲,“慌什麽,我不碰它!”

江城確實沒有碰它,哪裏都沒有碰,隻是在折磨她的某一處……

“你這是強bao!江城!!!”冷希疼的頭冒汗,牙齒死死的咬在bao!多吼幾聲,是我江城在對你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記清楚!”

說的有多重,力度就有多強!冷希很疼,心髒都縮到了一起,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做了他手裏的魚肉,任他為所欲為。

冷希腳步虛浮,跌跌撞撞的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去一身的氣味。

未曾恨過江城,就算他逼的她下跪,她也沒有恨過!

現在卻恨不得拔了他的皮!冷希一手襯在牆壁上,死死地咬著下貝齒,都已經出血了,她卻不自知。

水從後背往下衝,溫熱的,從脊椎骨綿延,流向了身體的深處。

過了會兒,大退內側有紅色的血跡留下來,她低頭,就那麽看著,就到地板上,和水混合到一起,片刻間就已經被衝散。

有那麽一瞬間,冷希真的想就這樣算了,這個孩子生下來到底是幹嘛呢。

他們不會有父親,隻會有她這個媽媽。單身母親的日子,是很勞累,而且就以她目前的身份來看,必然會受到嘲笑的。

以後的日子必然是荊棘叢生,她就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很多事情不是做心理準備,就已經能夠去戰勝它的。

現在就已經出血了,下麵以及肚子都在隱隱作痛。

可是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在腦子裏也不過就是那麽一刹那,畢竟孩子已經快七個月了,現在想做掉,那是畜生不如。

她是孩子的母親,她有權力保護孩子,孩子不能掉。於是洗好,穿好衣服,出去。

正臥的洗手間內,男人赤果著胸膛站在花灑之下,冰涼水從頭而下,看過他那張冷峻而俊美的臉龐。

水珠從頸側滾滾而下,冰涼透骨,到肌肉到人魚線再到**,性感的無可救藥。

可是那一身哀愁而低迷的氣息,讓這個浴室裏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好大一會,他抬頭,喉結凸顯,水衝過了喉嚨,看到了鎖骨上方那幾道長長的抓痕,殷紅而凶狠,像貓的爪子留下來的。

15分鍾之後,隨意套了一件浴袍出來,到陽台,點燃一根煙,靠著護欄上,開始吞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