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我的條件很簡單。”

秦修不吭聲,隻一雙眼睛在江城身上淩遲。

酒精作用下,秦修已經很難再忍受這樣的怒氣,若非腦子還有一點清醒,他真擔心自己一拳頭砸過去。

江城不在乎,泰然自若,緩慢的調整自己視線,生怕再多看一眼髒了自己的眼,“你離婚。我娶她。”

江城最後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起身離開。

秦修暴怒,嘩啦,掀翻了桌麵。

巨響傳來,江城站在門口輕笑,骨子裏的輕視,看不起。

所謂的交鋒更不會有,江城不屑。

才走出酒店的江城就收到了秘書的電話,“不好了,秦太太跑了。”

江城怔了下,笑了,“無妨,跟上去看看去了哪裏。”

隔天一早。

睡了一覺才起來的冷希,渾身酸痛,頭昏腦漲,抓了抓被包的跟粽子一樣的腦袋,看著天花板,沒想起來這是哪裏。

最近也是奇怪,沒事換了好幾個地方,冷希覺得自己都快成流浪兒童了。

閨蜜在隔壁打電話,甜膩膩的不知道在跟說話,掛了電話走過來,低頭看冷希。

“沒死啊?”

冷希給她一個白眼,“你死我都死不了。幹嘛?我什麽時候過來的,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閨蜜王玉嗬嗬一笑,捏了她傲人的胸口一把,“昨天我在路上接的你,你昏倒在路上了。你這腦袋的傷從哪裏來,跟我說說。”

冷希揉了揉腦袋,半晌,“哦,我想起來了,我先給你打的電話,之後從醫院跑出來之後就昏倒了,最近貧血的厲害,你給我找塊糖吃,我再跟你說昨天晚上的事情,這是被秦修打了。”

還要強她。

冷希想想氣不打一處來。

閨蜜王玉聽了拳頭攥在一起,恨得牙癢癢。

可她眉頭皺起來,搖頭說,“我不知道怎麽辦好,我怎麽能幫你?”

王玉這個小家碧玉,嫉惡如仇,可她心地善良,哪裏知道如何坑害別人,報複也隻有簡單的以暴製暴,頂多捶及拳頭,別的不會。

冷希從沒想過自己私生活需要別人來幫,也幫不了,王玉有自己的好日子過,何必叫她也跟著自己亂顫和,隨便說了兩句好話就叫王玉放棄了報複的念頭。

可她冷希絕對不會叫秦修好過。

他打了她,冷希就打回去。

還有舒舒,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冷希也不會跟江城那個花花腸子搞到一起,更不會被秦修打。

冷希隨便在腦袋上扣了帽子,去醫院換了紗布,直接回家。

家總是要回的,難道給舒舒騰地方不成?

不想,才進家門,就看到了狗男女在家裏。

冷希嘶的吸氣,放了手包,坐在兩人對麵。

桌子上,放著離婚協議。

冷希笑了,“怎麽,逼宮?這幾天你們這麽著急啊,是不是孩子馬上出生了,所以必須找個爸爸來啊?我才發現秦修是當代皇帝啊,舒舒你個小妾現在想霸占我這個皇後的位置了?”

舒舒嗬嗬一笑,要說話,被秦修一眼給瞪了回去。

秦修臉色不太好,眼下兩片青黑,該是一夜沒睡,身上很重的酒氣。

他先是跟冷希道歉,“冷希,昨天對不起,是我……不過都過去了,你原諒我。”

冷希哼了一鼻子,轉身不去看兩人。

看多了長針眼。

“冷希,這個婚也就這樣了,不管你跟誰扯到一起秦修也不在乎,還不如早點離婚算了。再說了,你離婚了也不是找不到好男人,那個江城可是親自找秦修叫他跟你離婚的。嫁給豪門,不好嗎?說來,你還要感謝我,沒有我的安排,你跟江城怎麽會搞達一起去,是不是?”

這個世界上不要臉的人不要太多,舒舒就是其中一個,不要臉才程度簡直天下無敵。

冷希不禁好笑的譏諷舒舒,“你這個意思是,你破壞了我婚姻,我還要回頭感謝你唄?那天的事情,如果我一定要追究,江城可是被抓起來的,你舒舒就是罪魁禍首。現在還敢說出來?怎麽?你手裏捏著我的視頻就可以來威脅我了?未免把我想太簡單。還有,這個婚,我是不會離的。秦修,你想離婚嗎?”

冷希知道最不想離婚的是秦修。

他能拿著離婚協議過來,一是因為江城那邊肯定給了秦修壓力。怕是江城手段也不會多光彩。

再加上舒舒這邊整天吹耳旁風。

秦修是迫於無奈,被逼著過來。

可到底是不情願的。

舒舒有冷家,有公司,冷希一窮二白。

難道秦修在沒徹底拿到冷家公司的全部掌控權之前就跟冷希離婚,看著冷希嫁給江城,他秦修就甘心了?

答案是,絕對不會。

見秦修沒吭聲,冷希給舒舒一個挑釁的眼神,起身離開。

舒舒大叫,“秦修,你難道不想要這筆生意了嗎,拿到這筆投資款,你就可以……”

秦修大叫,“住口,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這個離婚協議是你逼著我拿過來,我沒說過要離婚,給我滾出去。”

舒舒尖叫……

兩人又在樓下鬧了起來。

冷希碰的一下關了房門,摔進床內,揉了揉腦袋。

痛,困……

男人熾烈的雙唇,印上她薄涼的紅唇,碾……

熱,渾身上下都在噴火。

糾纏的兩個人,難舍難分。

男人粗壯的大腿下加緊的肌肉,強而有力的力道,叫她一陣陣戰栗。

魅惑的聲音充斥不大的房間,曖昧的暖色烘烤著兩人。

身體癡纏,她一陣悶哼。

猛然,冷希睜開了眼睛,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身下濕熱了一片。

這……竟然是夢。

可太過真實,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一般。

冷希有些煩躁坐起來,渾身汗水,濕透了床單,尤其,身下那一灘。

她慘笑兩聲,起身去了浴室。

才洗到一半,電話響了。

電話那頭是她助理小張,小姑娘才大學畢業沒多久,實習期就在她手底下做事,勤快,就是膽子小。

冷希的這個酒吧知道的人不多,王玉都未必清楚。

冷希原本隻是想用自己生活費開一家小酒吧打發無聊時間,不想才開了半年生意就紅火起來了,隻是這人一多,事情也就多了。

張助理處理不過來,電話就撥過去。

冷希半小時後就會開車出現在酒吧門口。

這會兒,她到了。

開門,映入眼簾,一汪人。

冷希挨著牆根走,被張助理拉著進了辦公室。

隔著厚厚的玻璃,冷希看監控,問,“怎麽了?打架了?報警了嗎?”

張助理還驚魂未定,慘白一張臉,半晌才說,“沒有,就是……今天來了個大人物,非要見老板娘。”

冷希蹙眉,盯著攝像頭裏那個被人簇擁的男人,不解的問,“誰啊?見老板娘?這裏的服務生都不知道酒吧老板是男是女,怎麽來了個人就非要見老板娘,誠心找事?”

張助理拿了章攝像頭截圖出來,遞給冷希。

冷希的眼睛還沒從攝像頭上移開,接過截圖,盯著那攝像頭看的有些出神。

攝像頭高清的,可人太多,圍攏成一團,也不是看不清楚,就是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晌,那張臉露了出來。

冷希嘶的渾身一涼。

再低頭看手裏的截圖,低喝,“真是他?”

真是來頭不小。

不想她這個不起眼的小酒吧竟然找來了一隻老虎。

錦城一帥,江城。

之前江城那麽一鬧,冷希也沒太在意,反正三年來跟秦修還有舒舒也糾纏的習慣了,三天兩頭就來鬧離婚,都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調味劑,不過偶發多了個江城多了一出鬧劇而已。

可也當做是鬧一鬧,不想,這個人三番五次來纏她。

她想不在意都不行了。

冷希盯著鏡頭上的那個人,像是拉長一隻長長的望遠鏡,直戳江城的臉,看出個窟窿出來。

江城能找到冷希不奇怪,但是這麽個大人物來這裏,就有點稀罕了。

他就不怕被記者拍到,鬧的人盡皆知嗎?真是不自愛!

果然,風流。

冷希回頭將電話扔給張助理,“就說不認識,趕走。”

張助理搖頭,“我說了,他不走,說你不出去見他,就想辦法買了這裏,叫你做不成老板娘。”

冷希笑出聲來,“那就買吧,這個酒吧是我的,想買也要問問我吧,問問他出多少,少一個億我可不賣。”

張助理抽抽嘴角,“買的時候才三百萬啊。冷總,你厲害,那我真說啊?”

冷希不過是開玩笑,隻想打發了人盡快走,擺擺手,“去吧,就這麽說。”

她轉身要走,不想,外麵又來了人。

“張助理,你去看看吧,江總說要包場,把人都趕走了,這能行嗎,晚上可有個過生日的也要來呢,之前都收錢了,這時候趕走不好吧?”

來人是負責這裏治安的小員工,不認識冷希,更不知道冷希是這裏老板。

這番話自然也是對張助理說的。

張助理看看冷希,蹙眉,不知道怎麽辦好。

這生意要做,人還不能趕,那……

她對著鏡頭上那個男人,無奈深吸口氣,看來還必須見了,“開個包間吧,送點水果過去,叫他過去等我。”

張助理一點頭,立刻去辦了。

十分鍾後,冷希推門而入。

裏麵放著音樂,老歌一首,循環播放,男人就坐在沙發的正中央,微微偏頭,看向門口的她。

女人娉婷而來,妝容精致,大紅色旗袍,踩著七公分的細高跟,傲人身材。

美,傲骨風情,迷人心智。

抬手,關門。

冷希的身上像是牽了根線,扯住了江城視線。

冷希笑了,微微抿唇,“江總,非我不娶了,是嗎?都找到這裏來了,因為那一夜的風流負責,實在是強人所難啊。”

江城嗬嗬輕笑,穩坐如山.

他的確叫人去查了冷希的確切底細,當初也很意外她竟然在這裏還有一家這樣的酒吧,卻又如此神秘,就想過來瞧瞧,不過是想借著這個地方鬧大一些,叫秦修知道一些冷希不為人知的東西,沒想到,他發現了更叫他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