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的笑起來,“李艾呢,她沒回來嗎?”
劉崇歎息,“又被那個混蛋富二代叫走了,李艾不想去,上課期間就打了不下一百個電話,老師都有意見了,估計期末李艾要掛科了。”
我心疼的看一眼李艾的床鋪,那丫頭一般都很喜歡整潔,最近床鋪亂糟糟,看出來心情也不是很好。
心裏藏著事兒,我不能說,可看著李艾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真擔心哪天收到的消息是她被那個富二代因為吸毒砍死了。
我說,“白總那邊的事情其實還好,我是擔心李艾。之前張胖子去白總住處鬧,我問他李艾的事兒,你們都知道的,李艾以前騙了他的錢,後來富二代把錢給堵上了,才有現在的情況,可那筆錢……”
李智聰明,搶話說,“臥槽,該不會是富二代跟張胖子練手糊弄了李艾吧?我記得張胖子手下有個會所,那裏的人來路都不清楚的,好像牽扯到人口拐賣呢。”
我驚的整個人都繃緊。
劉崇低呼,“如果真是這樣,李艾不是白白犧牲了,這個傻丫頭,她那麽精明怎麽會想不到這個事情是騙局呢?那你跟她說了沒有?”
李智伸手拍她頭,“蠢不蠢,這要是早說了李艾肯定不能這麽老實,喵喵也覺得說了事情很輕就鬧起來所以不敢說是不是?”
我點頭,“是啊,所以覺得這件事還是想告訴你們,幫我想想辦法,李艾這樣真的很危險。吸毒人員都是危險的人,從吸毒那天開始腦子都被毒品燒壞了,別指望他們能有為什麽好日過,那個東西也戒不掉。”
她們紛紛點頭,安靜了會兒劉崇說,“哎,要不想個辦法給李艾找個靠山更大的男人,這樣能製服住富二代跟張胖子,她才能解脫,不然就拿錢出來,可那麽多錢啊,我家我爸爸都未必能一下子拿出來,更何況這是騙局,多少錢都未必好用。”
李智嗬嗬冷笑,“這不廢話嗎,這樣的男人其實也不是沒有,可問題是能看的上李艾嗎?”
這話才說完,咣的一聲,李艾踢門進來了。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
“別說話,我心情不好。”李艾進門扔下一句話,扔了鞋子就爬上了床。
她一直喜歡穿露背的裙子,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外麵的小短衫,脫去了厚厚的羽絨服就是那件薄薄的衣服了,可衣服看起來顏色不太對。
我們都看向她,偶爾抬頭就看看彼此,想說什麽又不跟你說。
李智膽子大,從**跳下來坐在李艾的床邊上,“姐妹兒,心情不好可以跟我們說說的,你看喵喵都說了,心情好多了,你不想說嗎,悶著多難受?哎呀,你這後背上全是血,給我起來,你這樣睡覺衣服要不要了,血水流幹了你就死了。”
李艾不情願的被她拽起來。
我跟劉崇也跳下床看著她。
之前李艾利用我的事情我怕是早就忘記了,可她也是可憐的女人,時間久了我沒躲恨她,不過也防備著。
可瞧著她現在的樣子是真心疼。
“李艾,你這樣子不行啊,遲早會出事的。”我說。
她不在乎的點頭,又扭頭趴了回去,半晌才喃喃不清的說,“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沒辦法,我沒錢啊。”
李智忍了忍,這件事沒有說,隻勸說她,“那你該保護好自己吧,你看看你自己的身子,你這樣子像話嗎,以後還要不要好好生活了,你這個皮膚……李艾,我們見了都心疼,你自己不心疼你自己嗎?”
李艾淒涼的笑,“心疼又怎麽樣,我隻能這樣了,死了或許還不錯。”
“說什麽屁話,你現在……哎,不行,我要說出來。”劉崇憋不住的說,“李艾,你這是被騙了你知道嗎,我們剛才還在商量怎麽幫你,喵喵問了張胖子,他壓根就沒收到富二代給他的錢,他們兩個人互相騙了你,給錢是假的,富二代隻是想玩弄你,等他玩弄夠了就把你交給張胖子賣掉,你知道不知道?”
李艾一陣,茫然坐直了身子看著我們,眼睛紮巴紮巴的滿臉的無助,淚水嘩的一下流了下來,“真的嗎,真是這樣的嗎?”
“是,張胖子親幾口說的,我一直在琢磨怎麽告訴你,可瞞著也不是辦法,不想看著是受委屈,我真擔心哪天你就回不來了,富二代是個吸毒的人,那種人沒有正常的思維,你看他平時怎麽對你的。”我急的跺腳,可真的沒有辦法幫她。
李艾怔住,一臉的慘白,無聲的哭著,大顆大顆的淚水留下來,像是一針針穿透心髒的血,痛的是她也是我們。
我們都是女人,在社會上艱難的生活,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所謂的責任。
我們一出生,就全社會都灌輸了我們應該怎麽樣去生活的刻板印象中,想反抗那都是血的代價。
“我……我隻能這樣了嗎,我現在如果離開他,他就真的會提著刀子來殺我了。”
李智急的大叫,“那就反抗,他來找你就先下手為強,來個魚死網破,李艾,反正結果都一樣,可至少你爭取了還能扭轉一下局麵,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好好看看。”李智激動的扯她的衣服,簡單的兩根群帶子被扯下來,露出裏麵觸目驚心的傷疤。才抽打流著血水的鞭痕,以及不知道什麽時候留下的齒痕,還有前不久被富二代用刀子隔開的那條傷口,她沒有縫合,傷口以奇怪的方向愈合,像在皮膚上生了條可怕的蟲子。
李艾捂著臉,低聲嗚咽。
我們也紛紛歎息。
這件事隻能幹著急。
我突然後悔起來,“其實我可以給你拿錢,可我沒要,之前白家人給了我兩百萬,我都沒拿,我現在還欠著律師費呢。”
李艾噗的笑起來,字典砸過來,“蠢不蠢,我都利用你一次了,你還當我是你朋友嗎傻逼。”
我無奈垂眸說,“我隻是想幫你,那件事我還是記恨著,可錢是可以還的啊。”
李智也說,“的確,錢借出去可以還,實在不行用你的房子抵押,可你的命是大事啊。”
李艾垂頭不吭聲,瘦弱的肩頭上像是被人壓了千斤重的石頭。
劉崇扣著手指甲,半晌才擠出來一句沒用的話,“反正我覺得女人自己不行的時候可以依靠男人,現在你不如再去找個男人給你撐腰,要是我我就這麽做。”
李智瞧不起的擰鼻子,“恩,誰像你那麽沒出息,你以為男人都可靠嗎,這都牽扯利益的,主要是李艾在圈子裏名聲替代,想找個靠譜的機會太少了。”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柳羅。
李艾立刻搖頭,“不用你說出來我也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他不行,我不會再去找他了,上次做流產,我都跟他說了,我跟她不可能,不是錢的問題,是我……”聲音低下去,透著淒涼,“我配不上他,柳羅太好了,而我太壞,我是個壞女人。”
我們都沉默了,好與壞,是否真的那麽重要,我們之間又是否真的要分出好壞才能共存?
人啊,總要活的那麽較真,可誰又能說自己真的是個好人?
一整個晚上,我們都沒睡覺,低聲聊天的時候劉崇提到了她以前上高中那會兒喜歡的同桌,與此同時,提到了陸澤的小媽周老師。
“周彤彤很賤的,主動脫光了爬到了陸澤的**,那時候陸澤才回國,因為他同學是我們老師,我們老師臨時找他做代課,當時被我們喜歡的不行,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可他上學早,人還聰明,早就結束了大學課程,教我們簡直太容易了,可我們哪有心思上課的,都喜歡看他發呆。後來有同學擔子大跟蹤他去告白,甚至過分的晚上爬窗戶,就看到了這一幕,那同學嚇的從二樓掉下去摔斷了腿,這件事在學校傳了很長時間。”
周彤彤最近都沒出現了,陸澤也忙的不可開交,那邊的事情我沒攙和過,自然離我很遠,可周彤彤的形象一直都在我這裏是個很好的老師啊,不想她也有過這樣的黑曆史。
李智感慨的說,“所說啊,人哪有真正的善惡啊,都是為了利益,反正李艾你對那個富二代做任何事兒都不過分,他應得的,那個癮君子能毀了你後半生。”
“啊,我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我們都認識,沒準就能行。”劉崇大叫,來了精神,眼珠子都在黑夜發光,不顧我們的反對聲說,“陸澤,陸總。前不久我看他在相親,相親網站上有他的資料。我給你們看,這是真的。”
我也湊過去看,果然看到資料上貼著他的照片,還蠻帥氣的,日期是最近,也就是三天前。
我好奇的嘀咕,“他這是要幹嘛啊?”
之前陸澤要跟我表白的,難道我誤會了,這麽快就轉移開始相親?可他這麽好的條件相親做什麽啊,追求他的女孩子都數不過來。
劉崇把網頁往下麵拉,驚奇的發現,“哎?不太對啊,他這個發布的人不是他,是個女人,你看這裏,資料上寫的卻是個女人啊。”
李智嗬嗬笑起來,“該不會是周彤彤那個女人發的吧,要是我也會這麽做,報複唄。不過周彤彤也的確做的出來。”
我沒敢往周彤彤那邊想,可這個事兒的確很奇怪。
“要不你去問問陸總去。”劉崇挑眉看向我說。
我搖頭,立刻拒絕,陸澤的事情我這麽管不好吧?
李智也說,“陸澤跟喵喵就是認識,接她幾次都是因為工作,沒有那麽近的關係你別攙和啊。”
劉崇嘿嘿,“行吧,反正就是說說,鑽石王老五我就看好他了,要不李艾怎麽辦?”
我們說的正熱鬧,沒人注意到李艾又哭了。
一時間都沉默起來。
半晌她才抽噎著說,“是不是我沒做這樣的事兒或許還能真的勾搭上有錢的男人?”
我說,“李艾,別這麽說,錯的不是你。再說了,有錢的男人也未必可靠,我們還是要靠自己,你好好想想別的辦法,比如說……”我頓下來,一時間腦子也是空白一片,實在沒想到好辦法。
李智腦子活絡,突然說,“哎,富二代不是吸毒嗎,那個東西非常燒錢的,並且他家也不怎麽給他錢花了,是不是還參與了藏毒或者賣毒?”
如果真是這樣就涉及到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