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門口頭看,笑的我肚子疼,張胖子也有今天,真是活該。
“那種人少惹的好,剛才沒有必要出麵的。”白夜遠對我說。
我不在乎的聳肩,“反正我要報複他,之前他欺負我那麽慘,我不能就這麽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反抗的機會,我不可不想浪費了。”
他嗬嗬輕笑,“過來,你坐過來。”
我走過去,坐在凳子上仰頭看他。
他伸手捏我的臉頰,“這麽嫉惡如仇,所以才會一直都在痛恨我嗎?”
我被戳到了痛處,有些不自然的推開他的手,低頭說,“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的好,你……晚飯沒吃不餓嗎?”
我故意轉開話題,不想跟他說那些感情上的糾結,既然注定了不能有結局,哪怕有焦急也要適合而止,等他出院,那我們還是從前的關係,不遠不近,不好不壞。
“恩……拿樓下去熱一熱吧,該是涼透了。”
我提了晚飯出去,在樓下問了三個護士才知道微波爐的位置,排隊等了半小時才等到我。
東西拿上來,熱氣騰騰的,香味撲麵。
“白……”
房間裏麵傳來李蘇的尖叫,“為什麽?那個女人哪裏好?就因為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處女嗎?”
默了許久,白夜遠輕聲回答,“是。”
其實我早對這樣的事情不在乎了,可在聽到他那麽肯定的回答的時候還是會無奈的心口窒了一下。
“嗬嗬,真有趣,白夜遠,一個國外留學的高材生,竟然會在乎這些,你不覺得可笑嗎?”
白夜遠說,“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白夜遠,你是不是瘋了?我們才是真正訂婚的未婚夫妻,她就是個假的,你家裏人會同意嗎?說好聽她是出來自己做生意,可其實她就是個出來賣的,你怎麽知道那處女的身體就是真的,跟你睡了之後沒跟別人睡?”
白夜遠輕輕一笑,“無所謂,你可以走了。”
李蘇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給我潑汙水的機會。
我站著沒動,想聽她繼續說,說的再難聽點才好,這樣我才能恨她恨的徹底,甚至覺得因為痛恨她將白夜遠占為己有都很痛快。
“白夜遠,我不走,你休想趕我走。張胖子那個人是神經病的,你不能得罪他,你為什麽要跟他動手,以前你不這樣。”
白夜遠沒有再說,李蘇在裏麵叨叨的跟剁餃子餡似的沒完沒了。
我也懶得聽了,轉身就走,才走到醫院門口,白夜遠打電話給我,“在哪裏,為什麽去了這麽久,出事了嗎?”
我看一眼天色說,“沒有啊,我在樓下排隊,遇到了個熟人聊天,來熱飯的人很多,你著急了吧。”
李蘇在電話裏麵咆哮,“掛斷,你不能那麽關心她。”
白夜遠不在乎的繼續對我說,“是啊,我餓了,你上來吧,順便叫保安一起,這裏有個瘋子。”
“啊,白夜遠,你才是瘋子。”
白夜遠掛了電話,我的耳朵還能聽到李蘇的叫喊,隔著電話都震的我耳膜難受。
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急著進去,在外麵轉悠了一圈,以為李蘇會離開,不想回來後還是看到她。
她倒是安靜了,看臉色卻沒消火,見到我進來,狠狠瞪我,“賤貨。”
壞人都湊到一塊去了,罵人的本事都一樣,張胖子也見麵就叫我賤貨,難道我這個賤貨就那麽礙眼嗎?
她們倒是不賤了,可怎麽做出來的事情還不如我呢?
我不禁好笑的還擊說,“我賤不賤不知道,可我至少沒做壞事,不像某人,就沒做過好是。”
李蘇站起來,“你說什麽,你給我說清楚。”
李蘇吵架的時候就真的跟沒教養的人一個樣子,我始終納悶她怎麽會這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應該是個很溫柔懂禮貌的人才對,可她……我嘖嘖有聲,“李蘇,你白讀了那麽多年的書,生意做的再好也還是個潑婦,你這輩子都不會好。”
周圍的人都詛咒我,我耳濡目染也學會了,可跟她們比起來,還是差強人意。
“賤貨,你說什麽?”
我嗬嗬,沒應聲。
我提了飯放在了白夜遠跟前的桌子上,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熱氣會散出來,鋪蓋著兩個人的臉。
隔著霧氣,我好像看到了白夜遠臉上的……敬佩?
她眯著眼睛笑了笑,遞給我勺子和筷子,“牛排都切好了,直接夾著吃吧,你多喝點湯,這個湯不錯,對身體好。”
不知道是否太做作,還是我本就已經適應了與白夜遠溫柔的相處,這樣的麵對總覺得彼此像是好多年和睦的夫妻,互相關心,互相愛護。
“我吃這個就可以了,那個湯是你留的,熱了一下不知道味道還好不好了。”
白夜遠笑笑,還是將湯碗推給我,“喝吧,給你的。”
“夠了,你們做什麽,做給我看嗎,沒有必要,我不稀罕,我來就是想告訴你白夜遠,張胖子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還沒完,你為什麽不知道收斂,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李蘇咆哮,裂開的烈焰紅唇像是燒著的火,要將我們焚化。
白夜遠低頭吃飯,偶爾加一條青菜過來,“多吃青菜對身體也有好處,那個味道還好嗎?”
我點頭,低頭猛吃。我是真的餓極了,真擔心李蘇急了過來掀桌子。
她繼續咆哮了會兒見我們都沒搭理,轉身就走,高跟鞋咚咚的撞擊地麵,發出脆裂的聲響。
我跟白夜遠對視一眼,他的雙眼滿是狡黠的笑,看的我愣了一下。他的可愛一麵,實在叫人移不開眼睛。
陡然,“咚!”李蘇回來了,狠狠踹開了房門,就在我跟白夜遠都愣神的時候,快步走來,一把掀翻了我們吃飯的桌子。
“嘩啦啦,碎了一地。”
她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噴水的洗滌液,全都灑在我身上,我眼睛睜不開,捂著臉後撤。
聽的一陣沉悶的聲響,李蘇開始嚎啕大哭。
“哪裏痛,我看看,我叫了醫生了,應該沒事,別揉,撒開手我看看。”
白夜遠緊張的拿毛巾過來擦我的臉,我使勁眨眼,淚水都流下來,眼睛酸痛的厲害。
“應該沒事,我用清水洗一洗就好,哎呀,你怎麽下床了,流血了。”
我盯著他肚子上傷口大叫,血水透過來,“快點上床去,快點啊。”
我怔住,他也怔住,彼此扯著手,噗嗤笑了。
我們多狼狽,那就有多無奈。
地上大哭的李蘇膝蓋摔破了皮,血流出來,染了一地,爬起來又因為地滑摔了好幾次。
白夜遠一臉怒氣的盯著她看,同情的表情從有到無,最後變成無奈,“走吧,這一次我不追究,不要再來。”
我覺得,在白夜遠看來,他對李蘇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感情的,至少兩個人還曾經相處過一年呢,他如果真的很討厭李蘇,也不會同意訂婚吧?
可誰知道呢,現在李蘇該沒人喜歡了吧?
李蘇離開沒多久,醫生跟護士還有保安也衝了上來,大家手忙腳亂,最後給我們換了病房。
晚上的時候,陸澤來了。
推門進來,徑直走到我跟前,拉著我的手臂低頭近距離看我的臉,“沒事吧?李蘇做的?是不是?說話!”
我笑起來,“這不是沒事嗎,你幹嘛啊?你忙完了?”
他沒回答我,繼續說,“我去學校找你,你同學說不知道你去了哪裏,你不去上課來這裏照顧他嗎?回答我!”
我點頭,為了照顧白夜遠,我都忘記了去上課,我自己都沒想到。
可我沒後悔。
照顧他,我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我,我就是想留下來照顧白總,陸總,那你來了我就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躲著他。
他笑起來,“我哪裏會照顧人啊,隻是帶來了兩個護工,這樣你就可以回去好好上課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耽誤學習啊。”
白夜遠看向我,眼睛輕輕眯了起來,跟著就笑了,“那你回去吧?”
白夜遠這意思是不想叫我走啊,他的語氣不管怎麽聽都叫人覺得有些不太對。
這叫我不知道怎麽辦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我,我明天再來?”
我十分沒力氣的說。
陸澤聲音提高了幾分,“你來也做不了什麽,還是早點回去吧,我要跟白總商量點事情,哦,對,我有些資料沒拿來,正好我送去你回學校,一起走吧。”
陸澤用了力氣拽我的手,輕輕扯了一下,我站著不動的身子都被帶的歪了身子,不得已還是跟他一起出來。
“回去後好好休息,我順便給你介紹個工作。”
陸澤的意思我懂,不過兩個人之間尷尬的不想挑破那層窗戶紙罷了,他不想我接觸白夜遠,也因為我之前的拒絕,不管是真的關心還是出於私心,他都會阻攔。
不過,我這樣留在白夜遠身邊,也的確不是很正確。
在他的車子上,他說了給我介紹都工作的事兒。
我聽都有些走神,還是聽懂了,他之前介紹給我認識的那個老板需要人手,不過是兼職,一個星期的時間裏把之前缺失的一部分賬目對好,如果再出現錯誤,我這段時間也拿不到工錢,不過做好了我可以一次性拿到三萬塊。
這真是個不小的數目,並且我可以學到很多都關係,跟我的專業有關聯,那我做起來也會順手一些。
“行,我去,那什麽時候可以去呢?”
他說,“明天早上,我去接你,送到他公司,簡單介紹一下工作流程就可以了。”
這麽快啊。
我想到白夜遠,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白夜遠在醫院是有人照顧的,可我就是有些不放心。
這個擔心放在心頭上,就像是被人放了火,燒不起來也燒的我難受。
陸澤說,“白總明天就出院了,他要去工地,到時候醫生也會跟過去。”
我情不可聞的舒口氣。
“嗬嗬,很擔心他嗎?”
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