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的吻就像蓋住了我全身的一層厚被子,軟柔的我不想抗拒。
許久,他才將我放開,微微喘息,低頭看我,眼睛都亮閃閃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沒想到,對不起。”
之前的事情是他沒想到,的確是該跟我道歉,可我還是很生氣的,“道歉了我也還在生氣,你不想想那種情況下如果換做是我,你會怎麽做?”
他眉頭輕輕擰一下,跟著才說,“如果你不提肖頌,我想未必會生氣。”
我笑起來,“就是那麽隨口一說,並且要是真的論起來,我就他一個緋聞,你這邊可多的數不來呢,那陸蘇蘇可是不糾纏你了,可影響挺重的,一想到你身邊有別的女人我就能想到她,想到她就想到當初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感覺,你說我能不難受嗎?”
顧子崧繼續眉頭打結,想了會兒才說,“對不起,是我疏忽,你怎麽懲罰都行。”頓了頓,“分手不行。”
像個孩子似的,我笑起來,窩在他懷裏使勁蹭了蹭,像隻貪戀主人撫摸的小貓,“子鬆,別鬧了,我們都不要鬧了,我不會誤會你了,但是需要你時刻跟我說明白,你會吃醋我也會啊,我們不要再鬧了。”
一想到我爸爸不同意我們,很多人都巴不得我們分開我就有些不安心,我怕是受不住分手的打擊的。
他重重點頭,“我知道,我答應你,以後這樣的事情我都告訴你。”
我滿意的主動親他,算是獎勵,沒想到他竟然不放開我了,一把將我拽回了他的房間,我掙脫兩下沒掙脫出來,索性也就任由他胡來了。
半夜,我才他懷裏拱起身子來,想放鬆一下,他不依不饒,喘息警告我,“還想走嗎,是不是力度不夠?”
他哪裏知道,我擔心的是我爸爸過來找我們。
很晚的時候,他總算是精疲力竭把我放開了。
我翻了個身就呼呼大睡,這一覺倒是睡的安穩,早上起來,他就不見了影子,給我留了一張明信片,“等我回來給你好消息,顧奈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好好陪父親。”
之前他都叫我爸爸叔叔,或者說你爸爸,現在竟然改口了。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反正啊,心裏很高興。
我收拾好了才出來,爸爸早已經坐在房間裏麵等著我了,確切來說,是訓斥我。
我知道,他肯定又要說顧子崧的不好了。
哪想,爸爸說,“我要回去了。”
我大驚,這就走了?
他看我一眼,滿臉無奈,“我來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你媽媽那邊也一直都擔心,你這孩子就是這樣,明知道我們都惦記你還不跟我們說實話,我想知道你這邊具體情況,你瞞著不跟我講,那我就隻好親自過來了,不過也不是沒收獲,見到了顧鬆海,那老狐狸的算盤也摸了個透,你這邊跟那小子也好知道怎麽做,就是啊,擔心你。趁早分手,知道嗎?”
還是這句話,聽的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可我也沒反駁,恩恩答應,卻有些不舍他走。
“爸爸,難得過來,反正這邊也沒有什麽大事,就多住兩天吧,要不叫我媽媽也過來,你們退休了也沒到處走走,天下這麽大呢,總窩在家裏多沒意思啊。”
他搖頭,“不了,早點回去,你媽媽那邊自己我也不放心,哎,你們兩個女人,嘖,沒有一個叫我省心的,我買了後天的機票,今天出去要見個老朋友,你去跟那小子好好處理事情吧,要緊的市公司,我不用你陪。最主要,別叫我看到他。”
我是真不懂,爸爸怎麽就越看顧子崧越不順眼了呢?
我也沒追問,反正顧子崧我是不會放手,隻能叫爸爸這邊妥協。不過是時間問題,一切來日方長的。
“爸爸,顧子崧出去忙了,他說顧家的事情他自己來解決,叫我好好陪著您呢,那你去哪裏,我跟你一起去吧!”
爸爸也沒拒絕,想了會兒才點頭說,“也行,你去換身衣服吧,穿運動裝,今天我跟那個老東西約了去打高爾夫,你這一身可不行。”
我笑起來,我爸爸可是很少運動的,竟然還會打高爾夫啊。
“成,給我半小時。”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給顧子崧發了微信,告訴他我的去處,他倒是沒及時回複我,等我跟我爸爸快到了地方才看到他想回複消息,“我在吃飯,顧奈也在,我父親也在,放心,一切安好。”
我抿唇笑,低頭攥著電話想怎麽回複,是安慰還是提醒,好像都不要,想來他知道如何做,可還是想多跟他說會話。
那邊爸爸哼道,“去不去,不去就回去,免得叫那小子以為我這個老頭子多不給他麵子,你是我女兒,他算什麽?”
哎!我無語凝噎,“爸爸,就是說點正是,這您也挑刺,好了好了,我們走,真是的。”
爸爸輕哼,這脾氣上來了,怕是一時半會兒都過不去了。
我實在無奈,硬著頭皮也要跟著他一起過去,討好了一路,總算在見到了他老朋友後高興了不少。
爸爸退休後很少回國,這一次出來走動也是很少的,這個朋友是他以前的上級,相處的很好,可多少沒見了,自然是也有些生疏,到底是同行,說著說著話題就多了。
我尷尬的站在一旁聽著,也插不上話,他們那個年代的一些東西到了此時早已經過時,可一些經驗還是用得上的,我就當做是臨時來上課了,領教一下人生經驗,對自己也有好處。
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麽,我爸爸突然看向我,那個老領導也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驚訝的看著兩人。
爸爸說,“這閨女就是這一點不好,總說自己單身,那不孤單嗎,不懂得年輕人的生活方式也知道一個人多不容易,多個人不是也多了條路子嗎?之前我給介紹的肖老頭那兒子就不錯,她偏不同意。”
那老領導哈哈大笑,“我看那肖老頭的兒子不錯,叫肖什麽?啊,肖頌是吧,頭幾年還見到了,到我這裏找關係借錢做周轉,我托關係給他弄了不少,那孩子倒是講信用,說三年就三年,三年就給還上了。”
爸爸聽了直點頭,突然就湊過來小聲嘀咕,“姓顧的那小子給銀行的錢還了嗎,你的錢呢,給你了嗎?”
我嘶的吸口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顧子崧欠銀行的錢不是在還嗎,當初兩邊做的手續就是五年,這才兩年啊,我給他的錢那也是我欠他的,後來他又通過別的方式給了我,再者說了,我手裏的十多套房子,還有公司法人不也都是他給的?他怎麽就看到那些小東西?
我給他一個白眼,“爸爸,別說我事兒,我知道怎麽辦,你說你們的。”
爸爸哼了又說,“丫頭大了翅膀子硬了不聽我的話,真是傷腦筋,那感情的事情我不管,不過眼前有個事情我可要求一求我這個老領導了,你知道顧家吧?”
那老領導也是局內人,退下來後也沒閑著,對於生意場上的事情自然知道的挺多,顧子崧與我的事情怕是知道的更不少,我爸爸如此說,他臉色僵了一下,笑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茬,畢竟,我跟顧子崧的事情對外傳言的可是很亂很複雜。
愛恨情仇,多的是流言蜚語,一傳十十傳百,鬼知道這裏麵參了叫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爸爸不在乎那人的臉色,直接說,“我不同意兩個人,可顧家人欺負到我女兒身上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能不出麵。顧子崧找過你吧?顧奈也來過吧,領導,你該想想,顧家現在的情況,你還幫著他們可就不對了。”
我大驚,合著爸爸來這裏可不是敘舊,是來幫我跟顧子崧的?
嘴上說不同意,這私底下還不是找關係來求情了?爸爸呦!
我感激的看他,衝他笑笑。
爸爸又衝我哼了一鼻子,繼續對那領導說,“我聽說顧奈在這邊工廠不少,那錢來的很是蹊蹺,領導不知道的吧?那不要緊,叫領導的小侄子在銀行那邊對賬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我們做老領導的退下來了是很多事情插不上手,可這關係前後也都牽扯著呢,領導你說,誰不想落得個好名聲呢,功成身退,這不是很好嗎?誰都想好過,不想鍋苦日子,你說走一步錯了,那後半生,是不是就過的挺淒慘的?”
老領導又是一愣,臉色大變樣,僵在臉上的笑容像極了冰凍的河床,破冰的那一刻發出了巨響,哢嚓,裂開了難看的痕跡。
爸爸沒看到一樣,又說,“我女兒做事吧膽子小,生意上我也幫不上,可別的事情我可是能明白的,看的自然比她遠也比她準確,我這次回來,就是做足了準備,打算幫她,咱們做長輩的不就是想著晚輩都好過嗎,是吧?那晚輩做錯了事兒,及時提醒也是應該,領導,當年您也是這麽教育我的吧?”
我從沒覺得我爸爸會對我的生活跟工作帶來多大的影響,好的壞的都沒有,可如今,突然叫我覺得我有這麽一個好爸爸,是在上輩子乃至很多輩子都修來的福分。
那我上輩子的死,是不是就值得了?
我感激的看著爸爸。
她衝我沒好氣的一挑眉頭,在沒看我。
他不同意我跟顧子崧,也不希望我開公司,可還是看著我跟顧子崧來往,隻嘴上說說,私底下還在幫我們。
爸爸哦,我的好爸爸。
那老領導嗬嗬的笑了一下,尷尬的站了會兒,指著遠處的小亭子,“過去說,我們詳談。”
三人坐定,有人送了咖啡過來。
爸爸遞給我一杯,自己則沒動彈,看著麵前的老領導,先是歎息,跟著就陷入了沉默。
這件事老領導該是知道的比我們都清楚,利弊也肯定明白,並且對他肯定是弊端大於利,不斷他為何如此為難?
一麵是親情是利益,一麵是麵子是權利。
一輩子的最後這十幾年,當真就因為親情跟利益壞了自己一輩子的權利?
他在權衡中。
半晌,他說,“我們奮鬥了一輩子,權利不小,可其實也不大。但是人啊,總想這升官發財,錢真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