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的也笑出聲來,“混蛋!”

他又笑了會兒才說,“忙的很呢,我吃口飯就出去,工地工人們都到了,我要去看看,監工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我驚愕,原定是半個月的工作,這是足足縮短了七八天呢。

“你不睡覺都在做事情啊?”我擔憂的問。

“恩,差不多,不過也不是什麽都沒做成,至少趕上了進度,帝都事情太多,我必須早點回去,最主要,我是真想你。”

我能體會那種整天想膩歪在一起的心情,不禁抿唇笑了,自己都沒注意的甜笑說,“好啊,那你不要累著自己了,知道嗎?”

“好,吧唧,走了,你想我了就打電話給我,我肯定會接,別自己鬧心,聽到了?”

我嘿嘿的笑著掛了電話。

抬頭,麵前一張不是很清楚的鏡子,映出自己滿臉的嬌羞,紅紅的臉蛋上,好像被人狠狠嘬了兩塊其葡萄。

這不就是戀愛的小女人的樣子嗎?

這輩子,上輩子,頭一遭。

人逢喜事,工作做起來都順手,下午出來,我覺得渾身力量,又去了顧氏集團,看按動了正在辦公司的杜秘書,他主動離職,並且上交了全部的錢,自己的公司也做了解散,他說自己重頭再來,還說賺來的錢給了顧子崧意不分,顧子崧沒有,他將全部的錢又都投到了國外,照顧那邊的妻兒還有父母。

杜秘書走的時候看起來很淒涼,他在這裏好久了,算下來也有五年時間,曾經是顧子崧最信任的人,可現在,竟然是敵人。

杜秘書告訴我,防備著顧家所有人,包括顧風。

我隻點頭答應,卻沒當做一回事,顧風那個人……好人也好,壞人也罷,立場不同,我不能責備什麽,至少他在顧子崧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幫了他,哪怕他做這些傷害了顧子崧,我也隻能安靜的看著。

顧子崧總說,我的事情他不來插手,那麽他的事情也不用我來攙和,這對我們都好。

再好的夫妻,也需要華清一個界限,太近了,總會出矛盾。

我追上杜秘書,車子開到他身邊,我想送他一成。

他猶豫了,還是上了車子。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抱著自己懷裏的盒子,一直沒說話。

他的離開,預示著顧子崧已經知道了杜秘書背後的人都有誰,顧家這個深壇,終於要浮出水麵了。

下車之前,杜秘書告訴我說,“有些事情不需要說明白,但是也不能糊塗。立場不同,就有不同的目標,敵人友人,都是一時的,樓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點頭,目送他離開。

是金子,到了哪裏都會發光。

顧子崧用了五年時間培養了一個人才,也看清楚了個人的樣子,吃兩頭的好處,最後能主動承擔也算是不錯,顧子崧沒懲罰杜秘書已經是最好結果了。

不過他說這句話很對,立場不同,利益不同,在顧家,就沒有徹底的壞人跟好人。

在別人眼中,顧子崧跟我就是十惡不赦,在我跟顧子崧看來,顧家的別人就是敵人。

那顧風到底是我們敵人還是友人,就看他的立場了。

我想,顧子崧比我明白。

小劉問我,“樓總,還去醫院嗎?”

我一怔,去醫院做什麽?

“做什麽?”

他說,“忙的忘記了吧?早上你還說去醫院看看江臨的。”

哦,我想起來了,當時跟顧子崧說到了江臨,我就想著過去看看,不過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確定他是否過多不好。

我看一眼時間說,“現在去看看也行,從醫院出來後就去酒店吧,姥爺到了很多天了,我總要去見一麵的。”

小劉嘿嘿一樂,“姥爺很好的人,別被他的外表騙了,其實人不錯,那我們就從這條路走,還能快一點。”

江臨啊!

看著他眯著眼睛睡著的樣子,我想到了我上輩子臨死之前的情景。

他下了毒藥在我的水杯,眼巴巴的看著我被他的毒死,惡狠狠地樣子,看不出有什麽快感,隻覺得他站在商芸芸身邊,像一條正在搖著尾巴的狗,顯示自己的衷心。

我不禁心中一顫,那如果這輩子的我沒早點反擊,是否商芸芸也成為害我的凶手?

想的正走神,江臨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眼睛滿是毒辣的火。

我笑起來,“很舒服吧?”

他哼道,“你得意了?惡毒的賤人。”

我或許惡毒,可我不是賤人,我說,“我打算打算告發你,你父母的死,我這邊找到了證據,一旦提交,你以後養病的日子就該在醫院裏麵度過了。放心,我知道你會找很好的律師給你打官司做辯護,可隻要有我在,你找好律師的想法就不會得逞,我肯定會把你送你去,哪怕你揭發我,我也不怕。”

我做足了準備,甚至想到將遠在國外早已經覺得自己沒任何關係的商芸芸也一同送進去。

我問他,“商芸芸在國外,你知道的吧?那孩子的事情你到底承認不承認呢?我不介意把你們一起送進去,做一對兒苦命鴛鴦,在獄中再續前緣,應該很好。”

江臨暴怒,“你不要動她。”

我大驚。

驚的我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

我總算懂了,為什麽商芸芸會突然離開,為什麽江臨在這邊獨自受苦,商芸芸卻能相安無事,我也明白了,兩個人為什麽廝混那麽多年。

是因為有,愛。

隻是,兩個人誰都不承認。

而那個最可憐的人就是我,我被夾在中央,受的是夾板氣。

以前是被江臨利用,後來是被商芸芸耍,我當真是愚蠢。

幸好,一切都不晚。

我又笑起來,“感謝你這麽衝動,叫我更加肯定的把你們一起送進去了,那你們的孩子……還是送給一個可憐的老頭子照顧比較好,我想那個老人家一定很開心。”

盡管是帝都的一把手,本以為跟自己糟糠之妻離婚後與商芸芸結婚後會過上幸福的生活,還因為商芸芸生了孩子而覺得人身古言滿,其實不能生育的人就是他本人,坑了自己的妻子也坑了收養的女兒,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權利再大又如何,還不是竹籃打水?

江臨咆哮,失控的要爬起來,扯斷了身上的各種管子。

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就像是瘋了的怪物,撕扯的要抓我。

小劉伸手拉我,躲開他的手掌,扯我從醫院裏麵出來。

我站在醫院外麵,瞧著陽光一點點落下去,心裏卻覺得又一輪明亮陽光就要升起來了。

一切,才剛剛開始。

兩天後,顧子崧告訴我他快回來了,叫我在家裏安心的等著我。

可我哪裏還能安心,從他姥爺那邊回來,我就沒安生。

已經兩天,我都被姥爺叫去看花,欣賞名畫,偶爾陪著老人家下象棋,可我什對這些東西其實一點都不懂啊。

此時,老人家就坐在我跟前低頭看書,看的還是我上高中那會兒看的畫報,他竟然看的嗬嗬大笑。

我滿臉黑線。

身後的小劉想幫我找機會離開,姥爺都跟拴住了我一樣,找借口說,“老頭子身體不好,現在需要人陪。”

我覺得顧子崧那麽無賴,跟眼前這個老頑童有一定的關係。

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說,“瞳瞳,我知道你忙。”

我連忙點頭。

他又說,“可再忙也要有休息的時候,你看你兩天沒去公司那邊不是也沒出事嗎?”

哎,叫我怎麽解釋呢,是沒出事,可問題都堆積起來了,我早晚都要處理的。

現在是三個公司都需要我,我不能不過去。

忍了又忍,我到底是忍不住直接說,“姥爺,我真的要去公司忙了,要不等我忙完了就過來陪陪你啊?或者……啊,我接您去我家裏吧,我爸媽都在,我爸爸最喜歡下象棋了。”

姥爺哈哈大笑,拍大腿,“我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早晚兩家家長都要見麵,這樣最好。”

我擦,我這是入了他的圈套了?

之前顧子崧就說兩邊家長早點見麵比較好,我當時推遲,也沒多想,誰想到就這麽被套路了?

我嗬嗬的假笑,心裏委屈,可我什麽都說不出口了,隻好說,“那……我們走吧?”

送姥爺去了我家裏,爸媽見到姥爺出現也都愣了,但作為在社會生混了幾十年的他們還是很鎮定,熱情的招呼老人家坐下,爸爸還主動要求自己去收拾屋子出來叫老人家住下來。

媽媽去廚房做飯,姥爺就跟著我爸爸去了書房說話,趁此機會,我跟媽媽打了個招呼就跑出來。

小劉在我身後嗬嗬的笑的奸,我沒好氣的說,“高興了吧,看我笑話!”我摸一把額頭,這個時候了還熱難受。

他說,“就是看有趣,回頭我可要好好跟林子他們說說,嫂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其實我也不是怕,就是吧……好吧,我就怕了,怕他跟我提複婚的事情。

說到底,我沒準備好。

以前沒正經戀愛過,就跟江臨步入了婚姻,結婚當天翹辮子了。這一生倒是活的灑脫了,可被騙取了結婚後,那結婚的算日子過的也沒多好,受盡屈辱不說還整天被人折磨,我可不想再因為結婚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尤其,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故此,我還真有點排斥婚姻。

現在享受與顧子崧的戀愛關係,不是很好嗎?

隻是這番話放在心底,我可不想說給任何人聽。

總算回了公司,得到了幾件大事。

顧風出國了,臨走之前給我發了兒喲意見,告訴我,他不再糾纏王朵,在郵件的最下麵,他寫了杜秘書這件事,他說當時隻是想看著顧家人出亂子,尤其喜歡看著顧家人跟顧子崧這個“外人”惡鬥的死去活來,那時候他作為盤觀者,想顧家被拆散,這樣心裏才能痛快,所以主動打錢給杜秘書,其實也沒做什麽,就是想從杜秘書那邊買了很多消息,並且因為杜秘書的特殊身份關係他知道了顧子崧的處境,敬佩起顧子崧來,這才慢慢與顧子崧走的關係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