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頌看起來比顧子崧消瘦一些,可真要動手,兩個人還指不定誰能贏了誰。

現在看來,顧子崧占據了上風。

我就那麽看著,兩個男人打的不可開交,像兩個因為玩鬧不和而爭吵的小孩子。

而我就是那個旁觀者,手裏提著的是他們想要拿到手卻拿不到的玩具。

三角戀愛多麽傷人啊,往往我們都陷在這樣的網中走不出來了,實在是……痛。

我尖叫,“好了,再打你們就把對方打死,不然就住手。”

兩個人同時一怔,轉身看向我。

我尖叫著痛斥他們,“一個說走就走,說好的離婚也不跟我去辦理,你以為你多優秀?現在突然回來,你以為你是誰?顧子崧,我多少次決定忘記你,都沒做到,那是我愚蠢,可不代表我這輩子都做不到,從你告訴我我們的離婚證是是假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忘記你了。哪怕你現在殺了肖頌,我也不會跟你走。”

我又指著肖頌咆哮,“收起你的直男癌本性,我樓瞳是個人,不要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你的說一不二在我這裏不管用,想叫我做你女友不是不可以,至少學會尊重,我是故意躲著你,你想想為什麽,最起碼的尊重給我了嗎,我知道你為了我好,可在我接受你的前提下你該弄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查了什麽,除了感情,還有呢?你肖頌什麽時候真正的想過我樓瞳需要什麽?不要把愛情說的那麽輕鬆。”

痛斥完兩個人,我頭也沒回的直接離開。

兩個厚臉皮的人跟著我回了家,在家裏自己清理自己臉上的傷痕,互相都沒說話,那口怒氣還憋在心口上,說不定什麽時候又要動手。

我實在不想看到他們這樣,尤其是因為我。

我說,“既然我們都在,那就把話說清楚。顧子崧,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就把離婚手續辦了,你公司的事情我會幫你,那是你的全部心血,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我都不會叫你放棄你的公司,錢我會想辦法,人脈我也會找,我不想因為我鬧的你一無所有。可感情是感情,公司是公司,我不會把兩件事攪在一起,所以離婚必須去辦,休想再騙我。”

那肖頌挑眉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要說什麽,不就是想道歉或者說要改正嗎,我不想聽,一個男人的本性是無法敢正大,大男子主義也就算了,還是個十足的直男癌,若非他家教好那果真就是個控製狂加變態。

我說,“肖頌,你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個荒唐的開始,所以也談不上結束,我答應了你會考慮你,我就會認真考慮,隻是人是不會改變的,所以我們還是不合適,所以以後我們仍然隻是朋友,僅此而已。沒什麽事兒的話,你們都走吧,我想休息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番,熱烈的火種又一次燃燒起來。

眼瞧著又要打起來,我尖叫,生氣摔了手裏的杯子,“都走,想動手出去打,我不想看到你們。”

把兩個人趕走後沒多久,我爬上床,意外的睡了個香。

心裏的事情說出來果真會好很多,夢都變的清澈了不少。隻是在看著從前準備的小孩子玩的玩具擺在床頭的那一刻,心還是會難受的。

我或許天生是個沒有孩子命的女人,所以兩輩子都沒有能保護好我的孩子。

那孤獨終老也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大周末的我還要去公司,之前一個難啃的項目下來了,策劃那邊在準備方案,我這邊也不能鬆懈,了解相關資料後打算自己也做一個方案出來,隨便翻看網頁的時候郵箱裏麵跳出來一個新郵件。

我好奇的點開,頓時,一張猙獰的臉跳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尖叫,“啊……”

秘書著急跑進來,李毅也從外麵擠進來,緊張看著我,“樓總?”

我盯著電腦上那個放大的扭曲的人臉一陣心驚肉跳,那個女人的臉我認識,上學期間我們多少次爭吵,再後來,她因為感情問題跳樓了,我想去拽她沒拽住,後來被懷疑是我推她下樓,這件事糾纏了我整整一年,雖然我換了專業,還想轉校,事情慢慢平息下來,所有人都淡忘了,可最近又一次被提起,甚至還有人故意放大了她死後的樣子,此時就擺在我的電腦桌麵上。

顧鵬,還是江臨,陸蘇蘇還是顧家?

短瞬間的驚恐後,我鎮定的開始思索。

李毅走過來,關了電腦,轉身問我,“樓總,我叫黑子查一查吧?這個……是那個跳樓的女生吧?”

我點頭,想這件事之前顧子崧說已經處理好了,視頻也從陸蘇蘇那邊拿到了源文件銷毀,並且這件事不會再提及,可事情一旦被解開了,哪有不會繼續揪著不放的?我是被冤枉的,可誰會相信呢?那個女生的家裏人,還有很多想利用這件事打倒我的人,總能找到一點點不對的地方針對我,無孔不入。

我深吸口氣,捂著狂跳不止的心髒說,“這件事其實也很好查,陸蘇蘇暫時不知道躲到了哪裏去,想來也是在顧家的羽翼下,當初顧子崧說源文件已經銷毀,他相信陸蘇蘇,我不相信,所以不需要那麽麻煩的查,直接去找陸蘇蘇就好,或者……”我轉身,看向他,李毅一雙劍眉緊緊皺著,滿臉的擔憂。

我卻無比鎮定,繼續說,“顧鵬。”

不過那個圈子看似堅固,其實也不是無孔不入。

我說,“當時顧子崧敲詐顧家,利用趙子鬆與莊白的視頻作為要挾,壓製了兩家人,秦琛才收手,顧家也收手,可這件事最生氣的是陸蘇蘇,她被夾在中間受夾板氣,定然會做點什麽。顧家是她依靠的高山,秦家與她沒有冤仇,那她最後動手的肯定是我了。嗬嗬,還真是有意思呢,不管別人做什麽,最後總能找上我,也好,我還正愁找不到她呢,去找吧,掘地三尺也要把陸蘇蘇給我找出來。”

李毅咬著薄唇瞧著我,臉上滿是奇怪的表情,突然伸出大拇指來,“樓總,我真佩服你,腦子那麽清楚,之前我跟我師父一直在說這件事呢,還以為你真的因為相信顧總忘了,沒想到一直都記著,並且腦子想到那麽清楚。”

是吧?我樓瞳也是一個以牙還牙的人,我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還擊的機會,陸蘇蘇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她的,她不給我喘息的機會那就不要怪我痛下殺手了。

她陸蘇蘇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沒關係,我樓瞳已經練就一身鋼鐵之軀。

兩天後,黑子給了我一個視頻,什麽都沒有說,安靜的等我看完。

我點開,視頻時間不產,隻有一分鍾,畫麵倒是很清楚。

一輛車子,從豪華的小區門口開出來,車膜很黑,看不到車裏麵的人,但是那車子我認識,是顧家的車子,顧家的車子很多,我最熟悉的有三個,顧子崧的那個我以前經常坐,再就是小劉經常開的公司的車子,還有一輛是顧家公司接送客戶的車子,車牌號很好記的,369。

視頻是截取的,每個路口有特意截取了車子停留的地點,最後車子在一處靠近半山腰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先下車的是一個老人,看上去……嘶,我以前不就知道,顧家老爺子顧鬆海已經那麽蒼老,不過他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這就有意思了。

他看上去身體不大好?之前住院也都是裝病,聽說身體很英朗,不然怎麽會長期包養趙子鬆那個男人?

他先下來,站在車門口看著別墅的方向,突然就笑了,跟著……嗬,從車門的另外一側走下來的就是陸蘇蘇,她領著的是她的小兒子。

三個人先後進了別墅,車子開走,沒多久,又來了一輛車子,是顧子崧?

我大驚,瞪眼看向黑子。

黑子說,“時間是前天。”

我問,“也就是說顧子崧一直都知道陸蘇蘇在哪裏,是嗎?”

黑子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顧家的老宅子裏麵很大呢,藏一個人兩個人還是很容易的,你看先後時間查了半天時間。”

也就是說,陸蘇蘇一直都在顧鬆海身邊,那顧子崧就算想調查也不容易了。

“陸蘇蘇很少露麵,並且一直都帶著那個孩子的,之前就聽說陸蘇蘇對那個孩子不是很上心,多半都是顧總雇月嫂照顧,誰最近出事後,陸蘇蘇才把孩子接到身邊,並且每次露麵都跟顧鬆海一起。”

我冷笑,“陸蘇蘇是想利用那個孩子做什麽嗎?可那個孩子不是顧子崧的孩子,並且也跟股價沒有關係啊。再者,顧鬆海保護陸蘇蘇做什麽呢,他難道不知道顧子崧不在乎陸蘇蘇的死活嗎?”

黑子也納悶的說,“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跟顧鵬有關係。”

我皺眉,“什麽意思啊?”

黑子搖頭,“真是不知道了,樓總要是想明白就要去問顧總了,不過沒關係,這不妨礙我們找陸蘇蘇麻煩。”

我笑起來,的確是,隻要知道她去了哪裏,住在哪裏,想找她麻煩還是很容易的,隻是我現在對她沒興趣了。

我說,“打蛇打七寸,打仗先斬將,那你說,複仇我要找誰呢?”

黑子嗬嗬的靦腆笑起來,低聲說,“顧鬆海。”

我點頭,“沒錯,那就找一找顧鬆海都會去哪裏吧,再找到趙子鬆,最好找到兩個人一起的畫麵,那就有意思了。”

黑子一點頭,抱著電腦要走,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又停住了。

我盯著他側臉,無奈的說,“想勸說我的話就不要說了,顧子崧也好,肖頌也好,他們的話我都不想聽。”

黑子有些失望的“哦”這才離開。

沒多久,我的座機電話響了,熟悉而又令我興奮厭煩的聲音傳了過來,“瞳瞳,我想你了。”

我嘶的吸口氣,捏緊了桌麵上的筆,當成是刀,無形中已經捅殺他無數次,我說,“江臨,還真是許久不見了,怎麽?最近跟你的小女友不要了嗎?為什麽突然想起我來了?”

他哈哈大笑,“別那麽說,我們好歹好了那麽多年,瞳瞳,我是真想你,哎……知道我現在說再多都沒有用,反正我是個廢人了,也給不了你性福,聽說你在兩個男人懷裏可舒服了,哈哈哈,有機會我真想看看你在**是什麽樣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