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女人很厲害,可還不是被抓到了,隻是我需要她活著。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我想用在她身上一定合適,人到了一定境遇,當真會瘋狂的,比如現在的我。

我樓瞳一直說自己不是壞人,可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啊,那既然我都做了壞人,不如就在壞人的路上走的遠一些。

我說,“留著,有用處,不管用什麽法子,不能叫她走了,救活。”

李毅還想再說什麽,被李龍一把拽走,急躁的低吼一句,“快點送走,要死了。”

我被黑子拖進了車內,車門關緊,我這才聞到難聞的血腥氣,胃中開始翻江倒海,嘔了一嗓子,吐了個幹淨。

我怕是要把隔夜飯都要吐出來,實在難受到不行,黑子也急了,不等這邊收拾幹淨拉著我先回了家。

我整個人都要虛弱了,趴在他背上說胡話,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麽,隻聽黑子一直點頭恩恩的答應。

陡然,黑子突然停了下來,一聲輕輕歎息,“來了?”

我勉強睜眼看著那人,很模糊,可還是知道他是誰,那個叫我又愛又恨的男人,幹嘛來啊,又來做什麽啊?

我掙紮要下來,黑子快步走了進去,放我在**,與顧子崧說了什麽,就出去了。

顧子崧翻箱倒櫃,不知道在找什麽,一會兒又坐過來拽我的衣服。我排斥他的碰觸,狠狠甩了一巴掌過去,力氣太小,沒打到他,他握住我手腕,略有幾分怒氣的責備我,“你要當媽媽了,不要這麽任性,想想你的孩子跟……肖頌。”

我為了肖頌,為什麽要為了他,我不會為了任何人,除了我自己的孩子。

我要做媽媽了,不知道這輩子是否有機會活那麽久,看著孩子出生,成長,他長大,我變老。這些艱苦的歲月中,我沒有把另一半安排進去,可心中念念不忘的顧子崧卻總是無數次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他啊,真快成了以為毒藥,折磨的我死去活來。

我哭著說,“顧子崧,為什麽啊,為什麽事情要變成這樣啊?為什麽啊?”

真希望我能夠扭轉乾坤,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那該多好。

我寧願當初就選擇辭職離開,遠走高飛,不再任性假裝堅強的在這裏掙紮,我去找我的父母,做一個乖乖女,找一份書信都工作就那麽活著算了,那樣不好嗎,為什麽我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好痛苦啊。

我趴在被子裏麵嚶嚶的哭,心口上的痛快要折磨的我整個人爆炸了。

顧子崧安靜的陪著我,端茶送水,直到我安靜下來才開口說,“我沒結婚,是被顧家人算計了。”

我一怔,掛著淚水的眼睛有些模糊的看向他。

他卻笑笑,繼續說,“我當時還在島上,你也知道那是我全部了,我不能叫島上出事,所以走不開,忙完了我才回來,才下飛機。”

上次他也是才下飛機就去了我那裏,與我一起吃了飯,我當時還特別難過來著,可一想到他下了飛機就去找我,那份難過也就沒有那麽沉重了。現在他又回來了,下了飛機就來了我這裏,照顧我,對我解釋,告訴我這些經過。

為什麽啊?

他喜歡我嗎,那為什麽不跟陸蘇蘇分開,直接來找我,我們也可以組建家庭啊。

可他沒有那麽做啊,對我好,還不是看著我難過,又能做什麽呢?

那就是不喜歡我唄?

可他幹嘛對我好啊?

顧子崧啊,你個人渣。

我狠狠推開他,恨他,我又愛他。

複雜的情緒在心口上跳,好似針紮。

他無奈的蹙眉瞧著我,深深吸口氣,“早點休息,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我生氣的踹了他一腳,脾氣上來了非要他離開不可,不然我就繼續鬧。

他拗不過我,隻好先離開。

這時候,已經後半夜三點。

我望著空****的房間,心碎成塵。

我念著他出現,卻在他出現後這樣趕走了他,我到底在幹嘛?

推門進來的黑子看我一眼,也這樣問我,“樓總,你在幹嘛?孩子也需要父親的,就像我跟我妹妹,是恨我們的父親,可也需要父親的父愛,你這樣對孩子公平嗎?顧總來這裏不就是想照顧你嗎,你趕走了他就不會再來了。”

我搖頭,不不不,事情看似簡單,其實很複雜。

我說,“不是那麽回事,他那邊也需要照顧陸蘇蘇的孩子的,我這邊……他還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黑子欲言又止,“那你就告訴他,或許知道了結果就不一樣了,叫他自己選擇。”

我不,這樣的選擇來的男人我不稀罕了,顧子崧在兩個女人兩個家庭中選周旋我已經很發囊,再叫他自己做選擇,那我成了什麽,商品還是一個玩具,這樣對孩子也不公平,我寧願他什麽都不知道。

我說,“你不懂,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去早點睡吧。”

黑子還想在說什麽,看我這個樣子,也隻皺眉,放下了牛奶,才出去。

我又是一夜沒睡,天都亮起來了還是沒睡著,昨天晚上吐的厲害,現在肚子都空了,我等著黑子做好了早餐我吃過了再補覺。

這會兒,李毅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我,“樓總,那個女人沒事了,但是……人丟了。”

我大叫,“什麽?”

李毅說,“就是來了一夥人,進來就把我們給堵住了,都帶了家夥,將那個女人帶走了,現在不知道去了哪兒,黑子那邊也說附近沒監控找不到啊。”

我心亂起來,這個女人至關重要,怎麽還丟了?

“找,一定要找我。”

這還怎麽睡,我胡亂的吞了幾口早涼透的牛奶,穿了衣服就出來。

黑子該是早知道這個消息了,坐在餐廳桌子上盯著電腦,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張臉都是白的。

我沒打攪他,直接出了門。

公司事情一大推,我要先處理正事。

才邁步走進公司,陸蘇蘇就從會議室出來了,懷裏捧著厚厚的一摞子文件。

這個女人還真會挑時候。

我皺眉看她,知道她肯定是來找茬的。

上次顧子崧就說過,陸蘇蘇肯定會在他出現後就出現,盡管他沒說陸蘇蘇出現因為什麽,可我也知道陸蘇蘇的心裏,她是來宣誓自己的主權,告訴我她的身份的。

她是多不自信才會這樣做,以前那個總是一臉淡漠滿是高傲的陸蘇蘇此時變成了一個整天宣告天下自己是顧家少夫人的小氣女人,可真可悲啊。

我真不明白,難道女人一定要做一個男人的附屬品才能過好日子嗎?

是否,她就不能稱之為一個完整的人了?

我蹙眉打量她,沒了以前的欣賞,多的是厭惡。

“進來再說。”

孕吐期間女人會消瘦很多的,我已經瘦了六斤,可陸蘇蘇卻沒什麽變化,可她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她依舊濃妝豔抹,穿著緊身的衣服,肚子已經攏起來了,她絲毫不在乎,扭著腰肢,跟在我身後。

進了辦公室,坐下來,秘書給我們倒了兩倍溫熱的無糖的咖啡,房間裏麵迅速被咖啡的香氣填滿,我盯著黑乎乎的咖啡竟然有些走神。

這個牌子的咖啡是顧子崧喜歡的,可我這裏不準備這些的,我通常都叫秘書買速溶的咖啡喝,不禁好奇的盯著咖啡看。

這會兒,陸蘇蘇突然將文件擺在我的眼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一怔,茫然抬頭,對上她有些生氣的臉。

我遲疑著接過資料,沒吭聲也沒翻開看,這個東西她親自送來了兩次,其餘的六次都是她叫自己身邊的人送過來的,無外乎是要求我更改其中的六項協議,自然是想提高她的提成比例,可我跟肖頌始終不同意。

沒想到陸蘇蘇決心這麽大,這麽難纏,竟然還不死心。

隻是今天她來,我覺得隻是趁機找事的,並非是想真都要說合約的問題。

我將文件放下,直接開門見山,“是的,顧子崧昨天去看我了,不過我把他趕走了,你們現在夫妻,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說,但是我還是要提醒顧夫人,他跟我沒關係,他是否出現不是我能左右,那我也請顧夫人提醒他,不要總是去打攪我的生活。”

陸蘇蘇緊緊抿著自己的薄唇,眉頭皺起來,一臉的怒氣。

我不在乎的掃她一眼,心中鄙夷的情緒更重。

這個女人,我實在厭惡。

之前她做的事情還很叫我敬佩,不管她用了什麽手段,也將自己家族的生意接受做了那麽起來,這麽多年隱忍的生活在黑暗中,帶著小孩子過的日子肯定不如意,自己深愛的男人還始終無法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到了如今雖然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可仍然是個不幸福的一個人。

這些的確對她不公平,可轉念一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她陸蘇蘇成為今天的淒慘樣子,到底也是她自己作的。

之前她對我用的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是不會忘記了,後來還有跳窗去我的住處用刀子威脅我。

幾次三番的給我使絆子,我都銘在心。

她對我的敵意從一開始的莫名其妙變成現在的直接捅刀子。

不管是哪一種,我都對她再也欣賞不起來了。

陸蘇蘇,真下賤。

我說,“陸蘇蘇,顧子崧是否愛你,你應該比我清楚。對,你們是有兩個孩子了,可這不代表什麽吧,男人要是真的心中有你,早就會給你更好更多的東西了,可你現在都有什麽呢?你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用下三濫的手段搶過去的,哪一樣是顧子崧主動給你的?除卻孩子,當然了,現在我聽說,孩子是否是顧子崧的成問題呢,我這邊可是有一個很不好的東西在手上,你結婚那天晚上跟哪個男人外出來著?自己還記得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