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竟然希望顧子崧出事到這種程度,我有些心疼他,無奈說,“暫時沒事,顧家人還沒通知,我叫醫生先瞞著,想在離開前把這件事查清楚。”

穆遠舒口氣,默了會兒問我,“離開,你去哪裏?公司不要了?”

我一怔,這才發現自己險些說出實情來,笑笑聳肩說,“瞎說的,我隻是最近要出差,不想這件事耽誤我出去辦正事,你再幫我想想莊嚴還跟什麽人有聯係,這裏麵我覺得還是不簡單。”

我偷偷吐口氣,見穆遠沒追問,也舒口氣。

他皺眉繼續想,半晌恍悟的說,“啊……他好像是陸家的什麽親戚啊。”

又是陸家,那個陸蘇蘇嗎?

他皺眉繼續琢磨了會兒,對我說,“我問問一個朋友,是他介紹我認識莊嚴這個人的,他們是同學。”

我點頭,等待是漫長的,且毫無盡頭。

黑子那邊查了許久都沒有任何消息,最後跟李毅反複分析視頻上的那個人的樣貌來,都是在黑道上混的,自然有些消息是可以查出來的,我也不著急這件事,畢竟那個人也或許隻是對方買凶花錢雇來的。

我說,“穆遠你這邊要抓緊,我想現在就去見見那個莊嚴。”

穆遠低頭正編輯危險,好像都沒聽到我說什麽,許久才抬頭恍悟的看向我,“啊?你去啊?不行不行,那個人不能見,我問出來就好了,你去多危險,那個人做生意我不了解,說不準就有什麽貓膩,啊,來了來了。那,你先看。”

他把電話遞給我,我盯著那個微信的頭像看一眼,不認識,應該是個女人,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穆遠又在哪裏睡來的交情。

那個人說,“莊嚴是我同學不錯,可我對他了解很少,那個人很孤僻的,性格古怪,在學校的時候發生了點事兒他就不讀書了,好像是在大三的時候吧,他比你小一歲啊,後來才聽說是出國了,其實是出事了,好像把他喜歡的一個小姑娘給強了。這件事隱瞞的很好,我之所以知道是那天同學聚會他那個好哥們喝多了跟他因為一杯酒計較起來說出口的,我們當時都挺震驚,這件事就傳來了。人品的話,卻是不怎麽樣啊,你要是想跟他做生意我看還是算了,哎,不是你的好哥們顧總跟他一起的嗎,那顧總可厲害了,還能在他那裏做生意賺到錢,換做是我就不會,能被坑死,那是個有便宜就占的人,小氣的很呢,聽說是因為家庭原因吧,他媽媽就是以前陸家地產的私生女啊,他也是私生子,你說關係亂不亂,估計性子也是因為這樣的家庭才變成這樣。哦,陸家出事後他接受了陸家地產,當年陸家出事後他就消失了,那段時間一串事情都在一起的。”

我看了以後心口難受,想到陸蘇蘇當年跟林子發生的事情再看陸家,好像這裏麵的事情都不是巧合,而是蓄謀已久。

微信上先是正在輸入,我以為那個女人還在講,電話握住等著對方發來消息,不想,那個女人問,“穆哥,你這什麽時候有時間啊,我最緊缺男人了,我們老地方見啊!”

呃!我不好意思的把電話退給他,當做沒看到,轉身去問黑子,“你能幫我查到莊嚴這個人嗎?”

黑子那邊一點頭,點開了電腦上的一個文件說,“早就查好了,就是資料很少,看看也行。”

資料零星一點,看樣子都是網上的一些東西,也沒什麽特別的,隻是上麵些他在幾年前突然因為失蹤,再出現就是陸家地產的總裁了,並且陸家正主也轉身去了國外。

嘶,我好像嗅到了陸家也像顧家一樣的隱瞞。

隻不過身為外姓人,這個莊嚴怕是手段會更狠毒啊。

那陸蘇蘇回來是否因為陸家地產這件事呢?

穆遠那邊繼續跟對方發微信,嗬嗬的笑,我知道這是又約好了,我也不耽誤他,知道他忙,身體忙,這已經幫了我了,我叫他先走就是。

我叫黑子繼續查一查陸家的事情,出來對穆遠說,“你先回去吧,我這邊自己忙的開。”

他哦了一聲,又恍惚的搖頭,放下電話說,“沒事,就是無聊嘣鷹子,我留下來陪陪嫂子也行,實在不行我去醫院吧,阿斯,顧哥真沒事吧,我挺擔心。”

那邊的確是沒人看著,那醫生是顧家的醫生,他也不會因為戰隊跟誰好好就把這件事壓下來,並且醫生人多,肯定消息會跑出去,有個人照看也不錯,我交代穆遠,“你去吧,如果顧家人知道了你就叫人護著他吧,估計這會兒還沒醒酒,陪陪他比陪著我強。”

穆遠笑了,起身走過來,繼續看一眼裏麵的黑子跟李毅,對我投來讚賞的眼神,“嫂子,我顧哥算是服氣了,我去醫院看看,實在不行我叫林子來,哥們出事我們不能幹坐著,走了啊,你這邊有事跟我說,我找人,但是莊嚴千萬別不能親自去見,知道嗎?”

就因為莊嚴強了以前喜歡的一個女孩子嗎?

我笑笑,點頭,“知道了。”

我去是肯定要去,既然這件事跟他有關係,我不見他顧家人也會找上他,何必要大動幹戈呢,有事就坐下來好好談不是很好嗎,要條件,我給就是了。

穆遠才走,我這邊叫黑子聯係了莊嚴,半小時後,我們動身出門。

跟莊嚴定好的地方就是晚上他跟顧子崧吃飯的地方,同樣的房間,同樣的飯菜。不同的是此時坐在莊嚴對麵的人是我,不是顧子崧。

黑子在外麵看著監控,李毅守在門口,李龍跟小張在外麵,所以我現在很安全,至少不會有人下毒給我。

莊嚴這個人,是挺危險。

他不醜,但是不是那種很好看的人,看起來很……凶,尤其是那雙細長的眼睛,叫我想到了看紅樓夢裏麵的人物,王夫人。

性格也差不多,不過他更加狠毒。

我說,“莊總,真是肯給麵子見我,不過來都來了,我也不見外,開門見山,我直接說了,我見莊總是想告訴莊總,你想對我丈夫下手,怕是用錯了方法,不管是警告還是威脅,你都不會得逞的,我隻是很好奇,一直跟你做生意的我丈夫,為什麽就成了莊總的口裏菜?有什麽冤仇不成?現在我丈夫還在醫院,人還沒醒,很多事情我不知道,隻希望莊總能夠如實相告,也省去了我們之間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是吧?”

我不給他任何說謊的機會,相信坐在了這個位置的上也不會笨,這裏麵多少複雜事情他應該知道,就算我沒證據證明什麽,但是短時間內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也不會被他小瞧了去,想戲耍我,那就看看他是否有這個本事了,

莊嚴眯著眼睛看我,跟著哈哈大笑,笑聲很有穿透力,笑了足夠半分鍾才停下來,跟著說,“顧夫人,真是沒想到,顧子崧的背後還有一個這麽厲害的女人。不過,既然顧夫人都說的這麽直接了,我也不好意思拐彎抹角,嗬嗬,那我就直接說。的確,這件事跟我有關係,可我隻提供了一個平台,真正動手的人可不是我,至於是誰,那就看顧夫人是否有本事調查出來了。再有,矛盾我跟顧總是沒有的,可為什麽我能提供這樣一個害顧總的機會給別人,我下個顧總應該知道吧?我澆築謊言沒錯,在姓莊的同時我也姓陸啊。哈哈……”

他在提醒我這件事跟陸家人有關係,可我無法跟陸蘇蘇聯係到一起,陸蘇蘇是顧子崧一直隱蔽保護的人,她不會害自己愛的男人才對,可又會是誰呢?

莊嚴也或許因為陸蘇蘇的關係跟顧子崧走的很近,畢竟那個陸蘇蘇還是他的一個遠方親戚的妹妹,可他現在是陸家地產的總裁,這裏麵是霸占還是接受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可他不說,我也不好再問,但是怎麽查呢,怕是到事情發酵起來我是差不到的,可明天之後顧子崧醒過來就要跟我去離婚了,我再查這件事就顯得尤其的多餘,故此,我還真就要查清楚了才行。

我看一眼時間,已經後半夜兩點了,天亮後事情肯定會被公開,到時候顧子崧要麵連著顧家人的“關心”,公司肯定亂做圖案,那我要在六點之前查清楚,不然真對不起我一場陰差陽錯的婚姻。

我隻那麽輕輕伸出手,筷子敲在了高腳杯上,杯子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嚀,聲音悠揚,在房間裏麵波動了很久。

他眯了眼睛看我,笑容斂去,該是猜到了我要做什麽。

我起身,提了個瓶子在手裏,輕聲說,“我這個人想來做事喜歡一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以……這個事兒呢,我真就需要好好找一找原因才行,不然我睡覺都不安穩,來人!”

一聲另下,外麵的人闖了進來。

早在我起身的那一刻,黑子那邊的人就已經動手了,團團圍住莊嚴的人,林子的人衝進來,我要的不是威嚇,人多隻是想叫這件事進行的順利一些。

我大叫,“動手。”

李毅為首,其次是小張。一個人手裏提了個酒瓶子,小張的手裏是毒藥,至於是什麽毒藥,那就我不知道了。

我清楚地看到莊嚴一臉的驚慌,可他還是鎮定的坐著,盯著我的眼睛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