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慘笑,“想?我已經不知道什麽叫想了,其實我們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可有時候感情就是這麽奇怪,非要在一起,分手那天大下雨,她趴在我懷裏哭,問我要是死了多好。我是看著她被家裏人綁著走的,我無能為力。”

我心痛的含著嘴裏麵飯下不去口,刀絞一般,痛的我渾身顫了顫。

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該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那樣的家庭是多少人向往的,想要什麽都有,不需要因為任何事情愁苦,可偏偏自己不能左右自己的愛情,被人當成了工具一樣推向別人的身邊,生死不如。

在現實中,所有人都是渺小的一棵草,等著別人一刀一刀的宰殺。

我放下了勺子,再也沒了胃口吃進去了。

我說,“小張,其實我沒權利勸說你什麽,在感情事情上我也是矮子,做了很多蠢事,好在我現在及時回頭了,才沒叫事情更加惡化,可我還是想說,有些時候也不是天注定,隻要你肯爭取,還有轉機,知道嗎?”

我重生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發生了,那還有什麽不能的?

不想他說,“不會了。我……誰?”小張渾身一怔,抬頭眯著眼睛看向反間的深處。

我也緊繃起來,不想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咚!”

林子在裏麵咆哮,“抓人,有刀。”

我渾身緊繃起來,豁然起身,抓了桌子上放著的水果刀。

小張也是行動快速,立刻跑進去拿了才到出來,交代我躲進房間不要出來,摸著黑就跑走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猶豫了會兒才直奔樓下最近的一個房間。

才關門,我知道我點子背闖錯了房間。

在我觀賞房門的那一刻脖子上多了把刀子。

身後的人呼吸撲過來,很香,是水果的味道,像是在嚼口香糖,他湊過來,粗啞的嗓音警告我,“不要亂動。”

我自然不敢動,可我沒緊張也沒害怕,我惜命成狂,可我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的心,這點小威脅對我一點作用都沒有,我鎮定的說,“哥哥,我好像跟你無冤無仇吧,何必要用刀子威脅我一個小女人呢?”

他嗬嗬的笑,勒緊我脖子從門口的地方拽到了窗戶邊上,此時窗戶打開著,他回首關上了,回頭警告我,“想叫我放了你嗎?可以,給我個油頭。”

哈,這個人倒是上道,聽他那口氣也很鎮定,可絕對不是亡命徒。要是亡命徒在就在我進門的那一刻將我弄死了,怎麽可能還會給我說話跟他談判的機會,可此時肯定來者不善。

我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樣子,他好像很悠閑,坐在窗台上,刀子就那麽輕輕的放在我脖子上,可他絕對沒有放鬆,後背鋒芒艱澀,我知道但凡是我有一點點的不對他肯定會立刻動手。

我輕輕吸口氣,提醒自己不要亂來,對於這樣的人我不能衝動,不然出事了就無法挽回了。

我說,“我可以放你走,告訴你離開這裏最安全第一條路,保證這裏的人不會追你,條件是你放了我。”

我在回想,這裏是有監控的,大門肯定是不行,他也不會選擇從那邊走,那後院有沒有呢?之前我來這邊找管家要食材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後院樹木茂盛,但是也有空地,在前邊靠近車庫的地方就有一排監控,晚上的時候那邊的燈也都開著,但是那邊不是離開的最好的一條路。

他想不被小張跟保鏢們發現隻能走最隱蔽樹林子,可那邊我熟悉,如果沒有監控豈不是真成了我幫助他逃走了,我跟他談條件單目的可不是叫他離開,是想引誘他暴露在監控之下,這樣相助他也容易。

不想,他笑起來,手腕用力,嘶……我好像聽到了刀子割破皮膚的聲音,沒感覺到痛,可這樣的聲音卻很驚悚。

我的心尖縮了一下,渾身也戰栗起來,可我這不是怕,我是真的不怕他殺了我,我死過一次,隻要不是我叫在死在江臨的是手上再死一次也無妨。

我問,“好笑嗎,談條件的是你,我說了你不信,那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隻是不知道在殺我的那一瞬間你是否還有機會逃出去了,外門跟後院都有監控,你進來的時候麽發現嗎?”

他冷笑出聲,湊過來,溫熱的呼吸都噴在我的脖子上,我十分不舒服,聳肩躲開一些,就聽他在我耳邊低聲說,“嗬嗬,既然我有本事進來不被發現,說明我也有本事出去不被發現,所以你跟我的交易我會接受嗎?如果按照你的方式走,我怕是就暴露在了監控的範圍內了,樓瞳。”

我大驚,他認識我?

難道他的目標是我?又是商芸芸的人還是江臨的人,除卻他們我沒別的仇人了,那是我老總嗎,好像他現在已經被扣在了國外,別說是叫人殺我了,怕是連自己家裏人都聯係不上,那會是誰?

我非常想回頭看清楚這個人的臉,可刀子又加重了幾分,痛的我抖了下,就感覺脖子上的血珠子冒了出來。

他嗬嗬的又是一聲奸笑,另外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眼瞧著他的手就要落在我的胸上。

臥槽,這我還能忍嗎?士可殺不可辱,我樓瞳就是現在被痛死了也不會叫他侮辱我,我立刻就怒了,失去理智的我拿出手裏的刀子不顧脖子上的刀子轉身就刺了過去。

同時,我看到他一張放大的驚恐的雙眼跟滿是憤怒的表情,可我沒遲疑,連連後撤,後退了好幾步,撞在身後的茶幾上,咣當巨響,門外就傳來了小張的大叫,“顧夫人?”

我立刻尖叫,同時刀子在麵前胡亂的刺過去,可我的力氣到底是不如男人的力氣大,他不顧自己身上被刺了好幾次一把手將我按住了,我尖叫著掙紮,他整個人撲過來,刀子直逼我的心口。

這一瞬,我想,完了,我又要說拜拜了世界,可我不甘心的,上輩子就死的窩囊,這輩子還這樣嗎,不管他是誰,我都不能就怎麽死了,我可不想再重生了,累不累啊,重生來重生去的?我好不容易掌控好的這輩子,就怎麽搞砸了,我不同意。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翻身從他的身下掙脫,轉身看到房門被人撞開,小張跟保鏢們蜂擁而至,我更是膽子大了不少,翻身又撲了過去,刀子狠狠戳進那個人的腳踝,他慘叫,踹開了我,踉蹌著往外麵跑。

我起身就要追過去,若非小張攔住我,我真想現在就跳窗跟出去了,該死的男人,想殺我,活膩歪了?

保鏢們身手矯健,跟著窗子的小小縫隙就飛奔了出去,眼瞧追上了那個人,那人卻在中途跳轉了個風向,將保鏢們甩出一段距離,他則爬上高牆,消失不見。

人的臉已經看清楚了,還帶了傷,想找很是容易,可這個人我不能請饒了他。

我告訴小張,“抓活的,我要好好問問他。”

小張一點頭,走過去看一眼,關了窗子,這才回頭對我說,“林子受傷了,我被搶走了電話,看來是衝林子來的。”

我搖頭,肯定的說,“不,他那麽做隻是個障眼法罷了,估計也是找不到我才臨時想的辦法,剛才他叫出了我名字,並且要……”我生氣的大吸一口氣,不在乎的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水,“想摸我。”

小張一怔,臉色也變了。

我轉身出來,他跟著出來打了電話,叫醫生過來給我包紮,我看一眼脖子上,傷口不大,估計還是會留下疤痕,隻是現在的我看起太狼狽了,所以不出這口惡氣我怕是幾天都睡好了。

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了好消息,保鏢們提了個血人回來。

林子這會兒也醒酒了,洗了澡出來,眼睛還是紅紅的,看到那人上去狠狠踹了一腳,翻出電話,隨便翻看後說,“這要是拿去了我要損失多少錢,嫂子,人交給你了,我收秋。”

我起身,怔怔脖子上的紗布,之前因為太過緊張,也沒覺得多痛,現在感覺痛的厲害了,好好的脖子上就多了條疤痕,以後叫我怎麽出去見客戶,知道的是我是被人劃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了抑鬱症要自殺。

我暴怒,走上去一腳揣在那人的臉上,男人翻過身來,露出肚子上的一塊血窟窿。

我大驚,埋怨保鏢,“這傷口怎麽弄的?”

其中一個手腕上還有血水的保鏢走過來說,“找到的時候就這樣了。”

我低頭仔細一瞧,搖頭,倒抽口氣,“抓錯人了,不是他,我認識那個人,比他好看多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其中一個保鏢走上來,小心詢問我,“顧夫人肯定嗎?我們一直追著沒離開我們是視線。”

我說,“肯定不止一個人,中午換人了,這是障眼法,你們繼續找,那個人必須找到。”

保鏢愣了一下,拖著地上的男人往外麵,男人奄奄一息,到了門口突然大叫,“我知道他在哪兒。狗娘養的,陷害我,我也不會叫他好過。”

我笑起來,看來即便不找到那個人也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了。我擺手叫人將他放下,走到門口,看男人也是受傷很重,肚子上的刀口很深,應該是趁他不備直接戳進去的,就為了叫他當靶子。

我打量他一會兒,突然覺得有些眼熟,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大口喘息,該是留學太多,此時已經勉強支撐。我立刻問,“你是拿了誰的好處來做這些,目的是什麽?”

他揚了揚下巴,有些虛弱的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