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起來了!”鄔宮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耳朵。
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件青綠色的道袍。
手上的傷口也被重新包紮過了。
這是一種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包紮手法,卻一點都不影響靈活的程度。
回頭看去,是黃蓉古怪的眼神。
鄔宮撓了撓頭貼了上去:“幹娘,你怎麽用這個樣的表情看著我?”
“沒事!”黃蓉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推開鄔宮。
“幹娘,明明是你讓我救的,怎麽現在你還和我生起氣來了?
早知道這個樣子的話,我就不救了。”鄔宮嘴上這麽說著,再一次貼了上去,也就幸虧兩人現在都在車廂之中,不然的話被人看見,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的非議。
黃蓉冷哼的一聲,也不再去阻攔他抱自己,隻是冷冷的說道:“明明毒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解完了,後麵發生了什麽,我相信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鄔宮額頭上立刻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剛剛確實有一些太過於激動。
以至於明明已經將毒素吸到了自己的體內。
卻還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同時也忘記了黃蓉可伸著耳朵在一旁聽著呢!
不過,鄔宮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黃蓉的嘴角怎麽有閃閃發光的東西?
恍惚疑惑以後,鄔宮立刻就明白了,黃蓉此時此刻的樣子,隻不過是在偽裝出來的而已。
鄔宮立刻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幹娘,你!”
鄔宮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黃蓉捂上了嘴巴:“小混蛋,你自己舒服了,我不這樣還能怎麽樣?”
黃蓉突然感覺到手心一熱,臉頰飛快的生紅,趕忙收回了手掌。
但就在此時,鄔宮卻飛撲了過來,和黃蓉吻在了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黃蓉動了動耳朵,推開了懷裏鄔宮,:“小混蛋,好了,看在你剛剛拚死拯救我們的份上,這一次就原諒你了。趕緊把衣服給穿好了。”
黃蓉拿了一套新衣服遞了過來。
鄔宮笑著點點頭,隨後注意到的是外麵的顏色還是非常的昏暗。
疑惑的問道:“幹娘,我們這是到哪裏了?”
鄔宮話音剛落,車簾就直接被掀了開來,滅絕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我們現在,在曼陀山莊二十裏之外的一座山腰上。”
她的聲音不攜帶一絲一毫的溫暖,也沒有夾雜任何的情感,仿佛不攜帶任何感情的冰塊一樣。
但,鄔宮去還是聽出了一點其他的意思。
滅絕有一些害羞了。
鄔宮嘿嘿嘿直笑。
黃蓉又狠狠的瞪了鄔宮一眼。
伸手點了點他的腦袋:“小混蛋!”
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車簾子,把外麵的人給拉了進來。
“豔青,幹嘛在外麵呢?外麵多冷啊。”
馬車的空間並不小,事實上這麽大的馬車,實際上可以坐上七八個人甚至更多。
“我我.”
滅絕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
她緊緊的和黃蓉貼在一起。
活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女孩,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坐著。
鄔宮快速的穿好了衣服。
他掀開了車廂的窗簾。
淡淡的寒意從車窗之外湧進來。
群山之間,本來水汽就重。
到了夜間,更是寒冷無比。
宛如走進了冬天一般。
鄔宮稍微打了一個寒顫,裝模作樣的擠到了滅絕和黃蓉之間。
聞著兩人身上的淡淡體香,:“還是這裏暖和!”
滅絕和黃蓉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沒有阻攔,反而都將鄔宮擁在了懷裏。
感受著身旁的柔軟,鄔宮嘿嘿直笑的同時,也看清楚了窗外的情況。
在山腳的地方,有一團耀眼的火光,忽閃忽明。
鄔宮皺了皺眉頭,他明白,那裏就是曼陀山莊。
明明白天的時候還完好如初。
誰想到,隻是過去這麽短的時間,居然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鄔宮不禁覺得心裏有一些難受。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黃蓉也感覺到了鄔宮身上的情緒。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宮兒,有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世事無常。幸運的是,我們都安全的撤出來了。剩下來能做的,就是給死掉的那些人報仇了。”
滅絕眼中卻閃過了一抹殺意:“昆侖的月華道人用上了昆侖的禁術,已經從那個滿清的韃子那裏得到了解藥。不過,他身上也沒有太多,根本不夠人分。但滿清有一個第八巴圖魯,現在就在福州城之中。他這一次來就是來見滿清在吳國公這邊的內奸,因此身上帶了充足的解藥。
隻要能夠拿下他,我們這邊的解藥也足夠。
另外,明教的這一幫喪狂徒,居然敢偷襲曼陀山莊。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明教那幫該死的家夥血債血償!”
黃蓉點了點頭。
本來布置的是萬無一失的陷阱。
可現在因為明教的這些人插手,反而弄巧成拙,把整個曼陀山莊都給燒了。
雖然,李青蘿提前已經準備好了搬遷的打算,但是被別人用火燒了和自己搬走,很顯然是兩個概念。
另外的一個車廂裏。
李青蘿抱著王語嫣和幸存下來的女仆們擠在一輛馬車裏。
王語嫣和身旁的女仆們都已經沉沉的睡去了。
隻有李青蘿一個人緊緊的盯著窗外,看見了山腳的火焰。
李青蘿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當年建設曼陀山莊的時候。
為了能夠讓建築的壽命足夠的長,李青蘿專門給工匠的首領說,一定要用上好的木材。
當時的工匠首領問她,木材的標準是什麽?
李青蘿笑著回答:“如果有一天,山莊裏燃起了大火。這場火我希望能燒他個七天七夜。”
“哈哈!”
李青蘿想起了這一件趣事。
沒想到當年無心說出來的一句話。
如今居然一語成真。
隻是究竟能不能燒上七天七夜?
李青蘿就不知道了。
王語嫣輕輕的抬起了頭,有些睡眼惺忪。
她也看到了遠處窗外的曼陀山莊,情不自禁的往李青蘿的懷裏擠了擠,:“母親,家沒了。”
“不會!”李青蘿搖了搖頭,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王語嫣的頭發:“有母親的地方就家,未來有你夫君的地方就是家。”
王語嫣臉頰沒理由的一紅,把頭埋進了李青蘿的懷裏:“母親,冷!”
李青蘿放下了車簾,把身上蓋子的綢緞用力的緊了緊。
與此同時另外的一個車廂之中。
寧中則的臉色有一些難看。
因為直到剛剛她才發現,令狐衝居然消失了。
“娘,有一個紅衣女人把師兄給接走了。我去攔著,師兄卻和我說讓那個女人不要傷害我,他願意和那個女人走。那個女人隻是輕輕的抖動了一下手指,我的身上便傳來了酥麻的感覺,隻能眼睜睜的他帶著師兄走了。”嶽靈珊默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手腕上一個細細的紅點,貫穿了整隻手。
寧中則是並不怎麽相信嶽靈山所說的話的。但是看到了這個紅點,她突然又有些相信。
抓過了手掌,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
“彈指神通?”
寧中則搖了搖頭,彈指神通是不可能隻留下這麽細微的一丁點傷口的,這一定是一種類似的,但明顯更強一些的武功。
“你再把當時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再和我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要漏,也不要有所隱瞞。”
嶽靈珊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事情的經過是,當時我和師兄坐在車上。
我和師兄說,我一直把他當做哥哥,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他說他可以等我回心轉意,我沒忍住,我就告訴他,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他問我,是不是林平之?我說不是的。
然後他又追問我究竟是誰。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車廂外麵就進來了一個紅衣女人。
她長得十分的美麗,身上穿的長裙也造型精美,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寧中則突然想到了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她向著嶽靈珊問道:“那個女人的腰間是不是掛著一個玉佩?一個拇指大小的雙魚玉佩?”
嶽靈珊搖了搖頭,:“她的腰間確實掛著玉佩,但究竟是不是雙魚玉佩我就不知道了。我還沒有來得及細看,手上便傳來的酥麻的感覺。然後師兄就被他給帶走了。”
寧中則稍微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令狐衝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不然的話,那個女人也不會這麽聽令狐衝的話。
“娘,爹他.”嶽靈珊突然說道:“他”
“他怎麽了?”寧中則語氣立刻變得強硬了起來。
“他死了嗎?”嶽靈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寧中則看著女兒,輕輕的把她抱在了懷裏:“珊兒,你那個大公無私的父親,那個被江湖上人稱君子劍的爹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這一個,隻不過是一個沒有骨氣的行屍走肉罷了。
他也不再是你的父親,而是整個華山派的敵人,也是你我的敵人,你明白了嗎?”
嶽靈珊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