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成年男人拇指粗細的麻繩,被膨脹的手臂直接崩斷,零零碎碎的細絲漫天飛舞。

鄔宮活動了一下身體。

慢慢的向著牆壁靠了過去。

這下,聽的雖然更清楚了,但還是什麽都聽不懂。

“這一次,一定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坤都,不要說大話。

這一次隻要能夠抓到名單上的人就夠了。

這些漢人,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麽簡單。鼇拜大人吩咐我們抓住的那幾個女人一定要抓到,其他的盡量活捉,抓不了的就殺了!”

“知道了,沙達利!”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想起,

鄔宮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門口什麽人都沒有,這才明白,是隔壁的房間門被敲響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兩位大人,熱茶來了!”

“知道了,進來吧。”

鄔宮分辨清楚了,是那個老頭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清脆的開門聲,以及密集的腳步聲。

聽上去,最少也有七八個人。

鄔宮眯了眯眼睛。

“方兄弟,還請你,給我介紹一下這兩位大人!”

房門閉合聲音響起的同時,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了。

鄔宮眉頭一挑,很是意外。

‘嶽不群?他不是應該和寧中則待在一起嗎?’

“好,嶽兄,這位是坤都大人,這位是沙達利大人。

兩位大人都是大清宗人府的高手,沙達利是這一次的總指揮,滿清第八巴圖魯……”

“閑話少說,這位應該就是華山派的君子劍,嶽不群嶽先生吧!

久聞大名。

嶽先生在蒙古草原,以一人之力,在千軍萬馬之中,連殺蒙鐵裁王及十三王子兩人,隨後從容離去。這樣的膽識,這樣的武藝,實在讓在下欽佩不已。

這一次進入中原,意外聽說先生已經歸降我大清,成為了我等同僚,更是喜不勝收。我大清能有嶽先生這樣的人物加入,覆滅南宋指日可待。”

沙達利的漢語十分標準,沒有攜帶一絲一毫的滿族口音,說話風格也十分的謙卑,但鄔宮卻還是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了輕視之意。

嶽不群麵無表情的聽完了麵前這個滿清噠子的恭維,隨意的說道:“那時候年輕,快意恩仇,把名節看得比什麽都重,現在年紀大了,反而是晚節不保了。”

“唉!先生別這麽說!我大清聖上仁慈寬厚,勵精圖治,又有鼇拜鼇中堂輔佐,大清蒸蒸日上,可與日月爭輝。

而這南宋屈居一隅,隻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徹底覆滅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我大清所針對的,也隻不過是南宋趙家王朝而已。

和漢人無關,您應該也知道入關的這十幾年以來,大清多次減賦稅,開商路,北方的百姓安居樂業,我朝聖上愛民如子,滿漢一家親!

您這是順應潮流,識時務者為俊傑,棄暗投明,何來失節這麽一說法?

等這一次事情結束了,我一定會上奏聖上,為您請功,為華山派請功!”

“嗯!”嶽不群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他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以後:“閑話少說,你們應該收到了我給你們寄的地圖了吧!”

“收到了,嶽先生的畫工精湛,我自然也不敢怠慢,早已是爛熟於心了。”

“那就好,今天晚上,會有一場酒宴,我會趁機下毒,到時候動手,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你們就來了這麽一點人嗎?”

嶽不群向著左右環視了一圈,冷笑了一聲:“如果,你們隻有這麽一點人的話,那我看今天晚上也就沒有必要動手了。”

嶽不群倒不是看不起的清廷的這些人。

隻是,今天晚上就算他成功的下了毒,肯束手就擒的軟蛋慫包會有,但也不會多,一定還會有不少的人狗急跳牆。

滿清的這兩些韃子,加上這金錘門的這些人,看上去不少。

但真打起來,還不夠那些江湖俠客塞牙縫的。

“這就不用嶽先生擔心了,人到時候一定夠,就是不知道嶽先生手上的藥還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兩瓶。”

鄔宮聽到這裏頓時一驚。

嶽不群身上的毒藥可都已經被替換了,替換成了一種外表相似,但是卻無害的東西補藥。

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再下毒。

可,鄔宮沒想到這些滿清韃子,居然怕嶽不群火力不夠,準備給他補充一下彈藥。

“不用!”

嶽不群斷然拒絕,:“我希望,在結束這件事情以後,鼇拜中堂可以信守承諾!”

“嶽先生,這點你放心。你是我們自己人,我們滿人對於自己人一向都不會吝嗇的。”

嶽不群沒有說話,隻是在密集的腳步聲包圍之中離開了院子。

等到他離開以後,那個姓方的老頭的聲音才繼續傳來:“大人,我們還有伏兵?”

“不該問的別問,出去!”

“是,小人告退!”

雜亂的腳步聲消失了,房間重新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才用漢語說話的原因,這兩個滿族韃子一時之間沒有轉變過來,仍然是用著漢語進行著交流。

“哼,這個嶽不群真是個難纏的角色。”

“怕什麽,難纏就讓他死!

他的老婆和女兒,也都是鼇拜鼇中堂指定要的人,這一次幹脆一起抓回去!”

“不要衝動,嶽不群雖然難纏,但也算是漢人裏的一個角色。

留著他,對於我們以後也會有著很大的助力。

鼇中堂說的沒錯,對付漢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漢人。

就像是對付狼群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狗群一樣,我們要一麵哄一麵打,等到沒用了,再殺了也不遲!”

鄔宮嘖嘖了嘴,這滿清的韃子還挺狂啊!

“好了,坤都。

你在這裏,咱們分頭行動,我去看了一下巴利他們是不是已經到位了。”

“知道了,你去吧!”

很快,再一次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以及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鄔宮走到了門口向外看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穿著紫紅色長衫的瘦竹竿走出了院子。

他剛走出院子沒多久,另外一個叫做坤都的人也走出了房間。“喂,你去給我拿點酒肉過來!”

“是!”

金錘門的門主,那個老頭立刻像是哈巴狗一樣離開了院子。

其它金錘門的人,看到自己掌門像條狗一樣被吆五喝六地呼來喚去,雖然心裏不舒服,但也都忍了下來。

鄔宮思索了一下,並沒有妄動。

自己現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算得上是打入了敵營。

不如,先潛伏下來。

要是,黃蓉和李青蘿那邊布置的好,不需要自己的幫忙,那自己就打打醬油算了。

畢竟,鄔宮現在身上還背著一個不清不楚的肉身靈芝的名號。

還是,不要暴露的比較好。

但,如果要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的情況,到時候再以一個人質的身份大殺四方,一定可以殺的這幫滿清韃子措手不及。

想到這裏,鄔宮就耐下了性子,開始慢慢等待了起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

一直等了有四五個時辰。

天色漸暗。

清脆的鍾磬之聲,響徹了整個山莊。

鄔宮睜開了眼睛。

他知道,李青蘿酬謝賓客的宴會要開始了。

很快,屋外麵也傳來了腳步聲。

那個叫做馬三的家夥又走了進來。

他看到鄔宮早就掙脫了草繩的束縛,張嘴就要開罵。

鄔宮手掌一陣膨脹,抓住了他的脖頸將他舉在了空中,嘎吱嘎吱的骨裂之聲,讓這個馬三已經到了嘴邊的叫罵聲通通的掉回了肚子裏。

“乖乖聽話,不發出聲音,你就能活!”

馬三臉色煞白一片。

他隻能不斷的點頭,額頭的冷汗匯聚如川,宛如滔滔溪流一般,快速的朝著下方流淌。

把他扔在了地上。

鄔宮笑眯眯的說道:

“該怎麽做你就怎麽做。

不然,我就把你的腦袋拽下來,當夜壺!”

馬三狼狽的點了點頭。

他讓鄔宮趴在自己的後背上,然後用麻繩假裝捆住鄔宮的雙手雙腳,背著向著鄔宮外麵走去。

小院子裏,不知道何時已經站滿了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人影晃動大概有七八十個人。

站在最前麵的,正是那個滿清韃子坤都。

他,也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走,去大殿!”

雖然,嶽不群現在還沒有發出動手的信號,可他們距離宴會大殿的距離比較遠。

必須要潛伏到附近,這樣子才能夠第一時間衝進去控製局麵。

這些滿清韃子也算是聰明,知道走在路上,這樣的裝束很容易被人發現,因此,翻牆過院,做梁上君子,以直線的距離,最快的速度向著宴會所在的方向靠近。

不過,當他們靠近到大殿附近的院子時候,卻意外的和另外一幫人正麵相遇了。

那是一群穿著灰色和土黃色服飾的人。

數量不少,一眼看不到頭,身上還有水跡和泥土,看上去狼狽不堪,好像也剛剛才到這裏。

看到,從屋頂過來的坤都,他們也都愣住了。

兩方一個在屋頂上,一個在院子裏。

誰都不敢再動了,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僵持著。

這夥人不是別人,正是明教的銳金旗和後土旗。

帶頭的莊錚也有一些納悶。

難道,他們被發現了?

坤都的第一反應是被人出賣了。

但,看著麵前這些人身上的服飾,好像也不是曼陀山莊的人,一時之間也拿不準,這是不是沙達利所說的其它的援軍。

不隻是他們。

鄔宮也有些意外。

‘這難道是幹娘,她們布置的伏兵?’

而在,大殿之中,嶽不群不斷的打量朝著大殿之外。

毒已經成功的下了,宴會都開始好長一段時間了,怎麽這些滿清韃子還不到?

難道,出什麽意外?

一直盯著他的黃蓉,李青蘿等人,也有一些納悶,這陷阱都已經布置好了,人呢?

莫非,是被嶽不群發現了?

“轟!”

就在此時,地麵突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燭火晃動,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而,也就是這轟鳴聲。

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殺!”

莊錚一聲怒吼,揮舞著狼牙棒,朝著最前麵的坤都撲了上去。

坤都也不甘示弱,抬手之間亮出了藏在袖口的鐵鷹爪。

廝殺之聲中,又有一道轟鳴響聲開始在山莊中回**。

鄔宮這一回看的清楚。

那是一顆從遠處飛來的火紅石球,落入到了曼陀山莊之中發出的聲音。

大殿裏的嶽不群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剛準備裝作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卻聽到身後傳來的破空聲,下意識地拔劍格擋,卻發現,攻擊自己的居然是旁邊的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你幹什麽!”

沒想到,說話的不是滅絕,而是旁邊自己的妻子寧中則。

“嶽不群,束手就擒吧,不要再自尋死路了,你投降滿清韃子的事,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