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兒!”密室之中,黃蓉身上不著片縷,捏著手上的通緝令,雙眼之中好似有點點星光在閃爍。
“怎麽了?”
郭靖的臉色異常的難看,臉色蒼白,眼圈深凹,感覺隨時都會暴斃而亡。
這和滿臉紅潤,氣色良好的黃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次的江南丐幫之行,對於他們夫妻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不單單是一個副幫主死那麽簡單的事情,其中牽扯到吳國公和丐幫江南地區的所有高層。
簡單來說就是那位吳國公想要造反,但是手下缺少大將。
在聽說了喬峰,以一人之力斬殺蒙元和清庭的會談使者以後,並起了愛才之心,想要趁機收服江南的丐幫分舵。
但,喬峰在識破了他造反之意以後,便毅然決然的拒絕了他。
可喬峰沒有想到丐幫之中已經有多人倒戈進了吳國公的陣營。
喬峰的言辭拒絕,引起了那位吳國公的不快,他本著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
設計了一場針對喬峰身世的計謀。
隻可惜。
原本,馬大雲死後群龍無首的丐幫,因為黃蓉的到來,又被重新穩定了下來。
對於黃蓉這一位名正言順的丐幫幫主。
那些隱藏在丐幫之中的宵小之徒,又紛紛藏了起來。
黃蓉雖然沒有能夠成功的把他們全部都給抓出來,隻揪出了幾個帶頭的,但也成功壓製住了即將分裂的江南丐幫分舵,並且並沒有造成什麽太大的損傷。
那幾個心懷不軌之人也隻不過和喬峰一樣被逐出了丐幫而已。
整場風波之中,隻有郭靖因為展露出了降龍十八掌,被喬峰誤認為是偷師,一怒之下被喬峰打了一掌,成為了這一次江南丐幫之行中,除了副幫主被毒死的馬大元以外,受傷最重的倒黴蛋。
喬峰不愧是丐幫出名的青年才俊。
一身內力,渾然天成,至剛至陽。
如果不是郭靖同樣內功渾厚。
恐怕隻是那一掌以後,黃蓉就要守寡了。
好在,最後誤會解除了。
隻是可惜了那位喬大俠,為了丐幫立下汗馬功勞,最終卻不得不離開丐幫。
而黃蓉為了幫助郭靖療傷,隻能使用桃花島的理療之術。
兩人在密室之中一待就是多天,經過了這些天的治療。
郭靖總算是被徹底的治好,隻是陽氣虧損的問題,恐怕就不是療理之術能夠治得好的了。
今天是他們出關的日子。
一大清早,就有丐幫的巡客長老,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做成簡報,送到了密室的門口。
黃蓉也就是到這時候才發現,就在她閉關的這些日子裏,江湖上竟然出了大事。
時間並沒有磨滅她對於鄔宮的思念,反而變得越來越深。
好幾次,她都差點對著郭靖喊宮兒。
黃蓉看著通緝令上的那張麵容,雙眼情不自禁的迷離了起來。
閉眼調息的郭靖許久都沒有聽到自己的妻子回複。
以為出了什麽事情,趕忙睜開了眼睛,:“怎麽了?”
“沒事!”
黃蓉手掌翻轉,趁著自己背對著郭靖,收起了臉上的迷離之情。
她伸手將通緝令遞了過去,:“你看這個?”
郭靖接過了通緝令。
眉頭一挑。
他自然而然的也認出了這個少年。
“殺死兩浙西路轉運使?”
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郭靖有一些不敢置信。
這個病怏怏的少年能有這麽大的能耐?
“難道他也一直都在偽裝?”
郭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不由自主的發出了懷疑的聲音。
“怎麽可能,這肯定是假的了!”黃蓉立刻,馬上,不帶任何猶豫的反駁道:“刺殺兩浙西路轉運使,這怎麽可能?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說不定是栽贓陷害。”
郭靖又是一愣。
他奇怪的看了黃蓉一眼,:“怎麽那麽大的火氣?”
黃蓉猛的一僵,她這才發現,自己有一些太過於心急了。
但是眼珠一轉,更加大聲的說道:“哪裏是我火氣大?
還不是因為你?
要不是你善心大發非要照顧他,我又怎麽會把他交給我的好友照顧?
現在莫名其妙的沾染這身官司,天曉得會不會牽扯到師師!
郭大俠,我提前和你說明白。
這事要是牽扯到了師師,以後你就別想再碰我了,兒子你自己去生吧。”
郭靖一看到自己的嬌妻生氣了,趕忙跳下了床,抱住了她。
自從見到了楊過以後。
郭靖內心深處就誕生了想要生兒子的想法。
這也是為什麽他的傷早就好了,卻一直不肯出關的原因。
隻希望能夠趁著這一次的機會,收獲一個兒子。
黃蓉眉頭一皺,有些嫌棄的從他的懷裏逃了出去,:“好了,現在江南的事情解決了。
你的傷也養好了,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你帶過兒上終南山拜師,我讓大師傅帶著芙兒和武氏兄弟,先回桃花島。
我去找師師,搞清楚這前因後果。
然後再回桃花島。”
“我陪你一起去吧!”郭靖絲毫沒察覺到黃蓉的異樣,他隻認為是黃蓉在發小脾氣。
再一次從後麵抱住了嬌妻。
黃蓉這一次強忍下心頭的不適,並沒有掙紮。
但還是十分果斷的拒絕了郭靖和自己一起去的好意。
“算了吧,你每一次見到師師都要背後說她的壞話。
她每一次也在背後說你的壞話。
你們一個是我的夫君,一個是我的至交好友。
我被夾在中間很是厭煩,還是讓我耳根子清靜點比較好。”
郭靖見妻子如此說。
也就不再強求,用力的抱了抱嬌妻,思索了片刻說道:“那我就在這裏再多閉關幾日吧!
這一次的閉關,還是有所收獲的,我感覺我已經觸摸到了瓶頸。
也許,這一次我真的能夠觸碰到嶽父所說的那一層境界。”
“隨你!”
黃蓉掙脫了他的懷抱,披上了長裙,轉身離開了密室。
隨著厚重的密室大門緩緩的閉合。
郭靖盤腿坐在**。
他總覺得最近黃蓉突然變得非常的古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古怪?
郭靖天生灑脫,憨厚,是一個沒什麽心思的直男。
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便屏氣凝神開始繼續練功。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
黃蓉立刻重新打開了被自己揉的皺皺巴巴的通緝令。
望著通緝令上的麵孔:“宮兒,你可一定要等著我去救你!”
眼神迷離,黃蓉的身上竟然情不自禁的閃過了熱流
“站住!”
“幹什麽的?”
鄔宮看著遠處重兵把守的城門口。
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臨安府的檢查,異常之嚴謹。
不管男女老少,隻要沒有路引,那麽一律不允許進城。
並且如果回答不上來來臨安府的目的。
那麽立刻就會被抓起來,就連繈褓之中的嬰兒也不例外。
光從這城門口的異樣,鄔宮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種風聲鶴唳。
“嗯?他們怎麽可以進去?”
鄔宮突然發現了一些異常。
遠處的一個馬車隊,在沒有任何檢查的情況下,徑直的走進了城門之中。
門口的士兵也沒有任何的搜查舉動。
就好像根本看不見一樣。
鄔宮心中一動。
默默的記下了那個馬車上的標記。
返回了城外的大車店。
經過了那金蓮汁的調養,阿朱已經恢複了很多。
至少,已經能夠自己從**坐起來了。
身上的鐵鉤,也被她用衣服暫時遮蓋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偽裝成了一個身材佝僂的老太太。
而鄔宮此時此刻的樣貌,則是一個膚色黝黑,老實巴交的農夫。
看到了鄔宮進來以後。
阿朱從**站了起來。
鄔宮趕忙走過去扶住了她:“不要站起來,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
“好!”
蒼老的麵孔和阿朱青春可愛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不過,鄔宮還是可以從她的聲音之中聽出深深的疲倦。
那是身上的傷勢導致的。
把今天看到的那個標記畫了出來。
阿朱立刻說道:“那是秦家的印記。臨安府雖然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初具規模,但終歸比不上開封,地域狹小,人口密集,許多珍貴的貨品,往往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夠得到補充。
而秦家,則幹著倒賣倒賣的事情,通過低價購買,私自運進臨安府以後,再進行高價賣出,好謀取可觀的利潤。
這位右相如今雖然還算不上是權侵朝野,但是朝堂之上也已經很少有他的對手。
所以,不檢查他的車廂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那是否可以從這裏下手?蹭他的車隊進去。”
阿朱突然拉住了鄔宮的手掌,:“沒有必要再為我奔波,我很好,等我再恢複一段時間,我自己就可以把那兩道鐵鉤給摘取出去。”
鄔宮卻猛然捏緊了她的手:“這一次聽我的!看了平一指以後,我有把握說服他救你。
救完你以後我們遠走高飛,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能夠找到我們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打聽一下秦家的事情。”
阿朱癡癡的看著麵前的少年,短暫的猶豫之後,還是決定相信他:“好,千萬要注意安全。臨安府天子腳下,臥虎藏龍,萬事都要小心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