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死了?
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這宋遠橋可是武當山的代掌門,實力強勁不說,還有這武當山的秘寶,怎麽可能就這麽死?還死的這麽不明不白,連門下的弟子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死的。
這件事情怎麽聽上去充滿了詭異?
不過,這件事情就算是充滿了詭異之處,也不是眼下胡思亂想就能夠解決的。
又交談了幾句以後車隊便在這一夥武當山弟子所組成的朝廷軍隊騎兵的帶領之下,向著襄陽城的方向前進,越靠近襄陽城的時候,越是一片荒蕪,再也看不到了任何的人煙,隻有地麵上密密麻麻堆積起來的屍體鮮血以及白骨顯示著這一路之上爆發了無數場戰鬥。
蒙古人的騎兵雖然視襄陽防線如無物。
可在大量江湖人士的加盟之下,如今的朝廷兵馬也是可以和蒙古人進行正麵對抗,並且在某些小型的戰場之上,更是可以形成單方麵的碾壓,這讓原本隻需要十多個人就可以組成一個偵察小隊的蒙古人,不得不聚集力量,組成至少由八十個人所組成的馬隊,才敢進入中原腹地進行偵查。
而就算是這樣,還經常遭受到來自於江湖人馬和朝廷聯軍的合力圍剿在蒙古草原之上,宋人是被圍剿的對象,可是在這大宋國的腹地,蒙古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淪為了被圍殺的對象。
事實上,在很短的一段時間裏。
蒙古人就損失了數萬的精兵。
這對於蒙古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損失。
但是奇怪的是,蒙古人卻還在持續不斷的派人來送死就仿佛蒙古人就像是草原上的野草一般,永遠都殺不光一樣。
便向著襄陽的地區靠近,空氣的溫度便開始慢慢的下降。
天空之中雖然不再下大雨,但是氣候就變得越來越低。
眾人這才想起來,居然已經快要進入冬天了.不過今年的這氣候還真是夠奇怪的,往年的時候早就已經是大雪紛飛,今年卻還連一滴雪花都沒有下下來,並且溫度也很高.就好像冬天已經過去了一樣。
鄔宮掀開了窗簾,向著不遠處的城門看去。
襄陽城巍峨的城牆就像是趴在地麵上的雄獅,雖然沒有張開布滿利齒的大嘴,但是但是那一隻隻射擊孔組成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睛一般,緊緊的盯著四麵八方,虎視眈眈的提防著任何一個入侵者的靠近。
不過,相比較城牆,城牆之上那被掛滿的腦袋則更加的醒目。
那一顆顆腦袋都在持續不斷的向下滴著鮮血,有的腦袋已經被曬成的幹屍,而更多的腦袋卻還擁有著豐富的活性,有的腦袋被剃成了光頭,根本沒有辦法用頭發綁在城牆之上,因此隻能用網兜子兜住捆在城牆上。
狂風吹過,這些腦袋不斷的搖晃,不斷的撞擊。
噗噗噗的聲音隔著好幾裏地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除了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以外,好像並沒有起到更多的威懾性作用.當然,這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些腦袋全部都是蒙古人腦袋的原因,可能隻對蒙古人產生威懾。
“這些腦袋全部都是拿石灰醃過的,屍體放時間長了會生疫病,不過用熟石灰水泡過以後的腦袋就不會產生疫病,並且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還會慢慢的縮小,直到縮到拳頭大小以後。”毒手藥王搖頭晃腦的看著不遠處的城牆,:“沒想到這原本是蒙古人的手法竟然也被學了過來成為震懾蒙古人的一種方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讓老頭子我想起了江南的慕容家。”
“慕容家!”鄔宮撇了撇嘴,頗有一些不屑的說道:“慕容家未來要是有機會的話,遲早我要去把他踏平掉。”
毒手藥王一愣,語氣有一些古怪的說道:“怎麽,慕容家和你有仇。”
鄔宮冷哼了一聲,:“聽你這話意思,你還和慕容家有一些淵源?老家夥,我勸你最好放下這些淵源,不然到時候我不介意把你一起滅了。”
毒手藥王搖了搖腦袋,:“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淵源,隻是早年間的時候,我受到了慕容家上一代家族的一些恩惠,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一向是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因此我才會說這樣的話,不過既然你說你和慕容家有什麽仇怨,那我想這一點點小小的恩惠也就不用記在心上了。”
鄔宮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老家夥看上去,但實際上油滑的很,要是信了他的鬼話說不定會被他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嗖!”
一根長箭從極遠的地方射了過來。
長箭還沒有來得及靠近的銳利的破空之聲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這長劍飛行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不過從它的角度和拋物線上看,應該是從極遠的城牆之上飛來的。
拉弓射箭能夠射過數十裏的距離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李莫愁揮舞手中的浮塵,將這一根長箭給卷在了手中。
長箭的尾部捆了一張紙條,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解開了以後閱讀一遍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張警告信,那就是所有沒有經過登記在冊的馬車想要靠近必須要將武器放在車頂之上,要是一旦發現武器沒有放在車頂上或者什麽人的身上還帶著武器的話,不管是誰,隻要靠近襄陽城,便會立刻受到萬箭射擊。
眾人對視了一眼,頓時感覺到了有一些莫名其妙。
自從蒙古人大軍壓境。南邊朝廷在和吳國公開戰以後,整個大宋中原地區便亂成了一鍋粥。別說是武林人士,別說是武林人士了,就是還沒有車輪高的少年,都會在腰間別著刀劍用來防身。
這亂世雖然出英豪,但是更出劫匪。
要是沒有武器傍身的話,什麽時候就會死無葬身。可是現在想要進襄陽城,竟然不能夠攜帶武器.這是不是有一些謹慎過頭了。
不過眾人雖然感覺到有一些意外,卻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滿,各自將自己身上的武器放在車頂上以後,便繼續駕駛著馬車向前走。
在靠近襄陽城一段距離以後,路麵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絕大部分都是穿著鐵甲的軍士.當然,從那些人的動作和神態之上不難看出,他們應該都是各大門派的弟子,如今臨時加入了大宋的軍隊而已。
不過,當他們穿上整齊劃一的鐵甲的時候,看上去還真的很像那麽一回事,特別是習武之人,精氣神比較足,要比那些真正的大宋官兵更要像合格的士兵。
除此以外,還有少量的商隊正在向著襄陽城的方向前進,或者從襄陽城中離開蒙古人到底沒有打過來,而襄陽城如今更是成為了抗擊蒙古人的中心,因此這裏的人數不減反增,對於物資的需求自然也是成倍的增長,就算是城內預備了大量的糧食。
可是江湖人士又怎麽可能隻是吃米麵就能夠填飽肚子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都是常態。可是襄陽城之中卻並沒有太多的酒和肉,因此隻能靠這些想要謀取暴利的商隊將酒肉從中原腹地以極高的價格運送到這裏來。這裏的酒和肉是硬通貨,同時價值十分的高昂。
光是牛肉就要比中原腹地的地區貴上五六倍不止.要是放在一般的時候,別說是江湖人,就是腰纏萬貫的富豪,也不一定能夠天天吃得起。
但是自從襄陽城開放了,用蒙古人的腦袋換取賞銀以後。
這種情況就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觀。
更重要的是蒙古人的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會帶上一些碎銀子。
這些碎銀子絕大部分都是他們通過劫掠城鎮得來的戰利品,然後再通過這些江湖人士購買酒肉,又一次回到了朝廷的手中.是的,沒有錯,這些賣酒和賣肉的商隊全部都是襄陽城組織的商隊。
每一個商隊,想要賣酒和肉,來到這裏必須要供給大量的稅錢.不然的話會發生什麽事情可就不知道了。而也正是因為如此,黃蓉她們也才能夠源源不斷的派發銀子用作懸賞。
靠近的城門,城門口的地方聚攏了一大堆的人。
濃鬱的肉香氣息從這裏邊傳來。
走過去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是兩匹蒙古馬被放在了烤架上,正在不斷的炙烤之中,那濃鬱的肉香氣息就是從這兩匹可憐的蒙古馬身上傳來的。
他們的身上被淋上了香油,撒滿了調料.不用想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一定是江湖中人,而這兩匹馬的主人指不定腦袋已經被掛在了城牆上。
要是放在平常,這些蒙古馬應該是被拿去換錢的。
但是如今襄陽城中的酒和肉卻是一匹馬都換不到的地步,因此與其拿去賣錢還買不起酒肉,不如就把馬給烤了,這樣至少有肉吃。
手藝也是極其的精湛,周圍圍了一大圈的人,都是準備從他的手中買肉的。
趙天佑把腦袋伸出了馬車。
她嗅著鼻子,口水止不住的從嘴角向外流淌。
這段時間她並沒有少吃肉,事實上,車隊之中幾乎天天都在吃肉,因為大家每天都要趕路,體力消耗過大,如果沒有豐富的蛋白質進行補充的話,很容易就會累垮了。
有著鄔宮的存在,就算是平常打不到獵物的時候,也能夠有肉吃。
但是在這裏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城內的糧食和食鹽的價格其實很低。
但對於武林中人來說,光吃米麵和鹽根本不足以維持口腹之欲,而肉酒的價格又極高,因此麵對著這樣的燒烤攤,自然而然都會停下步伐。
“我出十兩銀子,賣給我一塊馬肉怎麽樣?”人群之中,一個光頭大漢再也忍不住饑餓,向著正在炙烤著馬肉的大胡子說道。
這大胡子瞥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閃過了一抹不屑,:“十兩銀子就想換我的馬肉,你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不過,我也不是不換,兩個蒙古人的腦袋換一斤馬肉,恕不還價。”
如今一個蒙古人的腦袋可以換五兩銀子。
兩個蒙古人的腦袋就可以換十兩銀子,換算成酒肉的話也可以買上一大包要知道,因為懸賞令的出現,蒙古人幾乎已經在襄陽城的外圍絕跡了。
並不是字麵意義上的絕技,隻是小隊蒙古人已經完全找不到蹤影了,能夠碰上的全都是百八十人的大隊伍,其中也有著蒙古高手坐鎮。
因此一般的江湖人士是不敢觸黴頭的,大家隻是想撈銀子而已,沒必要把自己的命也給賠進去。
而十兩銀子才買一塊馬肉.十兩銀子都夠買了三匹馬了。
那光頭大漢翻了一個白眼,不再說話。
心裏想著,等進去之後也要買一匹蒙古馬烤著吃。
不過有人買不起,有人卻完全不在意。
這不,幾個叫花子打扮的家夥歪歪扭扭的走出了人群,他們的身上雖然也穿著大宋軍甲,但是軍甲之下卻不是整齊的服飾,而是破破爛爛的袍子,一些地方甚至還**著皮膚。
不用看都知道,他們就是丐幫的弟子。
幾個叫花子,聞著香噴噴的馬肉,沒有過多的猶豫,扔出了一包腦袋,那大漢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從腰間拿出了一柄像是菜刀一般的長刀,上去一刀就將馬頭給砍了下來,然後順著馬的脊背用力地向下一劃。一大塊大概二三十斤重的馬肉便被他捧在了手中。
做完這一切以後,那馬頭才掉進火堆裏,開始劈裏啪啦的燃燒。
“好刀法。”
為首的丐幫弟子眼前一亮,誇讚了一句,抱著這一塊馬肉,向著城內走去。
見到了此情此景,其他人也都不再猶豫,紛紛掏出了自己身邊的蒙古人腦袋開始買肉。
鄔宮看趙天佑也想吃,可是手邊卻並沒有蒙古人的腦袋。
思索著,該怎麽樣才能搞到蒙古人的腦袋?
遠處的大漢卻看到了這邊的馬車,立刻砍了一大塊肉送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蘇夫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