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儒生臉上的表情先是一片慘白,頭頂之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滴接著一滴的汗水,就像是瀑布一般朝著下方流淌。

好似九天之上的銀河,從天空之上向下流淌而下,混身上下就像是被雨打濕了一般,非常的狼狽。

龐大的拳頭像是山巒一樣,從這高空之中灑落,附帶的麵積之大之廣,讓人難以升起任何的反抗之心。

地麵也開始一起跟著震動了起來。

就好像是憑空刮起了十級地震一般。

儒生實在是撐不住了,雙腿發軟,整個人就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抽掉,軟趴趴地向著地麵上倒了下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刻。

鄔宮卻突然緊緊地捏住了拳頭,整個拳頭就像是塌下來的天空一般停在了空中,一動不動的靜止停在那裏,呼嘯的風聲化為了罡風吹在了地麵上,以儒生為中心吹出了一個人形的凹陷。

泥土和碎石,被這一股猛烈的狂風吹得向著四麵八方飄散而去,灰塵彌漫之間,看上去非常的恐怖,就好像是來到了末日之中一般。

並沒有像是想象當中的那樣,一拳直接砸成了肉泥,拳頭終究是停了下來,並沒有出現想象當中血肉橫飛的場麵,但是密集的汗水卻還是如同潮水一般,在沙土所構成的泥土坑中快速的匯聚並且流淌而下,真的仿佛一條溪流一般。

鄔宮緩緩地抬起了拳頭看著全身癱軟,渾身上下布滿了汗水的儒生臉上露出了的笑容,是嘲諷到極致的笑容:“哈哈哈,這就是傳說當中水泊梁山的大賊?

被我這一拳嚇得都要尿褲子了吧!”

鄔宮一邊笑著一邊身軀快速的縮小,把目光伸至周圍看了過去,看著在地麵上裝死的儒生,抬腿用力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上。

伴隨著腳掌和膝蓋的接觸。

清脆悅耳的骨裂之聲隨之響起。

嘎吱嘎吱的聲音裏,他的整條腿都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快速的扭曲,如果不是皮肉相連的話,恐怕此時此刻這條腿已經像是足球一樣被踢了出去。

儒生再一次發出了慘叫之聲。

他不敢再裝死了,而是猙獰的瞪著雙眼,用自己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鄔宮。

眼中充斥著滔天的殺意,但卻有了那麽一絲對於生命的渴望和恐慌,仿佛很不想就這樣窩囊的死在這裏一般。

鄔宮咧了咧嘴,看著他那複雜的眼神,彎下了腰,對著了他的耳朵說道:“告訴我,你所說的內奸是誰,我廢你一條胳膊,以後饒你一命。你要是不說的話,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夠活下去。”

在經過簡短的思索以後,儒生輕笑的一聲說道:“我隻看到那個人的背影是一個少年……除此以外,其他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他在路上留下了記號,讓我們找到了你們……”

鄔宮一愣,頓時向著身後看去。

在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以後,鄔宮指著旁邊的土地:“把那個標題給寫出來!”

儒生用著自己沾血的手指,開始在泥土之上畫出了那個標記,標記的模樣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看上去非常的古怪。

鄔宮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記憶。

並沒有任何的相關信息。

這個標記他之前從來都沒有看過。

隨著這邊的動作停止了,遠處的戰鬥也已經停止了。

以武僧為代表的幾個人,站在了儒生的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看著這一邊。而李莫愁等人則是站在了鄔宮的身後,相比較都帶著傷而言。李莫愁等人的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傷勢,臉色也相對來說比較平靜。

毒手藥王,則沒有了蹤影。

但是鄔宮隻是左右找了一下,就發現這個老家夥正抱著花榮站在不遠處的房梁之上。

仿佛像是察覺到了鄔宮的目光一樣,抱著手中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花榮,輕輕的抬了抬手,表示自己就在這裏哪都沒去。

鄔宮點了點頭。

已表示回應。

“莫愁,你過來看一下這個東西是什麽東西?”

鄔宮朝著後麵招了招手。

李莫愁走了過來,看著地上那看上去十分古怪的標記,眼中卻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她認識這個標記。

事實上在這一路上,她曾經不止一次看到過這個標記,但是因為這個標記看上去形狀很像是一朵蓮花。

一朵徐徐盛開的蓮花。

當時,她以為這個蓮花是白蓮教的一種標記,認為是五蓮佛母留下來的,所以就沒有去管,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標記好像並不是白蓮教的一種特殊的標記,而是專屬於另外一個組織。

李莫愁緩緩地抬起了頭,和鄔宮的目光對視了一眼,:“鄔郎,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或者你想要告訴我什麽,你可以直接說出來。”

鄔宮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用手掌將地麵上的標記給撫平,最後麵無表情的說道:“好了,既然是這樣子的話,我放你們一條生路……祝你們好運。”

鄔宮說完轉身就要走,但是緊接著就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用手抓住了地麵上儒生的脖子,快速的將他從地麵上抓了起來,最後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用力的向後一扯。

整條手臂便快速的被折斷了下來。

血紅色的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從傷口之中噴射而出,儒生並沒有再發出任何的慘叫,而是死死的咬住了牙齒,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從他的咽喉深處再發出來。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鄔宮感受著那些滾燙的鮮血,潑灑在自己的身體之上,輕輕地咬著牙,向後退了一步,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儒生扔在了地麵上。

轉身離開這裏。

李莫愁他們也都邁動步伐,向著遠處跟上去……

楊過快速的收拾背囊,他的心在這一刻跳得非常的快,不過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絲毫的慌亂,伸手不斷的將馬車中央一個包裹當中的銀票塞進了自己的包裹裏,一邊塞還一邊不斷的伸手,從旁邊的箱子裏掏出一大把金燦燦的葉子。等到,他將手上的行囊徹徹底底的塞滿以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向著遠處走去。

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夜色之中。

回到了旅店,看著那滿目瘡痍的馬車。

鄔宮仍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相信這件事情,李莫愁可以處理得很好……這是他和李莫愁之間心有靈犀的一種體現。

李莫愁的臉,全程都是陰沉著的。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蘇荃此時此刻也沒有了任何想要開玩笑的意思,隻是麵無表情的向前走,隻是上了樓梯消失在了二樓的轉角……

當第二天馬車啟程的時候。

一切都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莫愁依然貼心的服侍他穿衣服洗漱,馬車繼續上路,花榮仍然是昏昏沉沉的被綁在馬車的頂部。

唯一的區別就是小龍女離開了。

去哪沒有人知道。

或許李莫愁是知道的,但是鄔宮卻根本沒有心思去問。

他相信李莫愁處理的很好。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任何離開的人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歸來。

這個地方距離襄陽已經非常的近了。

隻需要,很短的一段時間和路程,就能夠成功地到達襄陽……最多隻需要兩天不到的時間就到了。

越靠近襄陽,一路上卻是人跡罕至,甚至是路過的商隊都看不到了……路麵上到處都是戰鬥過後留下來的痕跡。

還有各種各樣,深深淺淺的馬蹄。

從這些馬蹄印上不難看出應該是蒙古人的馬匹,因為蒙古人的馬匹,馬蹄比較厚實,可以在較為淺的泥土上印下很深的印記。

更重要的是蒙古馬奔跑起來的時候,馬蹄之間的間距很小,這是一個非常醒目的特點。

“這個地方已經十分靠近襄陽了。聽說在前一段時間的過程當中,蒙古人的三十萬鐵騎從這個地方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趟,一路上燒殺劫掠,無所不作。沿途的十多個村莊全部都被屠殺了的幹幹淨淨……幾乎化為了一片赤地。雖然,蒙古人並沒有再攻打任何一個城鎮。

但是任誰都能夠看出來,蒙古人根本就不像傳說當中的那樣,因為襄陽防線的原因,根本沒有辦法進入中原地區。

事實上,他們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借助著堅實的官道,可以快速的穿梭。

這也是為什麽根本沒有辦法攔下他們的原因。

為了絲綢之路能夠順利地運行下去,這一條官道格外的結實能夠容納八九匹馬並排前行。

奔跑起來的時候,馬蹄之聲,可以像是擂鼓一般,震耳欲聾。”李莫愁隻是輕輕看了一眼,地麵上那些馬蹄印子就飛快地做出了判斷。毒手藥王也從一旁湊了過來,這個老家夥對蒙古人也有充分的了解,他曾經長期遊**在各個蒙古王庭之間為那些蒙古可汗們出謀劃策,並且提供各種各樣的毒藥,為了獲得蒙古草原之上,各種各樣十分珍惜的毒藥和毒花。

“這些馬蹄印子,確實是蒙古的軍馬留下來的,並且應該是莫寒王的馬……看起來逍遙防線,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早就已經是名存實亡了,蒙古人之所以不敢大舉入侵中原腹地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一旦襄陽城像是一顆釘子一樣釘在他們進攻的路途當中,就很有可能會導致他們的補給線徹底的斷裂……這對於幾十萬兵馬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威脅。

因為一旦要是補給線被切斷了,那麽這些在草原之上無可匹敵的騎兵,就隻能殺掉自己的馬填飽自己的肚子了。

而蒙古人也將徹徹底底的喪失自己的全部優勢,特別是機動性上的優勢……蒙古人要是沒有了馬,就像是一個弓箭手沒有了弓,一個長矛手沒有了長矛,一個劍客沒有了自己那一柄最鋒利的劍。”

鄔宮沒有說話,隻是向著遠處看去,目光好像能夠翻過麵前的群山一般,隻得看到那一座聳立在草原邊緣上的襄陽之城。

“前麵有狼煙,好像前麵正在發生一場戰鬥!”蘇荃仍然是整個車隊的偵查手,她飛快的從遠處遊了回來,:“好像很是激烈,好像是大宋的軍馬遇到了蒙古人的遊騎兵……不過,大宋的軍馬什麽時候戰鬥力這麽強了,居然可以單方麵壓著蒙古人的遊騎兵。”

眾人都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表達了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不知,隨後紛紛登上馬車,向著不遠處冒起狼煙的地方湊了過去。

馬車登上了一個小小的丘陵高地,向著下方看去,兩隊人馬正在看上去並不是十分寬廣的樹林草地之間血腥的捉對廝殺。

或者更應該說是單方麵的屠殺。

因為一隊穿著鐵甲的士兵,正在樹林和草地之間,追著一夥穿著毛皮大衣和毛帽子的蒙古騎兵抱頭鼠竄……這蒙古騎兵看上去格外的狼狽,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掛著彩帶的傷,看上去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隻是狼狽的在樹林和草地之間逃竄。

他們身下的馬身上也都帶著傷,馬的屁股上還插著利箭,鮮血不要錢似的,從傷口之中向外流淌而出。

這個夥兵馬是什麽來頭?

居然,可以追著蒙古人的遊騎兵亂跑,要知道蒙古人的遊騎兵都是蒙古人當中最精銳的精英。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他們的騎術十分的高明,可以在極其複雜的環境之中進行奔跑。

像這樣的樹林草地幾乎就是他們的主戰場,但是此時此刻,卻並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反而隻能狼狽的逃竄。

“這好像並不是大宋的騎兵……”一直都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宋夫人走過來,:“這很像是武當的輕騎術……不,這就是武當的輕騎術!”

宋夫人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這些人是武當弟子……他們用的是武當一種不向外傳的馬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