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李莫愁吐出了一口黑血。

隨著這一口淤血的吐出,她的傷勢才算是徹底好透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眼神之中開始充斥著殺意:“黃蓉,郭靖。

嗬,這梁子,我們算是結下了。”

李莫愁自從那一天重傷逃遁以後,就帶著陸無雙,一口氣逃遁了數百裏,逃到了建康城外三十裏的吉軒觀。

這裏,可以算得上是她的老巢了。

當然,李莫愁也知道她自己的仇人比較多。

所以,她並沒有擔任這個道觀的主持。

甚至,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這裏是她的老巢。

如今,她的傷勢完全恢複了,李莫愁除了內心深處的仇恨以外,而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另外一件事情——她該去找鄔宮了。

這些日子裏,雖然沒有極樂之眼的繼續加深,可李莫愁卻依舊對鄔宮充滿了思念。

這除了極樂之眼的霸道以外,也和她自己專情的性格有關。

為了初戀情人陸展元,她十年都不能夠忘記,可以為他叛出師門,更可以為他雙手沾滿鮮血。

而如今,鄔宮已然頂替了陸展元,成為了她心中心的依靠。

雖然,兩者的年紀差距有些大,但李莫愁作為古墓派的弟子,自然知道古墓派的絕學玉女心經不但能夠保持容顏,還能夠延緩衰老。

她的師尊六十歲的時候,看上去卻隻有三十歲,肌膚似雪,長發如墨,眼角沒有一絲皺紋。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李莫愁知道了玉女心經最霸道的地方——能夠抵抗歲月的侵蝕。

縱然因為陸展元的關係,李莫愁早早的離開了古墓派,再沒資格傳承玉女心經。

但,這不代表她無法得到這本功法。

頂多,就是會多費上一些功夫罷了。

而隻要得到了這門功法,那相差的年紀也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更不至於出現我生君未生,我老君未老的情況。

李莫愁突然臉頰一紅。

“師尊!”

門外傳來了小道姑慌慌張張的聲音。

李莫愁一皺眉頭,長袖的一揮,房門自動向內打開:“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

“師尊,您看!”

是一張通緝令。

隨手拿過來看了一眼。

李莫愁臉色立刻就變了。

“師尊,你給我畫像,讓我們去打聽小師弟的下落。

我們才剛剛進兩浙西路,就看到了這張通緝令.”

仔細的聽完,李莫愁沒有說話,隻是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著急的神情。

鄔宮是被疼醒的。

他掙紮著從**坐了起來。

驚恐的發現,自己本來都快要已經痊愈的大腿,莫名其妙的發紫腫脹,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樣,看上去無比的嚇人。

“遭了!”

隻是幾天的時間沒有喝藥,猛然發病,居然已經嚴重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嗎?

黃蓉給他的藥方,他一直帶在身上,隻是其中有幾味藥,是普通藥鋪買不到的珍稀藥材。

外加上,最近好像也沒有要複發的樣子,鄔宮就幹脆就沒有喝藥。

畢竟,那藥雖然說是可以壓製毒素,但是又苦又澀,喝到嘴裏的時候就像是喝刀片一樣。

現在,看著自己腫脹的大腿。

鄔宮後悔的深呼吸一口氣,從**站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站起來以後疼痛感有所緩解。

給自己倒了一碗水,掙紮著又躺上床,翻來覆去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腿上的疼痛感緩解了一些,但看上去變得更腫了。

鄔宮立刻明白,自己不能夠再拖下去了。

他需要黃蓉給他開的那一種藥。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具身體曾經究竟經曆過了什麽,更不知道為什麽身上會有這種奇毒。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喝藥的話。

那麽,狀況說不定會變得更加的糟糕。

獨自一人離開了旅店,鄔宮雇了一輛大車,向著蘇州城的方向駛去。

他身上有不少銀子和銀票,都是阿朱留給他的。

蘇州城是一座大城,雖然那邊可能會有黑衣衛的存在,但就是去買個藥,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

進了城,鄔宮直奔藥房。

繞了七八家藥鋪,鄔宮總算是湊夠了自己所需要的藥材。

拿著藥往旅店的方向趕。

鄔宮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天色。

天邊已經暗淡了下來,鄔宮不禁感歎了一句,古代的這交通還真是夠差勁的。

隻是進城買了一個中藥而已,一天的時間就沒有了。

“轟!”

正思索著,馬車突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緊接著天旋地轉。

鄔宮緊緊的抓住了馬車的窗戶,才不至於被甩飛出去。

他掙紮著爬出了馬車,這才發現馬車的一個軲轆壞了,導致了馬車整體撞在了路邊的樹上。

車夫也十分狼狽的摔在地上,在那裏不斷的哀嚎。

即使為自己身上的疼痛,也是為自己吃飯家夥的損傷。

鄔宮撓了撓頭,暗罵一聲真倒黴,隨手拿出了三兩銀子,扔在了車夫的旁邊,拿著藥徒步向著旅館的方向趕去。

反正離的也很近了,縱然腿上不適,可走幾步也就能回去了。

等在原地,鬼知道要等多長時間。還沒有來得及靠近旅館。

鄔宮就看到了那漫天的紅色火光。

心中猛然一緊。

鄔宮趕緊逃進了樹林裏。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由於距離離的太遠,看不到那邊發生的事情。

在樹林裏摸索的走,回了旅店的附近。

看清楚那些拿著火把的人以後。

鄔宮內心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些人穿的並不是黑色的衣服,而是官兵的衣服,一個個披肩戴甲,腰間挎著刀,手上拿著長矛,看上去好不威風。

不過,鄔宮並沒有貿然出去。

畢竟,眼前這群人怎麽看,也不像是來住店的。

“算了,先不回去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鄔宮拎著藥包,向著記憶之中,來時所看到的另外一個小鎮走了過去。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鄔宮踉踉蹌蹌的走到了那個小鎮。

找了一家還沒有關門的旅店。

剛一進門,鄔宮頭上就出現了冷汗。

他的畫像居然已經掛到了這裏。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縈繞。

不過,鄔宮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店鋪,要了一間屋子的同時,安排小二幫自己熬藥。

平安無事的在旅店住了兩天。

隨著每天定時服藥。

鄔宮腿上的異樣臃腫逐漸消散了下去,又能夠正常的行走和跳躍。

眼看著,就要到達他和阿朱約好的最後時間,鄔宮冒險回了原來的旅店一趟。

當然,他並沒有進去,而是雇了一個人進去,是一個身材和他差不多的少年,是附近村子裏放牛娃。

眼看著,他剛走進旅店,七八個原本在門口喝酒吹牛的人就跟著一起走了進去,鄔宮想也沒想掉頭就走。

阿朱,果然是出事情。

大車店也被監視了起來。

回到的旅店,鄔宮有一些六神無主。

他先拿出了黑匣子。

又拿出了黃蓉給他的那個手環。

猶豫再三。

鄔宮還是決定按照原來的計劃走。

蘇州城如今的太守。

叫做閆明,字鵬屹。

原來是翰林院裏的編修,從北邊逃過來以後。

因為文章寫的出彩,受到了如今紹興帝的賞識,被外派到蘇州做太守。

當然,根據他從阿朱那邊得到的消息。

這位蘇州太守來這裏的根本目的,其實是為了遏製蘇州本地的大家族。

其中,姑蘇慕容氏自然而然就是首當其衝的地頭蛇。

所以,想要救阿朱,最好的方法還是從他這邊下手。

時隔多日,鄔宮再次來到了蘇州城下。

隻是短短幾日,蘇州城外卻起了變化。

鄔宮皺著眉頭看著遠處排的長長的隊伍,宛如一條蜈蚣一般,蜿蜒盤折。

前幾日來的時候,他也沒見到那麽多的人。

這才幾天,怎麽反而排了那麽長的隊?

難道這蘇州城,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嚐試著詢問了幾個人,鄔宮才知道為什麽蘇州城會變得如此的擁擠。

蘇州可是個好地方,這裏可是最重要的絲綢轉賣地,五湖四海的商人都會來這裏購買絲綢。

如今,正值初夏,春蠶已經開始吐絲。

第一批絲綢已經上市,由於是剛產出來的新絲,成色最好,雖然價格高,但賣出去的價格更高。

商人重利,自然也就來到了蘇州爭相購買。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為了防止有人鬧事,蘇州太守便開始嚴格的檢查進城的人。

畢竟,這年頭可不安分,來往的也都是有錢的富商。

他們每達成一筆交易,蘇州城可都是要收稅的。

可要是一個不小心,讓什麽江洋大盜進了城,出現了惡性事件,引起了富商們的恐慌,那稅銀也就算是完蛋。

了解完前後的經過以後。

鄔宮這才放心大膽的排起了隊。

從清晨一直排到了晌午,才總算是輪到了鄔宮。

由於是坐車進去的。

官兵們仔仔細細的檢查起車廂周圍。

“你來幹什麽?”

“投親戚。”

“就你一個,是的軍爺!”

鄔宮不著痕跡的塞了一兩銀子到他的手心。

城門檢察的士兵,用力掂了掂手上的銀子,歪了歪腦袋:“去吧!”

鄔宮心中一喜,剛準備轉身上車。

一隻手掌卻已經捏在了他的胳膊上,另外一隻手掌則掐住了他的頭發,用力向上一提。

劇烈的疼痛刺激著鄔宮停下了步伐,手上捏著銀子的士兵,默默的把頭放到了他的耳邊。

“你說,要是我這麽用力一撕,你的臉皮,會不會也跟著易容皮一起被我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