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中,兩道身影正在空中不斷的閃動,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

哈爾查泰身手敏捷,拳招連綿,赤火佛母則身形輕盈,步步高掃。兩個人的身上都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無比的淒慘。

哈爾查泰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手中的刀被他暫時收了起來,他並不是以刀劍吃飯的,手中拿著的這一支寶刀,隻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東西而已,作為前任崆峒派的核心弟子,崆峒派最出名的自然而然就是七傷拳。

哈爾查泰作為當年領頭派的青年弟子,自然也會七傷拳。

因此拿刀隻不過就是掩護而已。

拳法才是他最精妙的武功。

麵對著赤火佛母這樣頂尖的高手。

哈爾查泰自然是不敢托大,立刻用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武功。

哈爾查泰用一記巨力的重拳猛地擊中赤火佛母的肩膀,七傷訣七種力道持續不斷的穿透。而過劈裏啪啦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就好像是骨頭碎裂一般,就好像是火銃發出來的聲音,可赤火佛母毫不示弱地回擊,用半空中躍起的腿狠狠地踢向哈爾查泰的胸口。

並且臉上的表情一絲一毫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哈爾查泰瞬間閃避,躲過了那條抽過來的鞭腿。

可就在此時,赤火佛母抓住了機會,猛地撲向哈爾查泰,兩人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像一條蟒蛇一樣糾纏、扭曲。

他們的拳頭不斷地揮舞著,能聽到腿部肌肉撞擊的聲響。

在這樣的戰鬥中,兩人都不再使用什麽花裏胡哨的武功,而是拳拳到肉,激烈的聲音持續不斷的響起。

早已清理完周圍的滿清韃子的白蓮教徒們團團將兩人包裹在其中。

赤火佛母和哈爾查泰兩人,都是武林當中的一流高手,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知道眼下的這一種類似於拉鋸戰一樣的比鬥都隻不過是過眼雲煙,真正的比鬥完全來自於不經意間的殺招。

終於,赤火佛母抓住機會,手掌上冒出了奔騰的火焰,轟然打在了哈爾查泰的下顎,哈爾查泰整個人都被直接抽飛了出去,被狠狠地擊倒在地上。

緊接著身上開始燃燒起了沸騰的火焰。

皮膚之上更是布滿了密集的水泡,就連眼角也開始向外流出鮮血。

哈爾查泰手掌快速的在頭上撫摸,將那些火焰全部抹除,雖然成功的將那些火焰去除了,但是他的臉上已經麵目全非,看上去無比的恐怖。

絲毫不顧身上的疼痛感,哈爾查泰死死的盯著對麵的赤火佛母,他知道今天自己想要活著,從這裏出去的可能性並不是太大。

無奈之下,隻能再度緩緩地抽出長刀。

哈爾查泰身材高大,雖然臉上麵目全非,但是一雙眼睛之中瞳孔深邃,手中的長刀雖然布滿了豁口,可是淡淡的黃色真氣光暈卻開始在刀刃之上包裹。

赤火佛母也抽出了長劍,身姿靈巧,纖細玲瓏,手中長劍迎風舞動。

沒有更多的廢話。

有著深仇大恨的兩個人。

立刻再一次纏鬥到了一起。

兩人交手,劍影刀光交織,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讓人眼花繚亂。

哈爾查泰舞動刀法如行雲流水,刀刃間隱隱帶著驚人的氣勢。

而赤火佛母則以劍光掩護自己,身法飄忽,猶如幽靈一般,讓人難以捉摸,身上的劍法很顯然就是五蓮佛母所使用出來的劍法甚至要更加的精妙絕倫。

鄔宮李莫愁等人全部都坐在樹梢之上。

他們緊緊地盯著地麵上所發生的一切。

這位赤火佛母不讓他們出手,說這是滿清和白蓮教之間的私人恩怨。

所以鄔宮他們也樂得清閑。

幹脆就坐在了樹梢之上,看起了戲。

鄔宮看得津津有味,但一時之間也不明白誰占了上風,誰落了下風。

畢竟,這兩個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都已經超過了一流高手。

李莫愁倒是看得真切,嘴裏麵不斷發出嘖嘖的聲音,旁邊的蘇荃則無聊的打起了哈欠,她抱著懷裏的王語嫣坐在樹梢之上,把樹梢壓得彎彎的。

“這滿清韃子用的是崆峒派的招式,莫非就是前幾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崆峒弟子?”

“哦?就是那些叛逃了崆峒派的弟子?”

鄔宮自然也知道前幾年崆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準確的來說並不應該說是前幾年,而是十幾年以前。

當年的那一次的事情發生以後,崆峒派元氣大傷。雖然經過了那麽多年的調養,崆峒的元氣早就已經恢複如初了,但當年的通緝懸紅到現在都還沒有撤下來,並且一年年都在不斷的加碼,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崆峒對於這些叛逃的弟子究竟是多麽的恨。

“當年,江湖之上早就有傳言,說是滿清將大量滿人和漢人的混血,故意的播撒到中原地區加入了各門各派,通過提前布局的方式,將大量的弟子安插在各個門派當中,通過十幾二十年的時間,等到這些弟子成為各個門派的中堅力量以後,再讓這些弟子從內部叛亂。

這也是為什麽當時滿清入關的時候,北方許多門派都自顧不暇,根本沒有力量進行反抗的根本原因.”

幾人閑聊的功夫,下方原本再一次進入拉鋸戰的纏鬥又出現了變化。

一個瞬間,赤火佛母預感到哈爾查泰攻擊的來臨,劍法一變,精準地擋住了長刀。

兩人在瞬息間交換了數招,都不能令對方落敗。

突然,赤火佛母嬌喝一聲,手中的長劍,突然從空氣之中消失了,整個人猶如一股疾風撲向哈爾查泰,同時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哈爾查泰見勢不妙,準備後退,但卻來不及了。

赤火佛母的攻擊速度太快,眨眼之間已經近逼到他跟前,短暫的交鋒之後,哈爾查泰的長刀被赤火佛母的長劍卡在了刀身上,隨後用力一挑,長刀就被直接挑飛了出去。

失去了長刀,哈爾查泰退了兩步。

看著赤火佛母高高舉起長劍,暴力地向著自己撲來。

哈爾查泰下意識的就要抬手反抗,但最終還是默默的放下了手,任由長劍穿透了自己的胸膛,血濺三尺。

赤火佛母鬆開了手中的長劍,望著麵前還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哈爾查泰,臉上卻並沒有獲勝的喜悅,而是滿是疑惑的說道:“你明明隻用丟掉一條手臂,現在就選擇去死,能告訴我為什麽?”

“不知道也許從我當年聽到的讒言開始,我就應該去死。苟活了這麽多年,我也早就累了.祝你好運,對了,別把我的腦袋割下來,如果有機會把我送回崆峒”哈爾查泰說完腦袋一歪徹底的死去,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生機。

赤火佛母的臉上,露出了譏笑,她朝著身邊的教徒說道:“把他的腦袋砍下來,找最近的城池掛起來,另外把他的屍體千刀萬剮剁成肉醬拿去喂狗。

真以為,和我說上幾句話就能夠讓我釋懷?

這些該死的滿清韃子,我不把他們全部殺光,我誓不為人。

另外那些滿清韃子的頭也割下來掛到城池上去,身體剁成肉泥.算了,那麽多的肉泥,野狗也吃不幹淨,到時候再傳染了瘟疫可就不好了。聚到一起放火燒了,然後把灰燼掃到河裏去喂魚,狗吃不完的魚一定能吃完。”

鄔宮坐在樹上沒道理的,覺著渾身一顫。

這女人記起仇來,還真是讓人心驚膽戰的可怕。

眾人下了樹。

遠處突然亮起了一道璀璨的焰火。

鄔宮抬頭看去,他原本以為那是滿清韃子的救援信號。

但直到看到那一朵緩緩展開的白色蓮花。

鄔宮才明白,這是白蓮教前方部隊發來的信號。

這隻代表了一件事情.前方已經徹底的得手了。

那些逃走的滿清韃子已經被攔了下來。

果然,還是大勢力做事比較靠譜。

特別是像白蓮教這一種,常年和滿清進行接觸的邪教。

不過,白蓮教的再生能力是真的強,明明前一段時間還被壓得像一條狗一樣到處的亂跑,如今麾下又有了如此多的高手,雖然其中一流高手的數量並不是太多,但二三流的江湖好手卻是數量繁多,也不知道白蓮教是從哪裏找來了那麽多的人。

赤火佛母抹了一把嘴角緩緩流出來的鮮血。

她其實是身受重傷。

隻不過是強提一口真氣,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鄔宮隨手彈射了一抹綠色的光芒,赤火佛母立刻僵在了原地。不過緊接著一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在身體之上**漾,渾身上下那些受傷的部位開始飛快的生長,但是緊接著更重的酥麻感傳來,一隻眼睛突然長在了她的手背上,和赤火佛母的雙眼對視。

赤火佛母甚至是直接看到了自己那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麵孔上慢慢的布滿了錯愕。

鄔宮趕忙不好意思的再度伸出手掌。

綠色的光芒又一次閃過。

那一顆眼球消失不見了。

“抱歉,沒有嚇到你吧?”

“沒事!”赤火佛母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但還是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光禿禿的手背,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正色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就此分別,我會親自押送黃金前往江南地區,蓮花仍然和你們一起走吧,有什麽消息我會通過他們聯係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