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萬福金安!”皇後慢慢的跪了下來,態度十分的恭敬。
如果不是她腰間別著匕首,恐怕認為這隻是一次尋常的請安。
“有什麽事不妨直說。”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緩緩的用蒙古語說道。(從現在開始省略成為孝莊。)
孝莊看著麵前的這個皇後。
自從她的兒子順治帝死亡以後,這個皇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的皇後脾氣很是暴躁,小心眼且嫉妒心很強,攀比性就更強。
孝莊實際上是很不喜歡這個皇後的。
不過,她是一個非常好控製的兒媳婦,因此孝莊一直都多多包容這個兒媳,想要努力的培養她。
畢竟,她和皇後一樣都是蒙古人,皇帝可以是滿人,但是皇後、太皇太後一定隻能是蒙古人。這是關係到他們和這些與滿清融為一體的蒙古人的利益和安全。
所以孝莊必須要控製皇後的人選。
不過,麵前的這個兒媳婦自從順治帝也就是孝莊的兒子死亡以後,就好像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不但,一改之前的壞脾氣,並且還變得不再招搖過市了。孝莊本來準備壓製她,繼續磨練她的性子,直到她擁有合適的能力以後,再給予她更大的權利,讓她掌管後宮。
但沒有想到,這個兒媳婦自從順治帝死亡以後,不但性格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就連平常高調的排場都收斂了許多。就好像從內到外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都安安靜靜的呆在後宮之中,除了每天去看皇帝在在南書房當中讀書寫字,基本上什麽事都不做。
孝莊其實很早就懷疑她可能出了問題,有可能是被調包了,但孝莊卻根本沒有機會和時間去證明這件事情,更沒有精力去調查這件事情。
因為朝堂之上千變萬化。
那個時候康熙還小,隻有八歲。
縱然康熙未來展現出了超越一切的成熟和政治手腕。
但在那個時候,隻有八歲的小皇帝很顯然什麽事都做不了,一切都隻能靠孝莊她這位祖母來做。
但,事實證明,就是孝莊這樣的老狐狸也沒有辦法看透這千變萬化的朝堂。鼇拜的崛起其實有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孝莊養虎為患的後果。四大輔國重臣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在孝莊的促使之下才成立的。
沒想到這養鳥養了那麽長時間,反而被鷹啄了眼睛,養出了一隻忘恩負義的豺狼——鼇拜。
麵前的皇後依舊跪在地上。
什麽話都沒有說。
孝莊立刻明白,這家夥果然不是原來的那個女人了,不然的話又何至於蒙古語都聽不懂。
“我剛剛用蒙古語和你說話,你聽不懂是不是?如果是聽不懂的話,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說了。”
孝莊突然將手中的金釵插回在頭上,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了茶,輕輕的喝了一口。
“我聽得懂!”地上的女人突然用蒙古語說道,:“我之所以沒有回答您的問題,就是為了向你表達我的誠意我並不是皇後,真正的皇後早就已經被鼇拜帶走了,我隻不過是他埋藏進來的一枚棋子.我願意幫助您除掉他,事後我隻想要離開這裏。”
孝莊冷著眼睛看著她,接著用蒙古語說道:“哀家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你幫助哀家殺掉的鼇拜。我也會把你殺掉,皇家的秘密永遠都不能泄露哀家不喜歡說假話,哀家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好意。”
地上跪著的女人並沒有露出什麽多餘的表情。
而是默默的開始磕起了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我從小就被鼇拜所收養,與我一起被收養的還有許多女孩,她們全部都是滿族和蒙古族的女孩。
鼇拜在很小的時候,就替我們換臉骨,目的就是為了能讓我們和滿族還有蒙古族的王妃長的一樣。
自從皇後成為皇後以後,和我原本一起生活在一起的那些女孩就消失了。
而我也擁有了一個使命,那就是代繼皇後成為宮之主,等到合適的時候配合鼇拜.謀朝篡位。”
孝莊臉色平靜,但是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如果說麵前的這個皇後所說的是真的的話,那豈不是說鼇拜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開始謀劃著謀朝篡位了。
那時候他還可並不是什麽輔國重臣,他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一品大臣而已,而像這樣的一品大臣,整個朝堂上有十多位之中,而鼇拜也並不是其中勢力最大權勢最大的。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已經開始謀劃造反了!
這個人心機之深沉,實在是讓人感覺到恐懼。
孝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順治帝死亡以後,她有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就好像是生了某種大病一樣,太醫也看不出來,直到後來,自己任命的鼇拜成為輔國重臣,並且組建了由蒙古人組成的殺手隊伍專門保護自己的安全以後,那讓自己頭暈目眩的疾病,一夜之間就突然好透了。
孝莊原本以為,那可能隻是來也快、去也快的突發惡疾,但是現在想來,這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大概率是鼇拜的手筆孝莊不禁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冷汗。
她大概可以猜到,如果這個偽裝成皇後的女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那麽鼇拜也一定為她孝莊準備了替身。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被魚目混珠,偷梁換柱。
孝莊就感覺到一陣陣的寒顫傳來,就仿佛於身處於冰窖之中一般,讓孝莊覺得無比的毛骨悚然。
“你有什麽證據表明你說的是真的?而不是到哀家麵前演了一場苦肉計?”孝莊依舊不是太相信麵前這個女人所說出來的話語,:“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哀家可以考慮在事後留你一命。”皇後慢慢的站起來,解開了腰帶,露出了一朵綻放於皮膚之上的淡金色花朵!
孝莊徹底相信了。
孝莊認出了那朵花朵,那是鼇拜最喜歡的金銀花,而在這樣的位置,能夠留下這種花朵的印記。
她已經相信這個女人所說話的八成了。
“你準備怎麽做?”
“一切聽太皇太後吩咐!”
孝莊冷笑了一下,:“你倒是一個聰明人,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有什麽消息哀家會通知你的。需要你幫忙的時候,自然也會告訴你.
別想著首鼠兩端,兩頭做人。
哀家隻能告訴你,如果哀家殺了鼇拜,你有機會活下去,而如果鼇拜殺了哀家,那你活下去的機會幾乎不會超過一成。
相信哀家,他絕對不會留下你這個後患。”
孝莊看著這個女人緩緩離去的背影。
默默的撿起了地上那被自己摔的變形扭曲的金壺,雙手用力一按,那扭曲變形的地方就恢複了原樣。
重新舀了一壺水。
孝莊繼續開始澆花。
隻是目光之中,卻深邃的如同星空一般。
——
“不行,照這樣的速度。我們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得被耗在這裏。”鄔宮看著遠處那宛如長龍一般的送葬隊伍,:“那些馬車之上的黃金,分量其實很少。
因為,黃金質地軟,沒有辦法鑄造成車輪和車骨架,最多隻能製成車頂和車體牆壁,這也就意味著,大量的黃金被藏在了送葬隊伍當中。
由於我們故意留的活口,所以很快就不會再有這樣單獨的馬車出來了,還是要強攻。但是這件事情還必須栽贓到羅刹人頭上,就意味著我們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出手.”鄔宮突然覺得無比的頭大。
“鄔郎,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耽擱了太長的時間了。毒手藥王飄忽不定,要是沒有辦法快速的到達千山的話,萬一他又失去蹤跡,再想找可就麻煩。”
李莫愁說出了問題的關鍵,這也是鄔宮會覺得頭大的根本原因。
是啊,確實是要抓緊時間了。
“相公!”蘇荃帶著一個紅頭發的女人走了回來。
鄔宮看到了這個女人,頓時產生了一種源自於生理上的忌憚,就像是碰到了克製自己的天敵一般。當然,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就像是錯覺一樣。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蓮神教的赤火佛母白蓮教真正的掌舵者。
“尊敬的閣下,我們又見麵了!”
鄔宮微微抱拳,剛準備打招呼,卻發現遠處的叢林之中密密麻麻的蹲滿了身穿著白衣的白蓮教教徒。
“佛母.你這是?”
鄔宮話音還沒有落下。
赤火佛母一招手,身後的那些白蓮教徒紛紛開始換起了衣服,眨眼之間就換上了羅刹人的衣服,頭上戴著厚厚的絨帽子,腰間挎著華麗的馬刀,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他們和羅刹人的區別。
當然,白蓮教手上沒那麽多火銃,但還是有不少的白蓮教徒手上端著一柄火銃。
“你這是”
蓮兒她們都和我說過了,這件事情我們白蓮教說什麽也要幫幫場子,絕對不能夠讓羅刹人和滿清之間的戰爭就此停歇。
不然的話,好不容易才喘一口氣上來的白蓮教也又將受到滿清的針對性打壓。
所以,這批黃金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夠被滿清運走。
鄔宮嘖嘖嘴,這還真是一想瞌睡就來的枕頭。
“不過!”
赤火佛母突然說道,:“這批黃金我們要多拿一成,剩下來的,白蓮教將會絲毫不差的送到大宋朝廷的手上。
但至於多少能夠到達前線,多少會被貪汙掉,我就沒有辦法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