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道關口,咱們就算是正式的進入濟南府了。”李莫愁比劃著地圖,:“等到了西夏,也就不用這麽匆忙了。不過,剩下的路也不好走了,這裏的官道都是唐朝以後建設的,這麽多年都在不斷的加固,不斷的外擴,但就算是這樣,還會時不時遇到坑坑窪窪顛簸的地方。
西夏那個地方可沒有這樣的道路,那邊的道路全都是馬和畜生,還有大車走出來的野路。這樣的道路,對於車輪的損壞是最嚴重的,咱們在進入西夏之前,還要再準備更多的一些車輪和車軸,用於替換。
不然的話,馬車很有可能徹底的壞在路上。
另外,還要多準備幾匹馬和帳篷!
那裏晝夜溫差很大,有著早穿棉衣,午穿紗的童謠。”
聽到這裏,鄔宮突然嘿嘿一笑,他看了一眼車裏的女人:“這熱我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不過冷我是有辦法解決的,我的懷裏足夠的暖和,不信你們現在進來試一試!”
蘇荃慵懶的躺在車廂的角落裏,嘴角慢慢的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自從有著五蓮佛母的加入以後,她就基本上解放了出來,每天都借著養傷偷懶,躲在車廂當中睡懶覺。實際上她哪裏還有什麽傷,就是曾經有傷,現在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簡單的來說就是單純的懶。
慢慢的抬腿,沒有穿鞋子的白嫩小腳藏在淡淡的薄紗白色長襪之中,緩緩地向前延伸,蘇荃把腳伸進了鄔宮的胳肢窩裏,這裏非常的暖和,讓她忍不住的攥緊了自己的腳趾頭。
鄔宮也不著痕跡的慢慢的伸手塞進了自己的胳肢窩,輕輕的揉捏著那一雙冷冰冰的小腳。
李莫愁收起了地圖,這一份地圖是不久之前才從白蓮教那裏拿來的最新的地圖,上麵甚至點出了絕大部分滿清哨站的位置。雖然手上有著太皇太後的金印,但滿清的哨站還是能少走就少走,盡量保持著低調,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呼!”
趙天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在顛簸的馬車上打坐,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並且打坐既枯燥又無聊,是她最不喜歡做的一件事情。
不過,她一看到李莫愁的目光向著這邊瞟了過來。
立刻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繼續進行小周天和大周天的真氣循環。
李莫愁冷哼了一聲。
這個小丫頭片子最近是越來越會偷懶了。
內功是一天都沒有練。
那天被神龍教的人追殺,竟然驚慌失措的自己撞到了馬車的車廂上,把自己給撞暈了過去。
這實在是太過於丟人了。
因此李莫愁給她下了死命令。
要求她每天都必須進行十次大周天循環。
要是沒有完成的話。
晚上就不允許睡覺,白天也沒有任何飯吃。
要不吃不睡一整天作為懲罰。
趙天佑的旁邊,王語嫣也在閉目打坐。
王語嫣的武學知識,可以用武學圖書館來形容她,但也隻不過是會背而已。
真實武功卻就和一個不會任何武功的普通人一樣,甚至要更加的不堪,麵對著普通人都沒有辦法自保。
而這些天的經曆,讓王語嫣感觸良多。
她已經受夠了,去做一個花瓶和累贅了。
因此也開始想盡一切辦法練武。
王語嫣的經脈要比一般人纖細一些,因此匯聚真氣的速度很慢,光靠她自己進行大小周天的聚氣,運轉真氣,存入丹田,不但速度慢,效率也很低。
這就是起步晚的壞處。
身體已經基本定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進行練武自然就要比從小開始練武困難上許多,但王語嫣不是那種願意半途而廢的人,不然的話王語嫣也沒那個本事能夠把琅嬛玉洞當中的那麽多書籍都給背下來。
“唔!”
蘇荃的臉色不知不覺之間變成了一片緋紅。
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嗓子裏不由自主了發出了輕輕的悶哼聲。
李莫愁剛剛才把地圖給收起來,耳朵動了動,立刻聽到了這個聲音。
偏轉腦袋,立刻看到了那一前一後坐著的鄔宮、蘇荃和那一對用來連接兩人的白嫩大腿。
沒好氣的撇了撇嘴。
李莫愁靠在了鄔宮邊上,出其不意的突然伸手,精準的拽住了蘇荃的腳掌,開始用力的抓撓起了癢癢。
蘇荃立刻開始劇烈掙紮了起來。
本來一直壓抑在咽喉深處的聲音,再也抑製不住的迸發而出,呼吸急促,就像是破了的風箱一樣:“啊,莫愁,別這樣,癢,很癢的!”
李莫愁全然當做沒聽見,依舊在用力的撓著癢癢,半透明的絲綢薄紗長襪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摧殘,立刻出現了明顯的褶皺和脫絲的情況。
忍無可忍,蘇荃用力的一抽腳,這才成功的將自己的雙腳給拯救了回來。
李莫愁輕輕的嗅了一下手指頭上的味道,有些嫌棄的在鄔宮的身上抹了抹,冷笑著說道:“下次,要是再管不好自己的雙腳,我可就不會再鬆手了。”
蘇荃沒有說話,隻是撩起了自己的頭發,輕輕地撇了李莫愁一眼,思考著下一次該用什麽樣的機會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鄔宮則伸了一個懶腰,向後一仰,躺在了蘇荃的懷裏。
現在洪安通死了,鄔宮也是在他徹底咽氣的那一刻才知道,飲鳩哀經的傳人,居然就是洪安通!
自己異化之手的保留任務,居然莫名其妙的完成。
這還真是讓他感覺到有一些意外。
畢竟,事前鄔宮可是完全不知道,飲鳩哀經居然是神龍教的初代秘訣,更不知道神龍教居然是當年玄真子創建的勢力。
這還真是夠.怪異的。手上閃過淡淡的綠色光芒。
一隻千紙鶴從衣袖之中飛躍了出來,在馬車的車廂上空不斷的盤旋,鄔宮經過了這幾天的練習,不但已經可以讓千紙鶴順利地長出羽毛翅膀,甚至經過不斷的優化,千紙鶴的翅膀也越來越完美。
不再像原來那樣飛得歪歪扭扭。
而是可以直接振翅高飛,即使遇到狂風也有一定的躲避能力了,而且開始變得更加的美觀,所能夠監視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李莫愁突然伸手抓住了天空上的千紙鶴,放到手心看了幾眼,撫摸著那柔軟的羽毛,:“鄔郎,你這個能力可真的是化腐朽為神奇。說是神仙手段也不為過,不過,平常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用出來。防止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鄔宮活動了一下脖子,讓自己躺得更加舒適一些,伸出手指撥弄起李莫愁垂在肩頭的烏黑長發,淡淡的笑道:“放心吧!我有數。”
淡淡的血腥氣從車廂之外傳播了進來。
車廂裏麵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眯著眼睛。
李莫愁緩緩的撩起了車廂簾子。
前方出現了一座小鎮,隻是和路上遇到的其他小鎮比起來。
前方的那座小鎮看上去死氣沉沉。
一點生氣都沒有。
濃鬱的血腥氣味就是從前麵的小鎮裏傳出來的。
“籲!”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眾人走下了馬車。
雖然還沒有靠近,但所有人卻都感受到了那一座小鎮之中的異常。
眯了眯眼睛。
李莫愁立刻衝了出去。
大概一刻鍾的時間以後。
她臉色古怪的重新返回。
“怎麽了?”鄔宮看到李莫愁的臉色不對,略微有一些好奇的詢問,:“是不是前麵有什麽危險?”
李莫愁搖了搖頭。
想要張嘴,但好像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才長歎了一口氣,略微猶豫的說道:“前麵的那座鎮子被屠了,鎮上的所有人,不論老少,不論年齡,全部都被殺了,腦袋被挑在了竹竿上,掛滿了鎮子的每一個角落。”
“嗯?”鄔宮頓時眯起了眼睛,:“是滿清韃子幹的?”
李莫愁長歎了一口氣,扶了一下額頭,:“要是滿清韃子幹的,我也就不會這麽猶豫了是大順營的人幹的!”
“大順營?”
鄔宮一愣,臉色也有一些古怪。
這袁承誌的大順營,不是被鼇拜伏擊逃到南方去了嗎?
後來聽說還投靠了吳國公,如今朝廷和吳國公正是撕破臉皮,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大順營又怎麽會出現在滿清的地盤上?
滿清的邊防重鎮難道是紙糊的?
還是說滿清的邊防出了什麽意外?
“大順營半個月前駐紮在了前麵的鎮子裏。鎮子裏麵的百姓想要向滿清韃子舉報大順營,被大順營發現以後,這才被滅了鎮子,腦袋被砍下來吊在了高空中”
鄔宮一聽就明白,大順營擺明是為了立威才屠了鎮子,目的就是為了殺一儆百,讓其他人不再出賣他們。
這就是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海盜一樣,會把人的腦袋高高的懸掛在船杆之上,專門用來威懾敵人。
不過,他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鎮子幹什麽?
還要在這裏殺人立威。
他們想要在這裏長住嗎?
難道不害怕滿清的圍剿嗎?
李莫愁仿佛是看出了鄔宮的疑惑,十分貼心的解釋說道:“他們並不是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的,他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因為有一把刀出現了。”
“什麽刀?”鄔宮頓時來了興趣。
“屠龍刀!”
“啊?”
鄔宮腦袋差點沒有轉過來。
但一想到,倚天劍自己都看過了,屠龍刀出現好像也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對,屠龍寶刀,武林至尊。
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這袁承誌想要做武林至尊號令武林,自然是不肯放過屠龍刀的!
殺雞儆猴的根本目的其實是警告那些武林中人,這把刀大順營要了,要是有誰敢不知死活的想要來爭奪,那就要做好腦袋被掛在旗杆吊在高空之中的準備。”
“嘖嘖!”鄔宮不屑的撇了撇嘴,:“一把破刀而已,我就不稀罕。
再說,武林至尊的地位可不是一把刀能夠固定的.可以繞過去嗎?
我們沒必要摻和到這瓜葛之中。”
李莫愁搖了搖頭。
“鎮子的後麵有一條峽穀,隻有通過這個鎮子才能夠穿過峽穀,不然的話,要是繞路要多走上兩天。
不過,鎮子之中是可以進行通行的。
咱們可以直接穿過去,反正我們也沒有奪刀的想法,因此不會惹上什麽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