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荃的船艙就在李青蘿船艙的隔壁。她今天睡得很早。

因為,她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在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在身邊人的監視之下的時候,蘇荃常常是夜不能寐,生怕洪安通會突然找上門來。

也就是最近身邊的內奸全部都被宰掉以後。

蘇荃才擁有了這樣良好的睡眠。

不過,今天很顯然是沒機會睡一個好覺了。

隔壁李青蘿激烈的叫罵聲把她吵醒了。

蘇荃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衝向了隔壁。

李青蘿船艙的房門,被打開了。

門栓的的斷口處幹淨平滑,就像是鏡子一樣。

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一看就知道是通過非常的手段打開的。

邁步走進屋子,蘇荃一眼就鎖定了,要強行推開裏屋房門進去的段正淳。

毫不猶豫,蘇荃大喊了一聲大膽狂徒,把段正淳嚇得掉頭就走。

甚至連門都不敢走了,直接撞破了窗戶逃了出去。

蘇荃剛要追上去,卻突然被房間裏麵的動靜給吸引了注意。

頓時停下了腳步,好奇的走到裏屋門邊,向著裏麵看去。

房間裏麵比較昏暗。

但是隨著她的瞳孔一陣收縮,裏麵的一切還是徹底的映入了眼簾,蘇荃的臉頰立刻就變的一片羞紅。

就好像是紅蘋果一樣,恍惚之間好像能夠滴下水來。

蘇荃因為極陰聖體的原因。

雖然,嫁給洪安通這麽多幾年,但卻一直都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除了好奇以外,還有一種隱隱的遺憾。

盯著門內看了幾眼,蘇荃合上了裏屋的房門。

本來想著回自己的船艙。

稍微猶豫了一下,她幹脆就坐在了船艙裏。

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慢慢的開始喝茶,做起了門神.

段正淳狼狽不堪地返回了自己的船艙。

他有些害怕的向著身後看去,確定沒有人發現自己狼狽的模樣以後,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進了船艙之中。

剛走進去,段譽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他可是一直等著段正淳的好消息。

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要是王夫人也同意這一門親事的話,那麽就算是王語嫣再不同意,也沒有什麽用處。

父母之命大於天!

段正淳雖然將自己的狼狽模樣隱藏的很好。

可段譽卻還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那就是段正淳很有可能失敗了。

但,段譽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壯著膽子問道:“父親,怎麽樣了,王夫人同意了嗎?”

段譽一邊問,內心深處還有那麽一絲絲的期望。

段正淳看著段譽,眼中卻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這次去幫段譽說親,隻不過是附帶的。

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和老情人再續前緣,另外段正淳很想要李青蘿的家產,對於這位曼陀山莊的主人,段正淳可是知道李青蘿可是一個腰纏萬貫的財主。

沒有人會嫌自己的錢少。

段正淳作為王爺,要養一整個王府,開銷本來就大。

如今鎮南王府更是派遣的軍隊進入福州。

雖然,吳國公答應出全部的軍餉。

可手上要是沒有個三瓜兩棗,到時候吳國公突然變卦不給軍餉了,那一切就完蛋了。

可段正淳做夢也沒想到的是。

自己去的三個目的,一個都沒有達成。

並且還差一點被當做采花大盜,隻差一步就要身敗名裂了。

因此麵對著段譽的詢問。

段正淳自然而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了:“譽兒,這世間的好女人千千萬,你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段正淳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房間之中卻突然傳來了一些冷笑。

刀白鳳從房間裏麵走出來。

“嗬!段王爺還真是一個好父親,連這種不知廉恥的話都能說得出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刀白鳳冷冷的看著段正淳,她雖然已經對段正淳沒有任何的感覺,也根本不在乎他晚上會出去找誰鬼混。

但,段正淳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和段譽說這些話!

刀白鳳已經受夠了,嫁給段正淳的日子。

要是讓段正淳把段譽也給帶壞了,恐怕又有不少的女子要被折磨一生了。刀白鳳雖然嘴上強硬,但內心深處終究還是個善良的女人,不希望再有其她可憐的女人和自己一樣被折磨幾十年了。

段正淳立刻閉上了嘴巴,默不作聲地向著房間裏走去。

段正淳這個世界上沒怕過什麽人。

但要說沒有害怕的人,也是不可能的。

可就是掰著手指頭來算,也隻不過有兩個而已。一個是大理天龍寺的枯榮大師這個其實也並不能算是一個答案,因為段氏子弟或多或少都對枯榮大師充滿了忌憚和恐懼。

另一個則就是刀白鳳。

也許是因為忌憚刀白鳳的家世,又或者是害怕刀白鳳的潑辣,段正淳絕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會和刀白鳳去產生任何的爭吵!

看著段正淳默不作聲的走開。

刀白鳳冷笑一聲,心中更加的看不起段正淳了。

自己剛剛那些話,幾乎是指著段正淳的鼻子在罵。

換成一個普通的男人,都會忍不住的。

而段正淳全卻部不作聲的,全部都忍受了下來。

這也是刀白鳳看不起段正淳的根本原因。

要是換成鄔宮的話

刀白鳳的臉頰情不自禁紅了一下。

段譽的臉上落下了滿滿的失落。

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消失殆盡。

刀白鳳看到了段譽臉上的柔弱表情,以及眼神之中的猶豫和優柔寡斷。

刀白鳳是怒從心頭起,突然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了段譽的臉上,力量之大打的段譽一個踉蹌,半邊臉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段譽有一些茫然的捂住了自己的臉,看著氣勢洶洶的刀白鳳。

刀白鳳撕心裂肺的對著段譽吼叫道:“段譽!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臉上出現這樣懦弱的表情。

你是大理鎮南王的世子,大理段氏的親貴,擺夷族未來的族長!

也是我刀白鳳的兒子。

而我刀白鳳的兒子,必須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和你父親一樣,堂堂的大理鎮南王,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罵的時候居然連嘴都不敢還。

如果你再敢露出這樣讓我感覺到惡心的懦弱表情。

我就親手把你閹了,讓你去做一個女人。

省得你給我丟人,給擺夷族丟人!”

段譽捂著自己的臉,緩緩的低下頭,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真的是一個廢人嗎?

不,我絕不能給父親、母親丟人!’

——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鄔宮心滿意足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貼心的再度關上了裏屋的房門,轉身回頭才發現房間裏麵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是蘇荃!

對於蘇荃的到來,鄔宮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

因為蘇荃的房間就在旁邊。

剛剛動靜這麽大。

蘇荃要是沒有過來,那才是有問題。

不過,讓鄔宮奇怪的是,蘇荃為什麽沒有離開,反而坐在這裏當起了門神。

蘇荃察覺到了來自於身後的目光。

緩緩的轉過了腦袋和鄔宮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

看著那一雙在黑暗之中也閃爍著粉紅色光芒的雙眼。

蘇荃慢慢的站了起來,用著蚊子大小的聲音說道:“既然你出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好!”

鄔宮並沒有阻攔。

畢竟,他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青蘿突然緩緩的從後麵抱住了鄔宮的腰:“壞蛋,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嘿嘿嘿青蘿,你準備一起跟著去襄陽嗎?”

李青蘿眼中閃過了濃鬱的不舍,但還是長歎了一口氣:“我也想和你一起去襄陽,但是我這一次購買了大量的絲綢、鬆江棉布、鐵礦、銅礦等等一大批緊俏的貨物。

這些東西價值連城,我得親自坐鎮南方,沒有辦法去襄陽。

另外,我還要監督桃花島上的工程,那些工匠一個個都是憊懶貨色,如果我不盯著的話,這工期不知道要被拖多久。

再者,過一段時間我還要去參加我父親的大壽。

這是我的仆人,不久之前才接到的請帖.丁春秋雖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卻比我的親生父親對我還要好,所以我必須要去一趟,以盡孝心”李青蘿一邊說著話,臉上的不舍越發的濃鬱。

鄔宮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聽著。

過了許久,李青蘿才停下了嘴裏喋喋不休的不舍。

鄔宮將她拉到了身前,用著真摯的眼神看著她:“青蘿,我這人最討厭分別,但我一直相信,分別是為了未來更好的重聚但說實話,我還是不放心你,朝廷和吳國公一旦開戰,中原地區將淪為一片火海。

要不,還是跟我一起走吧。

這樣,你在我的身邊,我也能放心!”

李青蘿看著鄔宮,聽著鄔宮真摯的話語,:“小混蛋,還算你有良心!不過,我可不是什麽花瓶.你不是問我,你在我心中價值多少嗎?

嘻嘻,雖然我已經回答過你一次了,但我還要再說一遍。

你在我的心中,是無價之寶,是我傾盡所有也買不到的無價之寶,你明白嗎?

所以,我得努力的賺銀子才行!

等你哪一天掉價了,我好把你買回來。”

鄔宮聽著李青蘿玩笑似的話語,心中卻是無比的溫暖。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