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沉悶的聲音響起。
方頭方腦的閘船,被撞的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鄔宮站在礁石之上,一拳接著一拳捶打著麵前的艦船。
實木製成的船艙牆壁,縱然被打上了密集的鉚釘,十分的堅固,萬分的緊密,但在那磨盤大小的錘頭之下,卻還是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變形。
船上的海盜驚慌失措的吼叫著,不停的向下射箭扔槍,飛斧石塊,甚至是燃燒著火焰的油壺都被丟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鄔宮身上。
可卻沒有任何的用處。
閘船的船艙被眼睜睜的砸出了一個大洞。
鄔宮冷笑一聲,雙手抓住船艙牆壁的破洞,用力地一掰。
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滲人木頭碎裂聲。
一整塊船艙牆壁都被撕扯了下來,露出了後麵一條條豎杠狀的隔板。
“漏水了!”
船艙之中的海盜,幾個人拿著一根精鐵長矛,深深的插進了鄔宮的胸膛。
鋒利的矛尖飛快的紮進了鄔宮皮膚的深處,突破了角質層的防禦,但很快就被更加堅硬的肌肉死死卡住,再也難進分毫。一個個海盜們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卻始終沒有辦法突破肌肉的防禦。
鄔宮冷笑了一聲。
渾身上下真氣流轉。
這些天在島上,他可沒有偷懶,一直都在勤勤懇懇的練功。
雖然還沒有做到,將所有的穴位都能夠隨意的讓真氣流轉。
但也覆蓋的七七八八了。
這些家夥就算是再來一倍的人,也永遠不可能把這根長矛刺入他的心髒。
抓住長矛用力的一拔,接著向左向右來回橫掃了幾下。
裏麵的海盜立刻就粘在了牆壁和地板上。
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濃鬱的血腥氣味撲麵而來,內髒和內髒之中的東西流淌的到處都是。
鄔宮皺了皺眉頭,放棄了進去的想法。
隨後繼續開始拆解船體。
這些硬木頭還真是夠結實的。
不過,細想來,這些木頭如果不結實的話,又怎麽能夠在狂風暴雨之中乘風破浪?
鄔宮一拳接著一拳。
拳頭把木頭砸到了一起,反而讓木頭變得更加的緊實。
怎麽砸都砸不開了。
眯了眯眼睛。
化拳為掌。
用掌為刀。
一掌接著一掌,劈砍在那緊實的木頭上。
手臂揮舞之間,碎裂之聲不斷響起。
終於,伴隨著瘮人的聲音。
整個船頭被徹底的一分為二,海水也不受控製的倒灌進來。
“嘎吱!”
正要轉身離開。
海麵之上突然濺起了無數水花。
一隻黑色的影子突然竄出了水麵。
這是一隻左右兩三米長的大鯊魚,渾身上下布滿了和同類廝殺時留下來的痕跡,看上去十分的恐怖,猙獰的牙齒,鋒利的宛如一枚枚匕首一般鑲嵌在血盆大口之中,一隻眼睛是瞎的,但是另外一隻眼睛裏卻閃爍著極致的殺意,不帶任何的情感。
是隻有在看到獵物時,所展現出來的冰冷興奮。
它從水麵之下躥出直奔向鄔宮的上半身腦袋。
看樣子它已經在水下潛伏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想來是擁有著極高的智慧,或者是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訓練,知道咬人的時候要先咬腦袋。
鄔宮也有一些意外。
他是真的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邊居然潛伏著這樣的一隻大鯊魚,但可能是潛意識裏知道這裏是淺灘的原因所導致的。
畢竟,如此龐大的鯊魚,按照道理來說是絕對不會進入淺灘的,一旦要是在這裏擱淺了,那恐怕沒人能救得了它。
不過,這個大家夥想要咬死自己,恐怕也有一些癡人說夢了。
手臂揮舞擋住了腦袋,接著快速的膨脹。
在大鯊魚即將咬中的瞬間,整隻手臂已經膨脹的它嘴巴徹底容納不下。
它隻能將鋒利的牙齒鑲嵌在皮膚的表麵,堅硬的角質層在真氣的灌輸之下,死死的卡住了它的頜骨,讓它根本無法閉合自己的嘴巴,從而完成接下來的撕咬。
從上一輩子的動物世界當中,鄔宮知道鯊魚和鱷魚一樣,要靠自己的身體旋轉搖頭才能夠完成進食。
畢竟,它們可沒有人類一樣的脖子。
在遇到體型比自己大的生物的時候,必須要依靠自己身體的輔助才能夠吃飽肚子。
鄔宮看著死死的咬在自己胳膊上的鯊魚,冷笑著,退後一步將鯊魚放在了礁石上。
接著揮舞著自己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鯊魚堅硬的額頭上,這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鯊魚,居然長得這麽大,還有著一定的智慧。
但就算是有智慧,它也隻不過是一個畜生吧。
鯊魚的頭骨是最堅硬的地方。
但是在那磨盤大小的拳頭麵前,鯊魚的頭骨也根本不堪一擊。
一拳接著一拳。
不斷的擠壓,不斷的受力。
伴隨著呲啦呲啦的魚皮撕裂聲,鯊魚的頭骨在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的情況下被活生生的砸扁了,但同時鯊魚的牙齒也深深的紮進了皮膚的深處,綠色的膿血從齒縫之間流淌出來,開始飛快的溶解鯊魚的屍體。
鄔宮有一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拔下了鯊魚的腦袋,把已經沾染上膿血的地方撕扯下來,扔進深海,這才算是保住了這個戰利品。
隨後望了一眼麵前已經沉默了大半的艦船,和那些正在海水之中狼狽逃竄的海盜。
鄔宮冷笑的怒吼了一聲:“你們要是不想死,就往岸上遊,給我排成一排站在那裏,誰敢亂動一下,我就手撕了他!”
海盜們聽到了鄔宮的聲音以後絕大部分掉頭向著岸邊遊去,但還有一小部分明顯長得不像是漢人的海盜,依然向著其他艦船所在的方向遊了過去。
很顯然他們都是安南人。
鄔宮拔下鯊魚的牙齒。像是扔飛鏢一樣,一枚接著一枚射向了那些逃跑的安南人。
牙齒在空中發出了銳利的暴響。
甚至帶起了耀眼的白色氣浪。
伴隨著這些氣浪,一枚又一枚的牙齒沒入了安南人的身體,
鋒利的牙齒不是射穿了他們的脊椎,就是攪碎了他們的內髒,讓他們成為了這片生態環境當中的一員。
鄔宮的手段讓那些往岸邊遊去的海盜一個個慶幸不已。
同時心裏也在嘲諷這些自大的安南人。
真是不識時務。
活該成為海上的浮屍。
鄔宮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打算留活口。
但是他想到了那一個任務,同時也對這一座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海島產生了興趣。
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麵前的這座海島,應該能夠解決他不少的疑惑,甚至有可能讓他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
所以,他準備留下這些海盜。
用來作為探索那座島嶼的炮灰。
隨手將鯊魚的屍體拋回陸地上。
鄔宮向著最後一艘艦船走了過去。
剛踩著礁石走到了艦船的旁邊。
黃蓉正巧從船艙裏麵走出來。
她身上的白色長裙已經被鮮血染紅。
當然,裏麵沒有一絲鮮血是她自己的,全部都來自於這艘船上的海盜。
她的手上提著一個瘦高個男人,半邊胳膊都被活生生的撕掉了,鮮血止不住的從傷口之中向外流淌。
顯然,他是黃蓉身上鮮血的主要貢獻者,看上去無比的淒慘,臉色蒼白,但仍然在持續不斷的掙紮。
伸手在他的穴位上點了一下。
黃蓉提著這個男人,跳下了船,站在礁石之上。
“宮兒,把這艘艦船打沉!”
“好!”鄔宮點了點頭,如法炮製的再度撕開了船頭。
這才發現船艙裏麵已經布滿了屍體。
黃蓉下手極為的狠辣,沒有想留活口,所以整艘船艙之中全都是屍體。
揮拳劈掌,讓海水倒灌,慢慢的下沉。
鄔宮伸手帶了幾根長矛出來。
說是長矛更像是旗杆,因為這種長矛要比一般的長矛長上一倍。
更像是中世紀的時候用的騎士衝槍,普通人拿著有一些累贅,但正好適合變大以後的鄔宮去用。
回到了岸邊。
用長槍將鯊魚捅了個對穿。
鄔宮去拿了幾根仍然還浸泡在水中的竹子。
找到一塊地勢比較高的地方,開始現場烤起了鯊魚。
他現在感覺無比的饑餓。
要是再不吃點東西的話。
一會兒就要抱著生鯊魚肉啃了。
隨著火堆升起。
眾人自發的圍在了火堆的旁邊。
現在天還沒有亮,溫度不是很高。
雖然身上的衣服都用真氣烘幹了。
還是有一些涼意。
活下來的海盜,身在遠處抱團取暖,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畢竟,他們可沒把握從這些殺神手上逃脫,所以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黃蓉對著那個領頭的海盜使用移魂大法套他嘴裏的情報。
柯鎮惡帶著武修文和武敦儒,登上了遠處留下來的閘船。
開始清理船上可能存在的海盜,並找到了不少的武器和食物。
王語嫣和郭芙兩人裹著從海盜船上找來的毛毯,靠在火邊說著悄悄話。
李青蘿則幫助鄔宮烤眼前的鯊魚。
這鯊魚的體積實在是太大了,
縱然已經被撕了開來,分成了不同的部分。
卻還是把暫時搭建起來的竹架子給壓彎了。
沒有任何的調料,豐潤的油脂在火焰之中劈啪作響。
淡淡的烤魚香氣傳入鼻孔之中。
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海腥味。
鄔宮管不了那麽多了。
眼看著烤得差不多了,便上手拽下一大塊撕咬了起來。
李青蘿坐在他的身邊,撕下了自己的長裙邊緣替他裹住了手臂上正在緩緩愈合的傷口。
“怎麽樣?疼不疼?”
鄔宮咧嘴笑了笑。
看了一眼不知不覺沉睡過去的郭芙和王語嫣。
將手中的魚肉放到了李青蘿的嘴邊,小聲的說道:“一點都不疼,還沒有你晚上咬我手指的時候疼!”
“哼,小混蛋!”
李青蘿慵懶的翻了一個白眼,狠狠的在鯊魚肉上咬了一口。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嘴裏的不是鯊魚肉,而是鄔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