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瘋狗】的其中一個據點。”

瘋狗就是這波間諜的首領。

茅永誠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我半路上想起來,否則回去非被我們部長罵死不可。”

劉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之前緊張兮兮地說部長交給你一個大任務,我問你你非不說。結果就是送一封信!而且你還差點把這大事給忘……”

砰——!

劉鵬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驚恐地瞪大眼,緩緩低頭看去。

隻見他的胸口處,鮮血正汩汩的湧出來。

一顆子彈正中心髒。

而開槍的人,正是他多年的好搭檔,茅永誠。

劉鵬到死的時候也不明白,茅永誠為什麽要殺他。

……

劉鵬死了,但茅永誠的動作完全沒有停止。

砰砰砰又是兩槍。

第一槍,放倒了劉鵬。

第二槍,放倒了尖刀小隊的新隊員小文。

第三槍,擦著夏染染的腦袋,射在了一旁的曬穀架上。

嘩啦啦,所有的穀子都落下來。

茅永誠還要開槍。

鐵牛已經飛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跟他扭打在一起。

同時對著夏染染大吼,“快帶盛老先生走!”

茅永誠的三槍,有兩槍是為了射擊擋住他視線的礙事的家夥。

第三槍,是朝著盛博易的腦袋瞄準的。

可幾乎在茅永誠開第一槍的時候,夏染染心中就警鈴大作。

她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

從擁有靈泉後,她就有了異於常人的對危險的警覺。

就像是有酥麻的電流穿過她的後腦勺,汗毛根根豎起。

而這一次,這種感覺比之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夏染染幾乎想也沒想,就拉著盛博易往旁邊躲避。

千鈞一發,子彈擦著她和盛博易的鬢邊,從他們中間穿過。

聽到鐵牛的吼叫,夏染染當機立斷,拉著盛博易就往山上跑。

砰——!

身後再度傳來槍響。

夏染染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頓時睚眥欲裂。

隻見李天冬捂著腹部倒了下去。

李嬸則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鐵牛的肩膀上,已經有一篇血色氤氳開來。

而茅永誠的動作還是不慌不忙,招招狠辣。

他手上的槍被鐵牛奪走,索性就放棄了已經沒子彈的槍,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直直捅進了鐵牛的腹部。

夏染染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嗡嗡的聲音。

鐵牛……死了?

她要去救他!

靈泉一定能救他和李叔李嬸。

可是她不能回頭。

否則盛博易會被殺死!

看著鐵牛倒下去,茅永誠一把將鐵牛踢開,舉起匕首放在舌尖舔了舔,望向夏染染和盛博易的方向,臉上露出嗜血又興奮的表情。

“盛老先生,染染姑娘來這裏!快,快點!”

村民的聲音拉回了夏染染的思緒。

她猛地回過頭,就見餘國民和幾個村民正在朝她招手,臉上滿是焦急。

她沒時間多想,拉著盛博易衝了過去。

沒有人比水頭村的人對這山更熟悉。

幾個村民帶著他們七拐八拐,妄圖甩掉身後的茅永誠。

可是,也不知道茅永誠是怎麽辦到的,竟然緊緊跟在後麵。

時不時還朝著他們的方向開一槍。

砰砰的槍聲聽得村民們滿臉恐慌。

盛博易突然道:“你們別管我,他要殺的是我,隻要你們丟下我,一定能逃掉!”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隨身的紙和筆,在上麵唰唰唰寫字。

寫完後,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紙上按了個手印,才撕下來交給夏染染。

“丫頭,快逃吧!”

“讓人把這張紙交給瀚海,他會知道是誰殺了我!”

“到時候,他一定會回過的。”

夏染染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行!”

盛博易急道:“我已經跑不動了,你們拖著我,隻會大家一起死。到時候不是讓那群畜生如願了嗎?”

“你們一直跟著我保護我,不就是想要我義子回國嗎?與其我去勸說,讓他知道M國的陰謀,會更容易達成你們的目的,你怎麽就說不聽呢!”

夏染染緊張地往後看了一眼,瞥到山林間穿梭的身影,劇烈喘息了一下。

她正要說話。

就聽餘國民道:“我不管什麽任務和目的,我隻知道,您是盛老師的父親。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沒錯!以前是俺們不好,沒有保護好盛老師和唐老師。今天俺……俺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死!”

“到底咋回事啊!那人不是公安嗎?為啥要殺俺們盛老師的老父親?”

“你傻啊?這都看不出來,那是假公安。是外國鬼子派過來害我們的!我剛剛都聽到他說鳥語了!”

“俺家娃子能去外麵上學,都是多虧了盛老師和唐老師,今天俺就算拚著不要這條命,也不能讓那狗畜生傷害老先生。”

盛博易僵住了。

剛剛因為茅永誠他們的突然到來而收回去的眼淚。

突然如潮水般湧出眼眶,擋都擋不住。

夏染染喘著氣,無奈道:“盛老先生,我一直希望你哭出來,發泄出全部情緒。可您也不能在這時候啊!這是要命的。快,擦擦鼻涕眼淚,乖,別哭了,等我們安全了,你再哭不遲。”

餘國民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盛博易氣呼呼地瞪了夏染染一眼。

然而就在這時,

槍響傳來。

誰也沒注意到,剛剛還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茅永誠,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跟了上來,精準瞄準了盛博易。

餘國民想也沒想,擋在了盛博易麵前。

砰——!

子彈入肉,劇烈的疼痛從腹部傳來。

餘國民發出痛苦的悶哼倒下去。

“國民——!”

“餘主任!!”

茅永誠慢吞吞地走出來,看他們的目光像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逃啊,怎麽不逃了?”

盛博易渾身顫抖,雙目赤紅地看著茅永誠,“你要殺的人是我,何必殺害無辜的人。”

“嗬,這還不是要怪華國尖刀小隊的人礙事。”

茅永誠冷笑道:“都是他們逼得太緊了,警惕性又太高,讓我的暗殺計劃一次次失敗。最後隻能拿出了那封信還有瘋狗,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才找到殺人的機會。”

“你說,你們既然都知道那封信裏寫的是什麽,知道我是誰,我還會讓你們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