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染似笑非笑道:“誰是你小師妹?如果我沒記錯,老師已經把某個忘恩負義的家夥逐出師門了吧?”

莊偉曄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夏染染,我想著我們畢竟同門一場,所以大度不計較你以前的所作所為,你真當我還是從前那個好欺負的莊偉曄嗎?”

他突然一扭頭,看向旁邊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你說說,學生不敬師長,應該受什麽處分?”

眾人這才發現,這男生竟然是執委會的幹事。

學校的執委會,就是後世的學生會。

京華大學的紀律、獎懲和一些活動安排,基本上都是執委會負責的。

這男生推了推眼鏡,板著臉道:“不敬師長,視情節嚴重程度而定,要受到警告、嚴重警告處分,如果屢教不改,要被處以記大過或者留校察看處分。”

說著,他看向夏染染,臉上帶著幾分傲慢道:“你是生物化學與分子生物學一班的夏染染同學對吧?剛剛你對莊老師的不禮貌和頂撞,我都看到了。

我以執委會幹事的身份,對你處以嚴重警告處分,你有什麽意見嗎?”

劉婷婷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至於吧?嚴重警告處分可是要留檔的,染染她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眼鏡男冷笑一聲:“你這是對我執委會做事有異議?”

夏染染一把拉回了劉婷婷,不讓她說話。

現在明顯是莊偉曄小人得誌,因為加入了江宏駿的實驗室,在學校裏的地位水漲船高。

那些拜高踩低的人自然會去巴結他,幫他排除異己。

夏染染自己倒是不怕,可是她不想劉婷婷、蘇曉月和班級同學,為了自己得罪小人,平白給記一個處分。

而為了配合陳安剛的計劃,她也不能現在就掀底牌。

夏染染淡淡道:“隨便你,你想記就記吧,不過再來一遍,我還是要說……”

她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提高聲音:“莊偉曄,老師對你還不夠好嗎?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借錢給你讓你能結婚生孩子。在你因為沒有有重量的論文沒辦法畢業的時候,他讓你在自己的著作後麵署名。

他把你當親兒子一樣推心置腹,從來沒有絲毫懷疑提防過你。”

“莊偉曄,對這樣一個對你掏心掏肺的老師,你怎麽下得去手背叛?怎麽人心在眾目睽睽之下汙蔑老師,讓老師差點暈厥?”

“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輪回,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完,她不去看莊偉曄那難看的近乎扭曲的臉,朝著眼鏡男勾了勾唇,嘲諷道:“我又罵了一遍,要不你就把嚴重警告處分,直接改成記大過或者留校察看處分好了。”

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這位夏染染,好大的膽子啊!

竟然敢直接挑釁執委會的權威。

但是也真的……好帥啊!

眼鏡男沉著臉,咬牙切齒道:“太過分了,她這是完全沒把我們執委會放在眼裏啊!”

莊偉曄突然冷冷道:“我懷疑夏染染跟境外間諜有勾結,她把我老師迷得神魂顛倒,進入老師實驗室,就是為了竊取機密。我看執委會還是應該把人控製起來,好好盤查一番。”

眼鏡男聞言眼前一亮,“莊老師說的沒錯,夏染染同學,我現在懷疑你形跡可疑,請你跟我回執委會一趟接受調查。我勸你最好別反抗,否則,就不僅僅是警告處分,而是直接被開除了。”

夏染染幽幽看了莊偉曄一眼,眸底一片暗沉。

劉婷婷幾人沒想到這莊偉曄和眼鏡男竟然能無恥到這地步,給了夏染染處分還不夠,竟然還要給人扣上勾結間諜這樣恐怖的罪名,一個個氣的七竅生煙。

年輕的大學生,都是最正氣凜然,血氣方剛的。

如果說剛剛對夏染染的嘲諷詆毀,還隻是學生之間的小糾紛小口角。

那莊偉曄和眼鏡男在大庭廣眾下的暗箱操作陷害,就等於觸到了這些學生的逆鱗。

不隻是劉婷婷、蘇曉月和生物化學與分子生物學專業的學生,就是普通學生,也都撩起袖子,想要跟他們理論。

隻是,還不等事情爆發。

就見一群穿著執委會製服的學生,和學校重量級的老師,統統形色匆匆地往校門口趕過來。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

“怎麽連校長、副校長和教導主任都出來了?”

“啊,執委會主席也出來了,這到底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啊?”

眼鏡男這一看,再也顧不得處罰夏染染,急匆匆朝著執委會的隊伍跑去。

問了同伴,眼鏡男才知道,竟然是京市市委書記,京市市長,京華大學的前任校長現名譽校董許老,還有好幾個重量級的人物來京華大學視察了。

這兩人的前來完全沒有打半點招呼,學校連半點準備都沒有,所以才會出現學校老師和執委會成員急匆匆趕過來的場景。

眼鏡男一聽,頓時跟著激動起來。

這些可都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啊!

他進執委會,為的就是搭建人脈,能有機會跟這些大人物攀上關係。

今天可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嗎?

眼鏡男心情激**,滿眼都是躍躍欲試。

執委會幹事原本是要去管理學生秩序,讓學生盡快回教室的,但他死活推脫不肯去,非要留在接待領導的第一線。

而從車上走下來的領導,也讓他的呼吸幾乎要停滯了。

楚書記、彭市長先不說,裏麵竟然還有教育局的肖寒鬆肖主任。

肖主任的級別不算特別高,但那是因為他身體不好,不能勞累。

可誰都知道,他是開國元勳肖老的兒子,還是現在財政部一把手程正平的女婿。

如果能抱上肖寒鬆這樣的大腿,那以後他的官途定然會一帆風順。

京華大學的校長跟來人一一寒暄見禮,又忍不住悄悄問許老:“這些大人物怎麽紮堆一起來了?而且要來之前您老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這不合規矩啊!”

許老嗬嗬笑了一聲:“放心吧,咱們幾個不是來找茬的,而是來給人撐腰的。”

校長更加懵逼了。

給人撐腰?給什麽人撐腰?

京華大學裏有什麽人能讓這麽多大佬一起撐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