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臉嚴肅冷厲的公安,剛剛還對著夏衛方一陣頤指氣使的夏家人差點腿一軟,跌倒在地。

嚴葉芳顫巍巍道:“公……公安同誌,你們有……有啥事嗎?”

為首的公安冷冷道:“你們三人涉嫌惡意傷害和拘禁何淑蘭同誌,導致她流產,並且生命垂危,已經構成了惡意傷害罪,非法拘留罪,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吳美珍和夏老太一聽,當即癱倒在地上,身體跟打板子一樣。

夏家的其他人也都傻眼了,一個個臉色慘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最後還是吳美珍第一個反應過來。

她嗷一嗓子嚎出來,“公安同誌,這不關我的事啊!我根本沒碰二弟妹一手指頭,是……是我娘推的,你們要抓抓他,跟我沒關係啊!”

夏老太當即尖叫道:“你個殺千刀的,再敢胡說,看我不打死你!!”

“夠了!”公安一聲厲喝,冷冷道:“有什麽話你們可以等到了局子裏再說!帶走!”

說完,也不聽兩人哭嚎,直接上前就把人給拷上帶走了。

夏老太和吳美珍想要掙紮,可是看到冷冰冰的手銬,當即手腳發軟,半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夏老太更是嚇得屎尿都順著褲襠流淌下來。

她哭著喊著對夏衛方道:“老二,老二,你可要救救娘啊!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

隻用了一早上的時間,老夏家兩人被公安抓走的消息就傳遍了王家村。

陳安剛站在夏染染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夏染染點了點頭,“陳同誌,麻煩你了。”

“不麻煩!”陳安剛連連搖頭,“舉手之勞而已。夏同誌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

他偷偷看了夏染染一眼,眸底滿是驚異和佩服。

在剛剛被派來當夏染染保鏢的時候,陳安剛心中是不甘不願的。

一個小丫頭,有什麽資格讓他一個國家安安部的精英貼身保護。

可是,隨著這段時間的相處,看著夏染染參加高考成為省狀元,看著她把作坊規劃的井井有條,看著她處理各種各樣的大小事務,陳安剛心中對這個小姑娘的敬佩就與日俱增。

如果說,從前他跟在夏染染身邊保護,是不情願,是隻當做任務。

那現在,他的心境已經變成了學習。

學習這個小姑娘的處事態度和手段,學習她的心性和智慧。

“爹,你怎麽現在才來?”

病房外突然傳來夏磊帶著哭腔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昨晚娘差點就死了?”

夏衛方道:“你……你姐呢?”

夏染染看了還在昏睡的何淑蘭一眼,起身走出病房,並且帶上門。

陳安剛也跟著她走了出去,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站到了一旁角落。

夏染染看向夏衛方。

隻見一個晚上不見,夏衛方整個人變得無比憔悴,雙眼通紅,眼眶下滿是烏青。

看到夏染染,夏衛方問道:“你娘她怎麽樣了?”

夏染染淡淡道:“死不了,不過是沒了個孩子而已。”

夏衛方嘴唇動了動,眼淚湧出眼眶,聲音哆哆嗦嗦道:“是,是我對不起淑蘭。我之前看她被關進柴房的時候,臉色還好,以為沒什麽事的。我……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染染,你要相信爹,爹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隻是想著先讓你娘在柴房待一會兒,等娘消氣了,再把她接出來。”

夏染染冷笑道:“等你娘消氣了?夏衛方,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我娘到底做了什麽,需要等你娘消氣了,才能從柴房裏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要生下孩子有多危險?”

夏衛方抹了把臉,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染染,就算這樣,你也不用做的這麽絕吧?”

幾道充滿怒氣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就見夏家的幾個人都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衝過來。

因為動靜太大,不少病人都打開門往這邊張望。

護士衝過來阻攔,讓他們安靜一點,卻被夏家人一把推開。

夏衛東怒氣勃發,抬手就一巴掌朝著夏染染扇來,“你這個畜生,竟然連自己的奶都害,我今天就代替你爹好好教訓你!”

隻是,他的巴掌還沒揮下,一旁的陳安剛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鐵鉗似得五指抓緊,抓的骨頭都發出咯吱的聲音,夏衛東當即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跪倒下去。

嚴葉芳一見形勢不對,立刻扯開嗓子大叫:“諸位鄉親,請你們來評評理啊!天底下哪有當孫女的把自己的奶奶和大伯母送進監獄的?!現在我公爹這個做大伯的想要來訓斥一下她,她竟然讓奸夫來對我公爹動手。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這話中的意思包含了太多狗血的信息,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連剛剛還叫喊著“醫院裏不能喧嘩”的醫生護士,也忍不住圍過來看熱鬧。

有人對著夏染染指點道:“哎,這漂亮的小姑娘我認識,好像是青山作坊的負責人。我記得她已經結婚了吧?對象好像叫沈聿,之前開著輛小轎車在青山縣轉了一圈,可風光了。可我看這男人不是沈聿啊?”

“哎喲喂,該不會真的偷人了吧?我記得兩人結婚還沒幾天吧?嘖嘖,這也太不要臉了!”

“你們剛剛聽到沒,這夏染染還把自個兒奶奶和大伯母都送進了監獄,都是一家人,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和議論,嚴葉芳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剛想再說兩句煽動群眾情緒。

就見陳安剛看了夏染染一眼,在得到首肯後,他大步上前,走到嚴葉芳麵前,冷冷道:“你剛剛說我是夏同誌的奸夫?”

嚴葉芳對上他冷厲肅殺的眼睛,嚇得哆嗦了一下。

像陳安剛這樣的安全部精英,雖然不像沈聿他們那樣刀口舔血的滾過來,但見識和手段也絕不是嚴葉芳這樣的村婦能比的。

嚴葉芳本能地感到害怕。

但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

她隻得硬著頭皮道:“難……難道不是嗎?要不你一個男人整天跟在一個小媳婦身邊幹什麽?還不是為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