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陸陸續續都進入了考場中,原本擠擠攘攘的校門口一下子冷清下來。

隻剩下許雯雯幾人,焦急地等在原地。

汪春雁她們都是把所有的希冀都壓在這次高考上了,要是被取消了考試資格,那所有的努力就都付諸東流了。

此時時間一點點臨近九點,門口的負責人頻頻催促:“你們到底進不進考場啊?再不進來我關門了?”

許雯雯一咬牙道:“你們先進去,我在這裏等染染。”

“雯雯,你還是跟我們一起進去吧,你等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啊!考場一關上,我們可就沒機會參加考試了。”

許雯雯看了門口的負責人一眼,咬了咬牙,“不,我要等著。雲峰,你跟大家一起進去吧!”

她都想好了,如果染染來遲了一兩分鍾,她就求這個負責人再晚點關門。

隻要大門不關,還能進考場,那就還有一線機會。

就算真的錯過了這次高考機會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反正她家世好,不能參加高考也一樣能回京市去。

染染現在還沒來,肯定是被什麽事耽擱了。

她不能讓染染好不容易趕到,卻發現學校門口空****的,連一個人都沒有。

楚雲峰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沉聲道:“我跟雯雯一起在這裏等,你們先進去吧!”

許雯雯正要反駁,突然一旁的章益誠眼尖的看到一個人影從小弄堂裏穿出來:“嫂子,是嫂子來了!”

許雯雯大喜過望,連忙衝過去,“染染,你怎麽現在才來啊,都要開考……啊!染染,你肩膀上怎麽都是血?你受傷了?”

夏染染喘著氣,擺手道:“沒事,一點小傷。我們先進場考試!”

幾人急匆匆地拿著準考證走向學校。

那負責人原本都要關門了,見她們滿臉堆笑地進來,倒也沒有為難,“以後還是要早點,別這麽前腳趕後腳,慌裏慌張的。這樣能考好嗎?”

接過夏染染的準考證,這負責人看著準考證紙上沾的血跡,嚇了一跳,“這位同誌,你沒事吧?哪裏受的傷,怎麽流了那麽多血?你這樣真的能參加考試嗎?”

夏染染微笑道:“隻是皮外傷,沒事吧!”

幾人迅速進入學校後,迅速尋找自己的考場和位置。

臨分別的時候,許雯雯他們還在擔憂地回頭看夏染染。

雖然染染說是小傷,可是那麽多血,半個袖子都被血染紅了,真的沒事嗎?

這種狀態下,夏染染真的還能考好嗎?

……

與眾人的擔憂不同,夏染染覺得自己的狀態非常好。

事實上,能不好嗎?

好歹也是經曆過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考生”,前世什麽樣大大小小的考試沒經曆過?

考試前什麽樣千奇百怪的狀況沒發生過?

這點小意外算得了什麽?

尤其肩膀上的傷在靈泉的滋養下,早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完全不影響她答題。

這年頭的語文考試隻有基礎知識和作文兩個部分,比起後世那些千奇百怪的題目自然簡單多了。

再加上這幾個月夏染染都好好準備過,所以下筆如有神,隻用了一半時間就完成了試卷。

她檢查了一遍,確定沒問題,索性提早交卷。

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了,可那些血黏糊糊地在身上,總歸難受。

而且她也想去問問陳安剛調查的如何了?

有個人一直隱藏在陰暗角落裏想要殺她,這讓她怎麽能安心?

……

考場外,陳安剛已經等在了角落裏。

他容貌普通,又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如果不是夏染染有意尋找,甚至根本沒辦法發現他的存在。

“人我已經交給派出所依法處理了。”陳安剛壓低聲音道,“這人名叫朱大慶,是個混混,平日裏膽子特別大,殺人強奸的事情沒少幹,隻是他犯案的時候手腳處理的幹淨,所以一直沒被抓到。派出所的徐公安讓我感謝你幫他們抓到了重要犯人。”

夏染染道:“他有說是誰指使他的嗎?”

陳安剛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是誰,隻說之前有個男人找上他,給他一千塊,要他對你下手,不管是殺人還是強奸都可以。但這一個月你一直留在嶴口村沒怎麽離開過,身邊也總是有很多人,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才會在今天鋌而走險。”

陳安剛說到這裏也是一陣心驚。

論本事,朱大慶當然比不上他,可這人是地頭蛇,萬一利用縣城的小混混製造一點混亂,他能不能保護好夏染染還真的不一定。

要是夏染染出了什麽意外,本就怨氣沒消的侯教授,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反應呢!

陳安剛現在就是慶幸,慶幸這一個月夏染染一直在家複習,沒怎麽離開過嶴口村,也慶幸沈聿早就給了他提醒。

陳安剛定了定神,繼續道:“朱大慶也沒見過委托人的真麵目,因為這男人全程戴著雷鋒帽,遮的隻剩下兩隻眼睛,沒有露出真麵目。但是朱大慶說這人肯定不是本地人,一來口音不像,二來本地人朱大強多多少少都認識,但光看身形,這人他肯定沒見過。”

夏染染眉頭緊緊皺起。

陳安剛又道:“我已經把消息通知了沈連長,他讓我轉告你,不用擔心,他那邊已經要收網了,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再威脅到夏同誌你的安全。”

夏染染聞言一愣,隨後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心與溫暖。

被三番兩次這樣刺殺,命懸一線,要說不提心吊膽是不可能的。

第一次她逃過一劫,第二次她死裏逃生,可是第三次第四次呢?

而且萬一連累了身邊的人呢?

但此時此刻,聽到陳安剛轉述的沈聿的話,她一顆焦躁惶恐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就仿佛沈聿讓她不用擔心,所有的難題就真的會迎刃而解一般。

兩人正說著話,學校裏的鈴聲突然響起來。

第一場語文考試結束了。

熙熙攘攘的考生們魚貫而出。

陳安剛迅速退了開去,完美隱藏住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