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萍的同伴此時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染染看向滿臉淚痕的王萍萍,繼續忽悠:“我勸你最好看清點身邊的人,想一想會勸你當小三,破壞別人家庭的人,真的是為你好嗎?回頭你名聲盡毀,她們輕飄飄一句:我也不想的。能有什麽損失?最後傷心絕望的是誰,還不是你和你父母,還有真正關心你的人?唉,你說你這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舞跳的好,歌也唱得好,怎麽就沒腦子呢?”

王萍萍臉哭都忘記了,微張著嘴,看看氣急敗壞的朋友,又看看夏染染,整個人都處於茫然無措的狀態,口中低低喃喃:“當小三……身敗名裂……”

不,不,她不要當小三人人喊打,她不要身敗名裂,她不要爸爸媽媽傷心!

王萍萍想一想夏染染描述的場景,小臉煞白煞白的。

那點子對沈聿的旖旎情思,在一瞬間退了個幹幹淨淨。

眼淚卻撲簌簌往下掉。

她像是驚弓之鳥一樣連連搖頭:“我,我不要當小三!”

夏染染滿意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這就對了,以後記得,要離已婚男士遠一點。還有那些慫恿你去勾引已婚男士,拆散別人家庭的,都是不懷好意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拉黑,再也別跟他們往來。明白了嗎?”

王萍萍拚命點頭。

她的同伴鼻子都氣歪了,大聲吼道:“萍萍你傻了嗎?這女人胡說八道你也相信……”

一邊說一邊想要去拉王萍萍的手臂。

誰知王萍萍卻像是見了鬼一樣,拚命往後退,糾結地看看夏染染,又看看自己朋友,一扭身跑了。

那女兵看著王萍萍遠去的背影,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隨後凶神惡煞地撲向夏染染:“你這八婆,跟萍萍胡說八道什麽!”

夏染染微微側身躲過,然後利落地抬起腳一踹,撲過來的人就被踹飛出去,直接落到了水缸旁的水槽裏。

那水槽是專門用來導引洗手後衝下來的水的,此時積了不少,底下還有青苔。

女人一落地,手往水槽裏一撐,就被青苔滑倒,整張臉撞進水槽裏。

等頭再抬起來的時候,舞台妝完全花了,樣子比鬼還狼狽醜陋。

夏染染嗤笑一聲,轉身走了。

本小姐不發威,你們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

等走出女廁幾步遠,沈聿安靜等在樹下的挺拔身影映入眼簾。

越靠近了,男人俊秀挺拔的眉眼就越是清晰。

原本冷峻的神情,在看到夏染染後,便染上了幾分溫柔。

那雙深邃的眸子,仿佛有著旋渦,能把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夏染染嘀咕了一句:“果然是藍顏禍水啊?”

“嗯?”沈聿側頭發出一聲疑問。

夏染染抓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調笑道:“沒什麽,感歎我的男朋友太優秀了,特別容易遭人覬覦怎麽辦?”

沈聿的腦中緩緩飄出一個問號。

但隨即將疑惑拋到腦後,握緊了女孩的手,輕聲道:“我覺得你可以考慮,把男朋友變成丈夫。名正才言順,不容易被覬覦。”

夏染染愣了愣,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可真是邏輯鬼才!”

……

兩人回到操場上沒多久,文藝匯演也進入了尾聲。

而最後是軍區所有人都參與的拉歌環節。

很快,操場上就充滿了爆笑聲。

一個又一個平時嚴肅刻板的領導被拉到台上去唱歌表演。

其中就有王團長,張政委、張營長、王營長這些老熟人。

一個個大老粗哪裏會唱歌啊,一個比一個五音不全,惹得下麵一陣陣哄堂大笑。

夏染染也跟著樂不可支。

誰知道熱鬧正看得過癮,火卻很快燒到了自己身上。

當營長級別以上的領導都被拉上去表演過後,主持人詢問眾人,大家接下來想看誰表演。

然後,夏染染就聽到了場上最異口同聲的呼喊。

“沈聿,沈排長!!”

“不對,現在應該叫沈連長了!”

今天下午的表彰大會上,沈聿和尖刀小隊的功績被大書特書,而他同時也被授予了連長頭銜,尖刀小隊的其他人也有一定程度的晉升。

隻是具體的職務分配還沒有安排下來,大家一時也沒習慣改口。

但此時有人一喊,整個操場上就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口號。

“沈連長,我們要聽沈連長唱歌!”

“沈連長!沈連長!!”

周圍的呼聲,震耳欲聾。

夏染染也笑眯眯地看向身邊的男人。

隻見昏黃的光線下,沈聿眉目英俊,神情淡漠,完全沒有半點被起哄的窘迫感。

拉歌環節的主持人並不是文工團的兵,而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年輕人。

跟沈聿同樣是屬於一連的一個小排長。

此時也正一臉賊笑地看著沈聿:“沈連長,你看大家都在喊你的名字,你不上來唱一首,說不過去吧?要不再加上跳個……舞……”

對上沈聿冷颼颼,無波無瀾的眼神,小排長的聲音越來越低,氣勢也越來越弱。

他怎麽覺得今天要是真拖了沈聿上來唱歌跳舞,自己接下來肯定會死的很慘啊?

畢竟起哄的人是多,但看得到誰是誰啊?

他才是那個一眼就能看到的出頭鳥好嘛?

小排長額頭上的冷汗落了下來。

他不要跟沈聿切磋!

他不要當人形沙包啊!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在喊沈聿,就連領導們也在笑眯眯說:“沈連長,別害羞嘛,上去表演一個。說起來我們可都沒聽過沈聿唱歌呢!”

他要是現在說換個人,沈聿會不會打他他不知道,其他人肯定能把他給活剝了。

小排長的視線一轉,落在沈聿身旁那個笑的特別甜的女孩身上。

突然靈機一動,大聲道:“大家都知道,沈連長前段時間受了重傷,剛剛出院沒多久,今天我們就暫且放過他吧!”

這話讓廣場上不少人都發出不滿的抗議聲。

但也有不少人附和,尤其是那些知情的領導。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沈聿這次的任務有多重要,又有多凶險。

這沉默寡言的小夥子,差一點就活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