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非但狗,還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不成?!

沈聿都被她的這聲質問問蒙了,茫然道:“我喜歡夏海棠?我怎麽不知道?”

夏染染冷笑道:“你都能把人的樣子畫的惟妙惟肖,還小心翼翼的藏在櫃子裏,這不是喜歡那什麽是喜歡?

前幾天你下午兩點就收工,到晚上七點才回來,也是為了跟她見麵吧?既然那麽喜歡,那我成全你早日離婚,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好嗎?”

沈聿的神情越聽越是古怪。

到後來已經忍不住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染染,你要離婚的原因,隻是這個嗎?”

什麽叫隻是這個?

夏染染怒了,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走。

隻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掐著腰抱了起來。

沈聿像抱小孩一樣將她放在一旁高高的石欄杆上。

原本高她一個頭的沈聿反而變得比她低了幾分,可男人的手臂就按在兩側,她反倒像是被牢牢桎梏住了。

沈聿抬起手按住她的後頸,迫的她與自己額頭抵著額頭,才輕聲道:“染染,我不喜歡夏海棠,我長這麽大,就喜歡過一個人。”

夏染染不自在地動了動,想要離沈聿遠一些。

可石欄杆的後麵就是大河,她雖然會遊泳,可也不想穿著一身淺色衣服掉下去。

所以隻能讓身體盡量往前靠。

可這樣,她整個人幾乎都貼近了沈聿懷中。

男人身上的灼熱,隔著薄薄的衣衫傳遞過來,讓她心慌意亂。

她定了定心神,連忙道:“你不喜歡夏海棠,為什麽望著她的背影依依不舍,為什麽藏著人家的素描像?而且你喜不喜歡她跟我有什麽關係?”

沈聿有些無奈,這小丫頭,聽話一點都不聽重點。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為什麽留著那畫像,這兩天為什麽瞞著你出去,明天、最遲後天你就知道了,但絕對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點都不喜歡夏海棠。”

夏染染一愣,怔怔看著沈聿,腦海中閃過一個隱約的念頭。

但這個念頭實在是太理想化了,所以剛剛冒出來,又被她拍了回去。

她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沈聿的視線掃過那近在咫尺的淡粉唇瓣,摁住女孩後頸的手指微微用力了幾分。

仿佛下一秒就能吻上去。

他的聲音暗啞的不像話:“夏染染,你不問問我,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嗎?”

夏染染對上了沈聿的視線。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就像是野獸盯上了自己的獵物,炙熱、滾燙、充滿了掠奪西,滿滿的全都是想要將之吞吃入腹的欲望。

夏染染被這視線燙的心中發慌,她一把推開越靠越近的沈聿,彎腰往下一縮身,脫離了沈聿的掌控。

“我們在這大太陽底下嘮什麽磕?再……再曬下去,我都要中暑了!”

夏染染躲開了沈聿的視線,強自鎮定道:“小軒和朵朵在家裏肯定等急了,我,我們快回家吧!”

對麵一片無聲。

耳邊隻剩下遠處知了煩人的叫聲和自己砰砰砰的心跳。

就在夏染染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沈聿的表情時,她聽到男人低沉溫和的聲音:“好,我們回家。”

夏染染抬起頭,對上男人清冷溫潤的眉眼。

就仿佛剛剛那個灼熱滾燙,如野獸般的眼神,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夏染染鬆了口氣和沈聿並肩走在一起。

夏天午後的太陽實在是太烈了,**在外的皮膚被曬久了,一陣刺疼。

人也有些熱的受不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之前來縣城時那種寂寥、堵心的感覺,回去的時候,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明後天到底要幹什麽?”夏染染一臉狐疑地看著沈聿,“夏海棠的那張素描像哪來的?不是你畫的嗎?”

這年代居然還有人能把素描像畫的這麽惟妙惟肖?

難道是夏海棠的愛慕者?

沈聿看著她一臉好奇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吐出兩個字:“秘密!”

夏染染氣結。

這混蛋,當她稀罕知道啊!

“染染,所以說你之前那麽生氣,是以為我喜歡夏海棠,吃醋了?”

夏染染身形一僵,一張俏臉瞬間漲的通紅:“你別胡說八道啊,我隻是跟夏海棠有仇,見不得她好而已,怎麽就是吃醋了?!”

說完,也不看沈聿反應,迅速上了沈大爺的牛車,假裝閉目假寐。

但在她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問她:夏染染,你真的不是吃醋了嗎?

牛車上上下下顛簸,跟搖籃似得。

雖然日光有些毒,夏染染在這搖晃中還是逐漸睡了過去。

睡著後沒多久,她感覺有一雙手將自己抱了過去,擁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然後,煩人的酷熱陽光消失。

然後,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自己昨天晚上受傷的腳,小心翼翼的揉捏。

耳邊才傳來低低的擔憂的身心:“剛剛扭傷過,還跑出來?怎麽那麽不聽話?”

隨後,那溫柔的聲音便消失了。

隻剩下徐徐扇動的涼風,與讓她全身心依賴的懷抱。

王家村夏家。

“海棠,這裏有給你的信,我從大隊幫你帶回來的,你來拿一下。”

隔壁的旺春嬸叫了一聲,就把一個薄薄的信封丟在了地上。

吳美珍屁顛顛地走出來,一邊念叨:“海棠啊,是不是又有知青給你寄東西過來了,這次是什麽?衣服還是麥乳精?上回那個麥乳精可是已經吃完了呢?”

夏海棠坐在屋裏不動如山,不屑地撇撇嘴。

衣服、麥乳精,這些算什麽東西?

她夏海棠以後要擁有的東西還多著呢!

“呸!怎麽就一封信!這是哪個窮酸鬼啊,追求人也不知道送點好東西,活該取不到媳婦兒!”

吳美珍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著一個信封走了進來,丟給夏海棠。

口中還在念叨著:“海棠啊,我瞧著上回來看過你的那個劉知青就不錯,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沈聿再好到底也是泥腿子,人家知青那可是城裏人……”

吳美珍還沒有念叨完,就聽夏海棠發出一聲尖叫。

“你個倒黴催的,瞎叫喚什麽啊,差點沒把老娘嚇死!”

夏海棠猛然扭頭看著吳美珍,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就連聲音也因為興奮,而帶上了一絲顫抖:“娘,這是沈聿寫給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