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夏染染以為自己要每天上工,自然沒空改造貴妃榻。

但如今沈聿去幫她去種地,她的時間多了出來,自然也能把房間的格局改一下。

堂屋隔出來一個小間,專門供沈聿休憩。

唯一的麻煩就是,別人要是進來看到這一幕,肯定要追問他們夫妻怎麽不睡在一起。

尤其是趙嬸子。

但此時夏染染也顧不得這些了,總比讓沈聿每天去院子外喂蚊子好吧。

她說完後,發現對麵的男人一聲不吭。

不由疑惑地抬起頭,“沈聿?”

沈聿的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一雙漂亮的眼睛深邃又惑人,“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夏染染瞪了他一眼,“你不願意就算了!”

說完轉身走進屋中。

沈聿立刻跟了進來,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傳入她耳中,“好,我睡堂屋。”

那神情那動作,哪裏有半點不願意的樣子?

倒像是早有預謀。

夏染染嚴重懷疑自己被這家夥騙了。

……

從櫃子裏取出席子,夏染染原本打算鋪在堂屋,卻又有些犯了難。

因為兩個孩子是在堂屋裏洗的澡,把地都弄濕了,一時半會幹不了。

夏染染從前都是這麽操作的,今天一時也沒記起要讓沈聿在這裏打地鋪。

就這麽把席子撲在濕的地麵上,睡一覺肯定會寒濕入體。

跟在院子外喂蚊子也沒什麽區別了。

夏染染看看濕漉漉的地麵,又看到乖乖站在一旁的沈聿。

最終咬了咬牙道:“今晚你在裏屋打地鋪吧,等明天貴妃榻改造好了再搬出來。”

說完,也不去看沈聿的表情,匆匆往柴房跑去。

平常她洗澡也是在堂屋的,一般是在兩個小家夥睡著後。

但如今多了個沈聿,當然不能在堂屋洗了。

可她昨天就沒洗澡,兩天過去,感覺頭發都是油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知道沈聿是個正人君子,她也就顧不得了。

隻是把洗澡的地點從堂屋改成了灶房。

……

這個小院的臥室很小。

屋裏原本隻有一張炕,和一張給沈軒和朵朵寫字看書的小桌子。

如今為了給沈聿打地鋪,小桌子被搬了出去。

因為天氣熱,席子直接鋪在地上,再加上窗外徐徐吹進來的涼風,顯得格外涼爽。

屋子裏彌漫著淡淡的艾草香氣,這是用來驅蚊的。

沈聿躺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嘴角的笑容卻有些化不開。

“哥哥。”

沈軒揉著眼睛探出小腦袋,“你怎麽睡在地上啊?”

他招招小手,“快到炕上來睡,嫂嫂睡這裏,哥哥睡這裏。趙嬸子說過,夫妻要睡在一張**。”

沈聿抬手拍了拍他的額頭,意味深長道:“以後會有機會的。乖,睡覺吧!”

什麽叫以後會有機會的?

沈軒眨眨眼,小腦袋怎麽想也想不通。

但他太困了,見哥哥真的不準備上來,便也爬回去,乖乖睡到了朵朵旁邊,沒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嚕。

沈聿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心中一片柔軟。

以前他回來的時候,從沒有見過弟弟這麽天真無邪地快樂模樣。

他不是一個稱職的哥哥。

但幸好有夏染染。

正想著,房門吱呀響,

昏暗的光線下,女孩纖細窈窕的身影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大概是因為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小呼嚕聲,她以為大家都睡了。

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很輕很輕。

沈聿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女孩修長筆直的腿從自己身上跨過去。

線條完美的雪白小腿在夜色中仿佛會發光。

他猛然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燃燒起來。

如果此時燈光大亮,一定能看到他紅成蝦子的臉。

但夏染染顯然看不見。

坐到炕邊後,她還看了沈聿一眼。

見男人閉著雙眼,她鬆了一口氣。

之前空閑的時候,她給自己做了幾套棉質的睡衣。

基本上都是簡單的睡裙。

隻有一套是短袖和半截褲。

今天沈聿在一個屋裏,還是睡在床下,睡裙肯定是不能穿了。

所以夏染染才換上了平日嫌棄太熱的短袖和半截褲。

但她剛洗完澡太熱,裏麵內衣是沒有穿的。

所以特別害怕會被沈聿看到。

畢竟她很清楚,這男人是特種兵,夜視能力遠超他人。

自己在這樣的黑暗中連他的臉都看不清,他卻不一定。

不過幸好,沈聿已經睡著了。

夏染染放下了心,便開始拿著毛巾一遍遍擦自己的頭發。

這年頭沒有吹風機就是這點麻煩。

晚上洗頭就沒那麽容易幹。

不過幸好屋外一直有徐徐涼風吹進來。

一邊擦一邊吹,沒多久一頭長發就幹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一直服用稀釋過的靈泉的關係,頭發比她剛穿來的時候長了很多,也濃密了很多。

而且明明這年代都沒什麽洗發水,可發絲摸上去就是一片柔順,還有股淡淡的清香。

夏染染琢磨著,回頭是不是能開發出靈泉的新用法,比如做成洗發水、香皂什麽的?

她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一邊輕手輕腳地站起身,想要把手中的毛巾掛到架子上。

然而,就在她邁出腿的一瞬間,沈聿卻像是終於忍不住了,突然微微側了側身,修長的雙腿從原本的平放,變成交疊在一起。

於是這下就悲劇了。

夏染染跨出去的腳一下子撞在沈聿抬起的腿上,身體一個趔趄沒站穩,就直直栽倒下去。

她心中一慌,驚呼聲幾乎要衝口而出。

但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體跌入了一個有些炙熱的懷抱中。

夏染染驚魂未定,好半晌才道:“抱歉,我是不是撞到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那麽倒黴。

剛好準備去放毛巾的時候,沈聿就翻身了。

沈聿沒有說話,唯有壓抑的呼吸聲和擂鼓的心跳響在黑暗裏。

但這一刻,夏染染已經分不清這心跳聲是誰的。

好半晌,她才聽到男人低啞的不像話的聲音,“沒事。”

夏染染勉強平穩著呼吸道:“我,我先起來。”

說著,她一手撐著床沿,就要站起來。

突然,耳邊傳來男人一陣壓抑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