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不禁抬起雙臂,似乎確定了自己的條件多麽誘人,李拾月不會拒絕一樣。

耳旁一聲輕聲的譏笑,李拾月明白徐雲辭的意思,說實話,就算沒有這宜昌縣主的誥命,她也將燕王妃的位子看在眼裏。

也許一品的正妃之位確實要比尋常誥命尊貴,可她真的不在乎。若要在乎,早該答應成為官家的義女。

李拾月臉上的不在乎毫不掩飾,她就立在徐雲辭身側,雙手置於身前,麵前的幃帽被撩在兩側,隱隱遮住她的側顏。

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顯然沒有將秦鍈的話看得很重要。徐雲辭立在她身側,要比她高出一些,可嘴角似笑非笑的笑意,二人是如出一轍。

“今日應的是王爺的邀約,當著徐家人的麵前,去拉攏徐家的女娘詆毀徐家,王爺實在是不地道。”

秦鍈的眼底帶著幾分挑釁:“徐家的女娘?縣主如今住在國公府,可隻是位表姑娘,徐家難道還真的將一個外姓女看作自家人麽。”

這話帶著挑撥的意味,可惜他這招沒什麽用處。

李拾月神色未變,徐雲辭嘴角的笑意愈加明顯,似乎無聲地回答秦鍈的這個問題。

一時無聲,可二人站在一處,態度非常默契的明確。

徐雲辭微微抬眸,眼中冰冷之下夾雜著風雨欲來之勢:“若王爺執意如此,晏晏日後一旦受了什麽傷害,亦或者什麽委屈,那麽徐家就會將一切安在王爺頭上,不管是不是王爺所為。”

“晏晏既然來到徐家,自然是徐家人,王爺若是要徐家人不敬,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說罷,冰冷的目光淡淡地掃過秦鍈的雙手,掠過那手背上粉嫩的疤痕。嘴角似笑非笑,眼中帶著警告的意味,將自己的態度放在明麵上。

秦鍈是將自己的心思顯露得不留餘地,與重華殿幹脆撕破臉皮,今日這般,更沒必要去留有餘地,將自己的臉麵遞過去讓人家踩,這也不是徐雲辭一貫的作風。

李拾月轉首看向徐雲辭的側顏,她想說的說完了,不想再留在這兒聽秦鍈的廢話。

徐雲辭雖沒有看著她,可幾乎眨眼就轉過頭來,安慰似的看向她。隻看了一眼秦鍈,抬手將李拾月的幃帽放下,拉起她的衣角就往外走。

若秦鍈執迷不悟,更沒有留下再談的必要了。

觀清小苑門外停靠著一輛馬車,連牌子都沒掛,很是低調。

不過徐雲辭的神色似乎見慣不慣,守在門口的常順瞬間迎了上來。

桃月跟在常順身側,扶著李拾月下了馬車。李拾月眼中疑惑,看向那尋常的馬車,這個時辰竟有人也來徐雲辭的別苑麽。

“你先同桃月回去,若呆不住,就讓桃月帶著你四處走走。”

徐雲辭的聲音清冷,眼中早已不似在酒樓裏麵對秦鍈時那般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