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禁足吧,還能讀書習字,平去浮躁,豈不是一舉兩得。”

李拾月低聲歎氣,似是無奈:“若是因此動了家法,我在幾位兄弟姊妹眼裏,怕是要成了凶神惡煞。”

她今日穿著碧水青素紋短襖,銀白色的襦裙,發髻隻用一支玉簪,瞧著清雅別致。

“今晚外祖母還說要為我接風洗塵,不若從明日再開始,想來表妹也知錯了。”

徐老夫人此時被哄得正喜悅上頭,又覺得李拾月與徐令琬比起來,實在是過於懂事。

徐令琬今日傷人,還讓李拾月傷了臉,請家法並不為過。可李拾月既然開了這個口,徐老夫人即便不喜二房的人,也給了這份薄麵。

“等晚上,讓十娘好好與你道個歉。你也別拘著,乖乖地受著。”

“是。”

月掛柳梢頭,彎彎的月牙躲在一塊烏雲身後,像極了羞澀的姑娘不敢露臉。夜幕降臨,卻不見星光點點。

用過晚膳,壽鬆堂比白日裏還要熱鬧。四房的主母,帶著自家女娘早早地來到壽鬆堂,話說一半,就見門簾撩開,走進來俊俏的兩位郎君。

徐雲辭走在前麵,身形最是挺拔,麵容俊朗。請過安上前,看見徐老夫人手側的李拾月,難得嘴角流露笑意:“不知表妹說了什麽,祖母笑得很開心。”

“表兄弄錯了,是四舅母拿我尋開心,外祖母看我笑話呢。”

這話說著帶著幾分孩子氣,李拾月笑盈盈卻不見惱怒,一手扯著徐老夫人的袖子微微地晃著。

原是用過晚膳,徐老夫人想打會葉子牌,周氏忙拉著李拾月,哄著她上手試試。偏偏被徐老夫人和周氏合起夥,騙得連輸好幾把,最終還是楊氏告訴她,李拾月這才明白葉子牌的規則。

李拾月起身,對著進來的另一位郎君喚了人。

七郎徐雲序是徐雲辭是同母兄弟,楊氏的幼子,與兄長的清冷不同,舉手投足透露著溫潤的氣息。

李拾月對他印象不深,隻知道前世七郎跟著徐雲辭,最後也入朝為官。隻比自己大了一個月,前世外祖母為自己擇婿,徐雲序便是首位。

徐雲序見徐老夫人眼中透露著疑惑,看了一眼兄長道:“三哥今晚當值,回不來,派人遞了話請表妹勿怪,改日再來賠罪。”

李拾月的胸口仿佛被人用一雙手狠狠地揪住,徐雲序口中的三郎她可太熟悉了!

前世受盡蒙騙,自己清白身子邁入虎狼窩的罪魁禍首。垂下眼簾,掩飾住雙眸中的恨意。

“四郎和五郎呢。”

四郎徐雲泊與五郎徐雲遙,分別是三房與四房的嫡子。前者是個好玩的紈絝做派,後者是個易衝動的性子。

“四郎與五郎稍後,前院阿爹問著兩位弟弟的功課。”

徐雲辭話音落,稍稍停頓深邃的目光幽幽地落到躲在柳氏身後的徐令琬身上:“聽聞今日十娘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