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令姿眼中的堅定,李拾月握著韁繩的手稍微送了些,彎下腰的同時歪著身體,右手握著馬球杆狠狠地杵向球,球瞬間繞過徐令姿。

徐雲辭飛快地騎馬過來,一擊將球擊得老遠。餘光瞥見追過來的一對弟弟妹妹,手腕翻轉握著球杆,馬球在球杆上宛如有方向般,又往右前方拋去。

然而徐令姿眼中堅定,顯然那種必贏的感覺被激發出來,窈窕的身形揮杆在馬背上整整旋轉一周,抓緊韁繩,“嘿”的一聲後彎著腰用力擊向馬球,雙腿夾緊馬腹“駕”的一聲,縱馬又往回去。

徐雲序不知從哪跟了上去,二人配合得極好。

球進了。

一聲鑼響,徐令姿姐弟領先一球。

李拾月眉眼彎彎,看向徐令姿飛快地走向彩頭台,翻身下了馬。

“沒力氣了?”徐雲辭走過來,一場下來他神情無異,一雙丹鳳眸落在身側人的側顏。

不怪他將小表妹想得嬌弱點,畢竟方才這一場貌似並沒有像上一場盡興。

那頭拿到彩頭的徐令姿欣喜得如一隻展開翅膀的蝴蝶飛舞,徐雲辭收回目光,小表妹的眉眼彎彎,絲毫沒有輸了的氣餒,甚至很高興。

心中頓時了然,徐雲辭垂眸輕笑一聲,小表妹慣會做人的,拿了六娘的及笄玉簪,又還了一個同等貴重的東西。

看到徐令姿過來,他便帶著徐雲序離開了馬場。

“我可讓人收好了,等回去你我一人一支,老規矩。”徐令姿腳下步子輕快,眉梢兒都透露著喜悅。

李拾月剛想說好,目光落在觀景台上方才與她搭話的那婦人身側,是元宵那日曾有一麵之緣的傅蘊寧。

徐令姿見她盯著觀景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是昌平伯夫人。”

傅蘊寧便是昌平伯嫡長女,可是這二人之間並不親近。

徐令姿看出她麵容的疑惑,低聲解釋道:“如今的昌平伯夫人是續弦,傅大姑娘是先頭那位夫人所出。聽說昌平伯夫人寵溺自己的一雙兒女,逼得傅大姑娘在伯府呆不下去,傅貴妃看不下去將她接入披香殿,對外稱與淳慧公主作伴。”

“傅大姑娘被養在披香殿小五年,昌平伯府的人都沒說接人回去。貴妃一直想求道旨意,想為傅大姑娘求個郡主、縣主的誥命。”

李拾月麵上一愣,又看向坐在昌平伯夫人身側神情冷淡的傅蘊寧身上:“貴妃想為傅大姑娘求個誥命的旨意?”

徐令姿點頭:“是啊,所以你知道為什麽前陣日子京中聽聞你要被官家認為義女,冊封公主之尊為何那般驚訝了吧。傅大姑娘在披香殿幾載,連個縣主都沒撈到,你說你夠不夠惹人注目。”

“就今日看,以昌平伯夫人對你那熱乎勁兒,就是在看傅蘊寧的笑話。你想啊,若是傅蘊寧真有了誥命,就不是普通的女娘,還有披香殿做靠山,昌平伯夫人若是想拿捏她,怕是沒得機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