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族親女眷實際上素日往來還不如太傅府秦家親密,可畢竟都是徐家人,逢年過節若是登門來,也沒辦法將人不留情麵地攆出門去。

開口的這位之前就為楊氏提起過,想將自己的娘家侄女兒嫁進來,這樣他們這一支也能搬進榮國公府來,兩家本就是一個姓氏,更加的親密些。

隻是算盤珠子直接地打在楊氏的眼前,別說楊氏不同意,就連這件事都沒有被提起來。

倒是沒想到今日又被提起來,還得拉踩李拾月一番。

那位族親女眷說得一臉沾沾自喜,根本沒瞧見楊氏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與她坐得最近的連忙示意她住嘴,這才順著旁人的視線看過去。

無人出聲,都在小心的打量著楊氏的神色變化,畢竟自家的日子如今都依賴著國公府的接濟過活,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等回去反倒成了罪人。

方才說得最起勁兒的那位女眷此時沒再出聲,見楊氏的目光看過來,悻悻地地開口:“我也是替咱們國公府著想不是,她一個姓李的能嫁進國公府已經是燒了高香,生個郎君才對嘛。”

她口中的這位姓李的可是徐老夫人的寶貝外孫女,又是國公府唯一姑奶奶留下的女兒。

工部侍郎徐夫人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徐侍郎夫人也就是徐紈的阿娘,她是知道徐紈與李拾月幾人玩得不錯,聽了這位族親女眷的話,也略感不適。

“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姑奶奶的女兒自然更是老夫人的掌中寶。你這嘴唇上下一動,說得好像長嫂是個刻薄婆母,對自家新婦有什麽意見似的。”

“今日可是元宵,闔家團圓的好日子,你倒好到人家裏說人家新婦的不是。”

徐侍郎夫人是今兒一早來府上的,不像其餘幾家離得遠,昨晚是被安排在西苑,所以也就不知道昨晚這幾位女眷在西苑編排得比這更難聽。

她是一貫敬佩聽從楊氏的,時日相處的不短,早就瞧出來楊氏臉上的些許不耐煩,估計是礙著這層親情的顏麵,沒有直接發作。

隻是她不一樣,先不說她對李拾月小輩的喜歡,況且李拾月與自家女兒交好,怎麽回事她們這些人口中的那麽不堪之人。

徐侍郎夫人身側的女眷也是今兒一早過來的,是徐家的一位遠親,聽了徐侍郎夫人的話不由得點頭附和:“人家小夫妻還年輕,什麽時候要孩子,長嫂都沒發話,咱們就別多嘴,別是給人家孩子們添堵。”

“那話怎麽說來著,兒孫自有兒孫福。二郎成親前,長嫂不就常說這句話,心胸寬敞心情也好,我瞧著長嫂病愈後氣色也更好了,這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了?”

楊氏淺笑,擺了擺手:“哪有什麽靈丹妙藥,還不是晏晏這孩子有心。我這嘴呀挑剔得很,她擔心我吃不下湯藥,就入宮見了元娘,這兩孩子就商量讓太醫給我開一副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