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這一幕被旁人看在眼中,張二夫人看著張氏手中的金簪,那赤金在日光下晃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她是恨得牙癢癢,一想到自己個兒的夫君,怎麽就不能在等兩年,她也能有個福氣尋個榮國公府一樣的人家,說不準就能有今日和小姑張氏一樣的體麵了。

李拾月早在之前就研究過張家,張家祖上是世代習醫的,隻是到了張將軍後,張氏自小跟著張家二叔和堂兄會一手醫術。

而這位張二夫人就是張家二叔之子的妻子,去年成親的,今年也才不過十九。

張二夫人的父親在禮部有個五品的官職,隻是她為人傲氣,眼界高得很,自從嫁過來就對張家二郎不入朝為官很有意見,尤其是看著他不斷地鑽研醫術,看著大房張將軍入朝為官後,更加地不高興,也可以說眼紅。

所以今日在花廳,張二夫人會說出那些話,李拾月並沒有覺得很驚訝。

縱然再不高興,可還是礙於張夫人,她也不敢多做些什麽,大概是眼紅長房的好,又想借著勢的心理。

從將軍府出來,李拾月笑得臉都僵了,馬車的簾子一放下,就忍不住揉了揉臉頰,可算是放鬆下來。

“我瞧著張家也有不安生的,可那位張姑娘還不錯,四舅母還真是好眼光。”

不安生的自然是指張二夫人,雖然與張氏交談不多,可一個人是裝不出來很久的,尤其是她看著手中的金簪,眼中的溫柔不似作假。

“是阿娘覺得張家門第好,而且張將軍一直都是效忠太子殿下,所以才動了兩家結親的主意。”

也對,如今榮國公府明確的是和重華殿綁在一起的,答應和徐家結親,也是間接地投靠重華殿,就比如薛樾和秦婉音,也是一樣的道理。

“這些日子可有你的忙了,還有阿清與楊家的親事,過些時日楊家還要來下聘。薛樾與秦婉音定親,你又肯定要去的。”

徐雲辭是笑著說出來的,倒了一盞茶送到她嘴邊,看著她喝下去,忍不住彎了雙眸。

“過幾日承恩公府的人也要來提親,咱家還真是熱鬧極了,這喜酒是吃不完的。”

李拾月喝了一大口,臉頰的僵硬不適感也消散許多。

“時日還早,去街上走走?成親後,咱們還沒出府走走,不如趁著今日如何。”

徐雲辭一手撩開一側的簾子,今日的天色果然是不錯。

耀眼的日光有幾片潔白的雲彩,就像是波紋一般,排成一片。

馬車行駛到喧鬧的街上停了下來,徐雲辭率先走下了馬車,轉過身伸手,扶著李拾月下來後,手腕反扣握住她的手。

來往行人亦有不少,兩邊的攤販依舊在賣力地吆喝,上麵的玩意兒也各有特意。

才走過幾個攤販,李拾月手中多了一對泥人,還拿著一幅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