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貴妃的宴席辦得不是很大,隻是邀請了幾家的官眷,似乎隻是為著宴請而已。

楊氏今年忽然染了一場風寒,身子連續十幾日的不爽快,倒真是不常生病的人,生起病來實在是嚇人。

徐令姿這兩日也回了國公府小住,連郭洵都給準備了院落,特意陪她一同回來。

“阿娘不愛生病,隻是生起病來倒是不愛好。”

從主院走出來,徐令姿臉上憂心忡忡的,應該是在擔心楊氏的身子。

“先前的幾服藥吃著不見好,又重新開了方子,若是再不見好就要另想辦法了。”

“太醫說是氣血虛虧,精神不足的原因。母親一直為府上操持,國公府我如今接手才發覺素日裏的好模樣都是母親竭盡心力換來的。”

“此番風寒並不嚴重,隻是引出了母親多年的勞累,積累下來就病得嚴重些。”

李拾月一隻手提起裙擺,邁上眼前的石階。

這也並非謊話,先前榮國公與徐雲辭在外忙碌,如今又因為時疫與流民在外,楊氏心中怎會不擔憂。

“外祖母年紀大了,身子骨本就經不起折騰,一場風寒下來更是嚇人。”

“幸好你是回來了,要不然我自己還真就跑不過來兩頭,這兩日壽鬆堂都是四舅母在。”

徐令姿輕歎:“如今你還要管著家,還要操心祖母與阿娘,阿爹和阿兄在外你也要惦記著,你可仔細些,千萬別病了。”

“若阿兄回來,一大家子都病怏怏的,可真是心疼壞了。”

話音剛落,孫嬤嬤迎麵走了過來,看見李拾月與徐令姿一同並不意外,福身說道:“將軍府張家夫人與楊家夫人來訪,說是來看望老夫人與國公夫人。”

“兩家都來了?春綾,你快去請四舅母,就直接說張家和楊家主母都來府上了。”

李拾月腳下飛快地帶著孫嬤嬤往花廳走,哪敢叫上門的客人多等。

這兩家都是周氏給自家兒女相看的,日後都是做親家的,告知周氏才比較穩妥。

花廳內張夫人與楊夫人坐在木椅上,手旁是婢子剛剛端上來的茶盞。

“貴客來臨,恕未遠迎。”李拾月笑盈盈地從屏風後走出來,見她出來,兩位夫人也站了起來。

“什麽貴客不貴客,是我們唐突,一拍即合想著來府上看望老夫人與國公夫人。”開口的是張夫人,她也是武將官眷,就連嗓門也比尋常婦人有力。

圓圓的麵龐,膚色是很正常的自然色,眉毛黑密,張夫人笑容開朗,說著話時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聽聞老夫人與國公夫人都病了好些時日,我們記掛著,想著今日就過來瞧瞧。也沒事先遞了帖子上門,別怪我們唐突就很好了。”

相比之下楊夫人偏向於柔聲細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剛說了兩句話,周氏也趕了過來,笑嗬嗬地看了一眼李拾月,眼中有幾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