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有些想笑,可是看著楊慧臉上的憤憤不平,還是忍了回去。

“是誰跟你這麽說的,也是你的傅姐姐嗎。”

楊慧狐疑地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

“徐令琬離京是回到封溪老家,那裏自然有徐家的其他人照顧她與柳氏。她為什麽離京,這也得多虧何家,上京誰人不知徐令琬先前被何家主母扣留,於她總歸是不好的。”

楊慧沒等她說完,反駁道:“怎麽可能,傅姐姐說了,徐令琬這般地步,何家已經是她高攀,不珍惜就算了,徐家竟然還把她送回老家去。”

“定然是有你阻攔,否則徐令琬在上京好好的,怎麽就得非要離京呢。”

“你口中的好,是說徐令琬一個未及笄的女娘嫁給一個活不長久的病秧子嗎?”李拾月反問回去,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回去。

楊慧吭哧癟肚的說不出來話,幹脆別過頭去。

李拾月不肯將這件事輕而易舉地揭過去:“何家強留未及笄的女娘與自家郎君成親,這本身就與官法相悖。”

“你可知何家那位纏綿病榻的郎君無法起身,就算如此性子暴虐,甚至連徐令琬身上都有傷痕。”

見楊慧看過來,李拾月並不意外:“你很意外我為何知道,因為她找到表兄的時候我也在。”

“你說得沒錯,送去封溪老家,是我提議她去的。因為在上京的這些人眼中,不管何家郎君中不中用,徐令琬已經是嫁過人的了。”

“還有她父兄的那些事,是官家仁慈不將郎君的錯失牽連到無辜婦人和女娘身上,榮國公府也冒著被官家罰的風險,接濟她們母女。”

“回到封溪老家,遠離上京,閑言碎語也會少很多。上京也好,封溪也罷,至少徐令琬能得一分清淨的地界,不至於像在上京中,隻要已出現就要遭受被人指指點點。”

而且二房先前參與爭儲,榮國公府雖然冒著風險求了官家的點頭,沒降罪於柳氏母女身上,已經是最好的地步。

遠離上京,日後不出現在官家的眼前,才會讓她們有安穩的日子過。

“若是我真有心針對徐令琬,就不應該如此提議。就該讓她在上京裏,回憶著自己父兄做過的錯事,日日遭受著別人的閑話,還要在天子腳下晃悠,別說送去封溪老家,怕是到時候就得去和她父兄團聚了。”

楊慧低著頭,顯然是將這些話聽了進去,眼中有些掙紮。

“我倒是好奇,你口中的傅姐姐看事淺薄,憑一己所聞就定了諸多定論。不曾了解事情經過,不曾了解誰人秉性,好似在她那裏,除了她就沒得好人了。”

她有些好奇,楊慧口中的“傅姐姐”和她認識的那位有什麽關係。

“好了,該回去了。”李拾月起身沒有等楊慧跟沒跟上來,帶著蓮冬慢悠悠地往回走。